沈清湘醒来的时候,江堇翰也才刚起。
沈清湘有些不好意思,蒙在被子里,等着江堇翰出去。
“醒了?怎的不多睡会儿?”江堇翰走到床边坐下。
“你怎么还不走?”沈清湘蒙在被子里翁声翁气地说。
“我今日休沐,不用当值。”
沈清湘有些恼:“那你也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好。”江堇翰知道沈清湘害羞,也就不为难她,先出了屋子。
等沈清湘洗漱好,就看到江堇翰在院子里坐着等她。
江堇翰直直地盯着沈清湘,沈清湘以为自己的装扮有什么不妥,问道:“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走吧,母亲叫我们一起到他的院子里用早饭。”说完,江堇翰将沈清湘的手握在手心,往陈清的院子里走去。
沈清湘跟在江堇翰身后,看着自己与江堇翰握在一起的手,自成亲以来,第一次觉得,很幸福。
陈清院子里的婆子丫鬟刚准备好早饭,江堇翰和沈清湘就到了。
“快来,坐下用早饭吧。”陈清看着江堇翰和沈清湘牵在一起的手,笑着说。
“嗯,多谢父亲,母亲。”沈清湘默默挣开江堇翰的手,不好意思在江辛和陈清面前与江堇翰表现出如此亲密的样子。
“阿湘,堇翰,你们俩以后都要好好的,互相包容啊!”陈清知道江堇翰与沈清湘的隔阂已消,不由叮嘱道。
“父亲,母亲,我和阿湘待会儿出去一趟,晚些时候才回来。”江堇翰擦了擦嘴角对江辛和陈清说。
江堇翰并没有同沈清湘说过要出去,所以,沈清湘现下听到江堇翰这样说,有些吃惊。
等沈清湘用完早饭,江堇翰让她先回院子,吩咐映兰收拾些要带的东西。
“母亲,您当日是故意的吧?”江堇翰看着正在用早饭的陈清。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陈清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哦?我来说说,您故意将姨母家的事儿告诉阿湘,让她委屈,后又送去补汤,又派人去书房告诉我,阿湘醉酒难过,儿子想知道,母亲,您是凭什么料定我会去的。”
“这些都是小事儿,喜欢一个人,即使不说,也会让人看得出来。若是我不这样做,你还要让阿湘难过多久,才意识到自己的感情?”陈清随意地说。
沈清湘出了院子本要回去,又想到江堇翰没有告诉她,他们要去哪儿,于是折回去,打算问问江堇翰,可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陈清同江堇翰说的话,心里十分感激,也很感动,想着以后更要好好侍奉陈清才好,于是悄悄离开了。
江堇翰听到陈清这一番话,颇有些无可奈何,只说:“多谢母亲相助。”
“好了,好了,你不是要与阿湘出去?别让她等久了。”陈清催促着江堇翰快些出门。
江堇翰回到自己院子时,看到沈清湘已经在等着他了。
“咱们待会儿是要去哪儿?”沈清湘见江堇翰还不告诉自己要去哪儿,就更加好奇。
“去了就知道了。走吧。”江堇翰并没有直接告诉沈清湘。
沈清湘有些恼,但也只能跟着江堇翰坐上马车。
“吁”,马夫停下马车,对江堇翰和沈清湘说:“公子,少夫人,到了。”
等沈清湘下了马车,才发现,江堇翰竟带她来了华清寺。
“走吧。”江堇翰牵着沈清湘的手,华清寺走去。
江堇翰带着沈清湘径直走向当初沈清湘祈祷的那个偏殿。
“你可记得这儿?”江堇翰站在殿中的莆田旁问沈清湘。
“你怎会知道这儿?”沈清湘一想到当初自己的天真,就有些慌张。
“其实,那日,我也在这殿中。”
沈清湘完全没有想到,江堇翰那日竟也在这儿,羞愤愈加:“我知道,是我太过痴傻。”
江堇翰看着沈清湘如此激动,双手握住沈清湘的肩膀,认真地说:“我今日带你来这儿,是想告诉你,或许就是当日的你,让我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沈清湘听到江堇翰的解释,眼眶不禁红了:“你为什么要让我等得这样久?”
“是我的错,怪我。”
江堇翰好一顿哄才让沈清湘不再委屈。
从华清寺回去,江堇翰与沈清湘之间的感情愈发好了。
一个月后
这日清晨,映兰从厨房端来了早饭。
许是前一天晚上吃得早了些,沈清湘觉得有些饿了,直接坐在桌前拿着调羹喝了一口粥,但刚咽下,就忍不住一阵反胃,吐了出来。
“小姐,您没事儿吧?”映兰看到沈清湘吐了,有些担忧。
映绿替沈清湘抚了抚背。
“这是什么粥?”沈清湘皱着眉头,有些难受。
“这是奴婢从厨房端来的鲫鱼粥啊。”映兰立马回话。
映绿比映兰谨慎些,想到沈清湘这个月还没有来葵水,于是对沈清湘说:“小姐,咱们请个大夫吧。”
沈清湘不以为意,摇了摇头说:“许是着凉了,不用了。”
映绿却坚持:“咱们还是请个大夫吧,小姐,您想想,这个月,您的小日子可来了?”
经映绿一提醒,沈清湘才意识到了什么,小声对映绿说:“你去找个大夫吧,先不要声张此事。”
等映兰重新端来白粥,映绿也带着大夫回来了。
“大夫,你帮我家小姐看看,她的身子怎么了?”映兰有些着急。
大夫坐在一旁,将丝巾放在沈清湘的手腕上后,开始把脉。
时间有些久了,映兰性子急,欲开口再问,却被映绿阻止了:“等会儿,别急。”
大夫终于把好脉,站起身对着沈清湘作揖:“恭喜夫人,您有喜了,虽然月份有些浅。”
沈清湘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笑着说:“多谢大夫。”说完,扭头对映兰说:“映兰,去,给大夫拿些赏银。”
映兰笑着应声:“是,小姐。”
等大夫走了,映兰欢快地说:“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告诉夫人和姑爷?”
沈清湘看着映兰这副模样,觉得好笑:“你去告诉夫人吧,姑爷那边,我亲自说。”
映兰得了吩咐,匆匆向外走去,给陈清通报这个好消息。
等江堇翰回来,对府中如此喜庆,还有些不解,待沈清湘告诉他:“恭喜江公子,九个月后,您就正式当爹了。”
江堇翰听到这个消息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他抱住沈清湘,在沈清湘的额头轻轻一吻,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说:“谢谢你,阿湘。”
一切,来得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