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感情淡化症

　　“青鸾那边已经帮你处理好了。”

　　紫凤摸了摸右手打上的石膏，眼神如幽暗古波，没有一丝波动。

　　良久，传来一声，低沉悠远的应答。

　　“喔。”

　　淡漠的像与他无关，恍惚间，夜默仿佛产生了紫凤失忆的错觉。

　　但那声“喔”又是那样的坚定，像是知道，只是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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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他怎么样了？”

　　头发斑白的老医生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那副掉漆老花眼镜，有些耳背，

　　“你说什么来着？”

　　“我是问紫凤的病怎么样了？”夜默按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他呀，没什么好说的，外伤养一阵子就好了。”

　　夜默犹疑着继续发问，“车祸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什么的？比如失忆啊之类的。”

　　“喔？”

　　“他是不是什么都记得，但就是看着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一样？”

　　夜默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现在的紫凤，医生的描述倒是很贴切。

　　“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在乎。”

　　老医生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眼神有些凄惶。

　　“感情淡化症，和我亡妻一样。”

　　几乎是一锤定音的肯定了，余下的，夜默只想知道这种症状能好转不。像是知道夜默心事似的，老医生接着说道：“一切全凭他自己了，要是他走不出来也就一直这样了罢。”

　　偏偏，

　　偏偏，不觉，不知。

　　夜默终是下定决心，自己的语儿（白语）如果还在，断然不会这样。

　　既然这样，紫凤，

　　余下的事我来帮你吧，至于，这段缘，你是否能把握住，那就全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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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鸾的反击还没来得及出手，柳芸的计谋那是一出接着一出。

　　校园论坛上一个名叫“兽性打败理性”的网友发了一张帖子，有图有真相，标题用粗体黑色大字写着——【震惊！××高校一女学生和老师暧昧不清】。

　　事情描述的很详尽，像是确有其事。

　　照片中的紫凤被打上了马赛克，而青鸾的脸虽然模糊，但仔细一看就会认出来。

　　拍的是青鸾踮脚一吻，和热恋中的情侣并无二致，但被冠上了学生和老师的身份，所有人第一眼都不会想到热恋的美好。

　　“有违社会公德”、“勾引”、“放荡”，各种各样的字眼，带着自以为是的评头论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随意谩骂着。

　　——

　　“这是机票，你会遇到新的老师新的同学，在那里开始新的生活，你的母亲那儿已经通知了，说你成绩优异被国外大学预选录取了。”

　　“嘶啦”一声，青鸾将机票撕了个粉碎，大小不一的碎纸片被抛向空中，纷纷扬扬。

　　“这是什么？！他就是一个懦夫，你告诉他，我不需要！”

　　从始至终，他都未露一面，就这样结束了？！

　　所有的一切，他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吗？还是说，自己与他而言，原本，就无足轻重，可有可无！！

　　“紫凤，他……”雷情急之下正打算和盘托出，但要怎么说？

　　情感淡化症！？比失忆还要让人难以接受，最熟悉的陌生人。

　　“无所谓了，我不在乎！”一字一句，决然骄傲。

　　但转头，滴落的泪，将她的骄傲轻易粉碎。

　　老人说，左眼留下的泪水是苦涩，但她的眼泪是自右眼留下的，右眼先流泪的人是思念到了极致。

　　没有诀别，

　　甚至，连一句再见也没有。

　　青鸾不知道，自己和他之间，到底算什么，存在过的证明不过是脑海里的回忆。

　　不就是一个大学么，还用不了他施舍，自己的确因为他成绩有所下滑，但还不至于废到这种地步。

　　接下来的两年，青鸾参加了SAD大学的自考，并以优异的成绩录取，获得该校的全额奖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