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人有些心虚,她眼神闪烁,心生一计:“如嫔娘娘,是她目无尊卑,臣妾才惩罚她……”
如嫔一眼就看穿了赵秋瑾的闪烁其辞,她眯眼看向赵秋瑾,赵秋瑾一下子吓得跪在地上:“如嫔娘娘恕罪,确实是她目无尊卑,还……”
“还什么?”曾亦如的语气冷了几分?
“还说娘娘您攀龙附凤,皇上……皇上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
“放肆!”曾亦如的手狠狠的拍在软轿上,吓得赵贵人一哆嗦。
曾亦如冷冷的看向沈轻然:“本宫还以为沈家小姐多么与众不同,京城里传的神乎其神,如今看来跟那些市井妇人一般无二。”
曾亦如生平最厌恶别人说她攀龙附凤,此刻从赵秋瑾口中听到这些话她早已经气的脸色通红。
她不禁想到那时候,一见司徒寒的第一眼便深深喜欢上了,为此她屡次示爱,却惨遭司徒寒的拒绝。所以当她听闻自己在选秀名单之上时,泣不成声,昨天被选为如嫔的时候,她兴奋的整宿都没睡。
沈轻然正想反驳,然而她刚抬起头,就见到如嫔那厌恶的眼神,沈轻然突然轻笑,有何可解释的,曾亦如已然这么认为了。
曾亦如却以为沈轻然是嘲笑自己,一时间怒气更甚,她情绪有些激动:“沈轻然,你高傲什么,即便你的父亲是丞相又如何,她的手难道还能伸到这后宫当中吗?如今在这里,尊卑贵贱全凭皇上太后做主,你又算什么!”
曾亦如冷哼一声,吩咐底下众人道:“走。”
曾亦如一走,赵秋瑾马上站起身来,对着沈轻然道:“呸!”
沈轻然不想理赵秋瑾,她已经够烦的了,莫名奇妙被人诬陷,她却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她淡淡的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往前走去。
赵秋瑾被无视,怒不可遏,她对身旁的丫鬟道:“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本小主拦下。”
那些侍女见状,纷纷照做。沈轻然冷冷的看着冲上前的侍女,她转过身:“赵贵人这是做什么?”
赵秋瑾趾高气扬的走上前去:“本小主想做什么还轮得到你这个贱人过问?”
她对着沈轻然就是一脚,沈轻然没想到赵秋瑾会如此,她的脚此时痛的没有知觉。赵秋瑾这一脚真是用了十足十的力。
沈轻然重心不稳,再次摔倒在地。她想要站起身来,手却被赵贵人狠狠的踩着,沈轻然只觉得手背传来的刺痛让她有些晕眩。
赵贵人的那些丫鬟按着沈轻然,她动弹不得,一双明眸死死的瞪着赵贵人。
赵秋瑾见沈轻然这个模样还不认输,气焰更加嚣张,她脚上用力,沈轻然痛的额头渗出汗来,她感到莫大的屈辱,从未被人如此对待,今日,她沈轻然记下了。
“赵贵人,你好大的胆子!”
一声厉喝,赵秋瑾吓得一激灵,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竟然是如嫔。
曾亦如去而复返,原本只是觉得心中不满,想再次找沈轻然理论,却见到沈轻然被赵贵人欺负,一时间明白过来刚才那番话的真假。
赵秋瑾没想到曾亦如会回来,她不动声色的把脚拿开,然后福了福身:“如嫔娘娘怎么回来了?”
“怎么,本宫去哪还要向你交代吗?”如嫔向阿容使了个眼色,阿容立马会意,走过去把沈轻然扶起来,那些丫鬟齐齐跪在地上。
沈轻然此时眼冒金星,她看到如嫔觉得有些讶异,如嫔看着沈轻然的手,眉头紧蹙,她冷冷的瞪了一眼赵秋瑾:“此事本宫会向贵妃娘娘禀告,赵贵人,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走过去扶着沈轻然,往望月殿的方向走去。
“如嫔娘娘为何要帮我?”沈轻然虽然痛得冒冷汗,但她意识是清醒的。
“本宫没有帮你,只是看不惯这腌臜手段。”
曾亦如松开扶着沈轻然的手,示意阿容把沈轻然送回望月殿。她望着沈轻然离开的背影,再次皱眉。
她原本是不想帮她的,可是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往她的方向走过去。她其实很讨厌沈轻然,只因为沈轻然轻易得到了她得不到的东西。
但是她也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其实像沈轻然这样的女子,她一直想要结交。
阿容扶着沈轻然到了望月殿,沈轻然痛得手都抬不起来,还有赵秋瑾踢的那一脚真的是伤到了骨头。
彩儿和沫儿见到沈轻然的样子,都急得哭了起来。彩儿手忙脚乱的给沈轻然上药,沫儿去请御医。
沈轻然只觉得左脚的骨头都要碎了,赵秋瑾可真狠,沈轻然眼神冷冽,若是让她逮到机会,一定让赵秋瑾生不如死。
她本不愿意与人相争,可是若是被人冒犯,也会还回去。御医到的时候,检查了沈轻然的脚踝,确实是骨折了。
御医给沈轻然接完骨,沈轻然已经痛的满头大汗。
彩儿在一旁给她擦汗,眼神满是焦急。“小姐,是谁伤的你?奴婢去帮你讨回公道!”
说罢就要去找那人算账,沈轻然一急:“沫儿,拦住她。”
见到沫儿拦着自己,彩儿道:“小姐…你何时受过这样的欺负。即便是太后娘娘也是要给丞相大人三分颜面的,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沈轻然叹了口气:“彩儿,如今我们身在皇宫,不比沈家,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你要记住,在宫中,都是按照位分高低分贵贱的,我们做好本分即可,这本帐我记下了,他日一定还回去。”
彩儿这才收回想要出去的脚步,她语气带着哭腔:“奴婢也是为小姐委屈,没想到小姐进宫会受这样的伤害,若是丞相大人知道了……”
“所以彩儿,别让爹爹知道。后宫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爹爹在前朝本来就有许多棘手的事情,万万不可让爹爹再为我操心。”
彩儿不甘愿地点点头。
正说着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门口传来齐鸢的声音:“轻然,你可在房中?”
沫儿赶紧打开房门,齐鸢看到沈轻然的样子,露出心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