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然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会来,便赶紧和陈老板商量计策。易鹤卿可不能如了她的愿一直在旁边捣乱打岔,扰的李潇然心里更慌忍不住暴揍易鹤卿一顿!
再说那些人来了之后二话不说、干净利索的收拾了店里的几个人,陈老板和福安联手抵抗,易鹤卿就在他们背后下黑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回晋城的好机会可不能让这两个憨小子给破坏了,白不走可没见过这等架势拉着绿竹往桌下钻,还一个劲儿用身体护着绿竹,李小福保护着李潇然往后院走,刚出了后院没一会儿便被追来的侍卫拦下了。
李小福一个纵步扑到侍卫身上,大喊:“小姐,快些走!”侍卫也不是吃素的,用力一扯就把李小福摔到了地上,疼的李小福呲牙咧嘴但仍上前死死抱住侍卫的大腿不让他往前走一步。就在二人纠缠之时李潇然见势就跑出了后院,别看丫头腿短那跑起来也是挺快的,两个小短腿倒腾的只留下残影了。
易鹤卿也瞧见了李潇然跑了,便紧跟在侍卫后面追,看到侍卫站在巷子口犹豫去哪边时还好心的拍了下侍卫迷茫的小脑袋气喘吁吁的说:“跟小爷走,小爷带你去抓李潇然。”
李潇然啊李潇然,我看你这次是插翅难逃了哈哈哈哈哈!
店里的陈老板和福安两人节节败退,但还能坚持一阵。陈老板在打斗间隙趁机来到白不走和绿竹藏着的桌子下面,说道:“这里有我和福安在,你们快去找姑娘!”
白不走不想去便一把拉住正要钻出去的绿竹,道:“你去了没有用,说不定她现在已经被抓了,你去干什么!拖后腿啊?!”
绿竹一把甩开白不走的手,急急忙忙钻出桌底往后院跑,白不走恨铁不成钢的一拍大腿也跟着去了。绿竹跑到后院看到捂着胳膊倒在地上疼的直冒冷汗的李小福便赶紧上前查看情况,她看着李小福难受的样子自己心里也是难受,她一边用衣袖擦着李小福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急切的安慰道:“小福哥你再忍忍,等我找了姑娘便带你去看大夫。”
李小福也知道要以大局为重,便咬着牙催促绿竹赶紧去找李潇然。白不走瞧见两人这般模样,叹了声气,道:“绿竹,你带着李小福先去找大夫,我去找你家姑娘,这片儿我可比你熟。”说罢便小步快跑出门,绿竹赶紧扶起李小福带他去找街西的梁大夫。
李潇然无头无脑的乱跑一气终于把自己也绕晕在这条条巷巷里了,最后索性跑进一户人家里躲了起来。
说实话易鹤卿也不是很了解地形,只是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有些浅薄的记忆,但是他没有想到实际地形这么复杂,这弯弯绕绕的路也不知是谁修的,自己能记得住吗?!
侍卫跟着他跑了好几条巷子都没看到李潇然的一点影子不由得怀疑起易鹤卿来,他一把拽住易鹤卿的衣领往墙上一摔,用自己的胳膊抵住易鹤卿的脖子,沉声说道:“休要耍花招!”易鹤卿被钳制的喘不过气来,出于本能使劲的拍打抓挠侍卫的胳膊,侍卫见他一副快要死掉了的模样便赶紧松了手,鼻腔猛烈地灌入一股新鲜空气让易鹤卿忍不住弯腰使劲咳嗽。
你丫该死的下手忒狠了!
李潇然躲在小院里躲了很久,听见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赶紧又往里躲了躲。侍卫只是跳上墙头朝院子里仔细观察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李潇然的影子便离开了,易鹤卿还是不死心,他一定要捉住李潇然带回晋城休了她!
陈老板还记得李潇然吩咐过得话,便带着受伤的福安佯装败退,一点一点退到店门口,趁其不备扬起门口桌上商品后藏着的白石灰后立马施展轻功藏了起来,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那几日威虎帮的骚扰让他们准备了暗器。
侍卫面面相觑正准备兵分三路继续搜索时,孟一和齐烈赶到了。
三妮儿在开打之前就被丢在了门栏上,钢材扬起的白石灰大半落在了他的身上,齐烈赶紧过去为其松绑,孟一拿起剑就冲那几个侍卫而去,谁知这些侍卫的招式虽然难看不成一派但是招招冷厉致命,孟一自知打不过就赶紧脚底抹油趁机溜走,可是为首的李府侍卫一下就认出了这是孟府跑了的小公子孟一。
在他们临行前李将军曾嘱咐过,若是遇见了孟一便一并拿下押回晋城。
侍卫向其他人示意了眼色,四下会意,一同出手不过几招便把孟一牢牢锁住了。这下孟一可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了。
虽然抓住了孟一也是完成了任务,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没有抓住李潇然。侍卫头子想了一下留下一个人看管孟一,其他人去找寻李潇然,天黑之后不管抓没抓住李潇然都在此地汇合。
孟一使劲挣脱了几下发现无用后泄气的靠在桌子腿上等待自己最后的命运,但是他忘记了他的好兄弟齐烈。虽然齐烈这个人阴险但心里还是有孟一这个兄弟的,他悄莫索的利用店里杂乱的物品桌椅做遮掩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孟一看到好兄弟朝自己来的样子备受感动,甚至感觉胜利就在眼前,没想到一把长剑横在了齐烈的脖间,他抬头一瞧是负责看守的侍卫发现了他,而且这个侍卫的眼睛里露出了浓浓的杀气。
齐烈双手举起,赶紧转身跑了出去,边跑边在心里为孟一祈祷:兄弟,自求多福吧,小弟帮不了你了,你也知道我武功多菜。
孟一真是恨死了自己,干嘛没事儿跑来救李潇然!唉,不救又不行。
这边李潇然猫着腰一直没敢挪动,硬是一点点拖到了晚上。见外面乌漆嘛黑的样子李潇然稍稍松了口气,把身前的遮挡物挪开,伸展一下胳膊腿儿的,让血液流通一下。
易鹤卿带着侍卫跑了一圈儿没有找到李潇然的踪迹,心里还正纳闷儿呢忽觉双脚腾空,原是那侍卫怕易鹤卿再跑了索性扛在肩上一并押回店里待命。被扛在肩上的易鹤卿不住地哀嚎:“你抓我干嘛!李潇然那个疯婆娘还没抓到你抓我!快把小爷放下来!!!小爷要去抓李潇然!啊---------!”
侍卫无视了易鹤卿,直接施展轻功快速移动到了店里。侍卫头子坐在堂内盯着五花大绑坐在地上的孟一,这厮被他看得后背发凉,无比心虚。那边小侍卫扛了易鹤卿进了店内,另一人见了立马找了绳子也一并捆上丢在了孟一身边。
孟一泪眼汪汪的瞅着自家妹夫,道:“表妹夫,你受苦了。”
易鹤卿一脚蹬开想要蹭过来的孟一,嫌弃道:“小爷可不是你妹夫,少攀亲戚!”
再说这边的陈老板和福安趁机逃走后便先找了地方躲到了晚上,又在安全后将藏身之处恢复原样去了城南的货栈。陈老板经常去货栈找海外商人谈生意和进货,一来二去的和货栈老板便混熟了。
这老板姓安,也是性情中人,为人爽朗大方,又因着是货栈老板,在江湖上更是结交了不少朋友,在这河西少霍州也算得上有些威望。这安老板一听陈老板被人追杀二话不说立马安排了马车干粮备在后院。
等到亥时陈老板拉着福安来到了货栈,一进门便先感谢寒暄一番,再就是等着其他人来。陈老板掏出怀里的银子塞给安老板,严肃道:“安兄,这些银两勿要与我客气,定要收下!”
安老板也沉了脸,拨开陈老板的胳膊,道:“贤弟你这是作甚!”
“安兄,我此番遇难若不是安兄出手相助怕是插翅难逃,我知道安兄不爱银两,但这些银两必要收下,安兄经营货栈暂够温饱,现在为了帮我们出钱出力,小弟无以为报,只能请安兄收下这些银两。”
“贤弟,你这是不把我当哥哥看了!”安老板又把银两塞回陈老板怀里,继续道:“你不必担心我,像我这般的地头蛇强龙也压不过,你且放心。”
就在两人推搡之际李潇然到了,她捂着胳膊跌跌撞撞的闯进店里,发丝凌乱,衣衫也被鲜血染红了。福安赶紧上前扶住李潇然,皱眉问道:“姑娘,是谁伤了您!”
“无碍无碍。陈大哥我们快些走。”李潇然有气无力的靠在福安身上说道。陈老板也不再推脱手里的钱,拱手道:“安兄,此恩小弟铭记在心。”
安老板见到李潇然这副样子心下也是着急,便赶紧搭手扶着福安背上的李潇然往后院跑。
等福安将李潇然背到了车厢内陈老板便和安老板道了别一路风尘仆仆的往南走。
往南走就离师父的溪水山居不远了,就先去那里避避风头躲一下吧。
等追杀的人追到此地早已人走茶凉,空无一人,为首之人愤恨的踢飞腿边的板凳,道:“追!不必留活口。”
奇货居的侍卫们又找了好久终于确认他们跑了,便把孟一和易鹤卿绑上了马车一路风风火火的往晋城赶。
一个往南一个往北,或许此生便断了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