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路上,聂小凡一路大骂陈峰不是人。
“你居然抛弃我!”
陈峰知道他在发泄,他没有理会,兰博基尼化成一道黑影穿梭在公路上。
聂小凡看着窗外,昨夜的惊恐历历在目,陈峰独自逃走的样子和此刻的冷漠,比他预想的更现实。
陈峰看了看他,笑道:“这就受不了啦,敏感是成不了大事的,想要成功,想要过上好日子哪有那么容易,这些天你也看到了,商场如战场,无论是逢场作戏,还是尔虞我诈,你要学的还多着呢,怎么,你这就想回头上岸了,我告诉你,你这火候差远了!”
聂小凡皱了皱眉,“我有说什么吗!”
陈峰挑眉道:“你他娘的都说了一个小时了!”
聂小凡扭头看向车窗外。
陈峰摇了摇头,二人都不再说话,车内气氛顿时陷入诡异。一个小时后,宏伟的鹏港湾大桥映入眼帘,刚刚竣工的大桥上,禁止车辆通行的指示牌格外显眼。
“唉……”
陈峰叹息一声,掉转车头朝着口岸驶去,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聂小凡,笑道:“把你身份证给我,我们要出关一趟!”
聂小凡看了看他,犹豫道:“这身份证是我哥的,你干嘛用?”
“还能干嘛呢,我给你弄通行证,很快的,你放心吧!”
聂小凡面无表情道:“有多快啊?”
陈峰闻言一愣,“火箭那么快行不行啊,我的方式或许你会感到不解,但你还是要记住,我做事的节奏就是要快,一秒都不能拖拉!”
聂小凡耸了耸肩,“干嘛要通行证?你那么厉害,直接过去得了,我现在只有身份证,其他的都在侨城的酒店里呢,要的话还要回去!”
陈峰看了看他,“只有身份证就行,我有办法!”
聂小凡看着他笃定的表情,“哎,不对,咱们为什么要去那么远,我们不是该回去了么?”
陈峰闻言微微皱眉,“现在不回去!”
聂小凡打断陈峰的话,大声道:“你!都办完事情了怎么还不回去,你又要搞啥子嘛,行,你说什么就什么喽!”说着掏出身份证,语气和动作强烈表达着内心的不满。
陈峰接过身份证,笑道:“果然是亲兄弟,你要不说,谁能想到这不是你!”
聂小凡皱了皱眉。
陈峰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在不爽吗,别忘了我是你老板,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啊,想问什么就问吧?”
聂小凡看向窗外,“你不会主动说么?”
“我也不知从何说起,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喽!”
“那些人为什么要抓我们?”
陈峰看了看他,笑道:“你不是在拳馆‘练’过吗,这就怕了!”
“你别管我怕不怕,我只想要弄清楚这是为什么,你也得搞清楚,我是来打工的,不是来卖命的,你还,遇到危险还抛弃我,你想过我要是跑不掉会怎样吗,想过我的安全吗,靠!”
聂小凡越说越气愤。
陈峰看着他的样子,不禁轻轻一笑,随即笑容一收,眼神顿时变得冷凝,“没错,他们是冲我来的,那些不过是跑腿的小角色,他们背后的老板是在狮城被陈家击垮的对手之一,有陈家在,狮城和南美无他们的立足之地,只是,天下之大,一切都有可能啊,如今,鹏港市的房产居然是他们话事,他们对陈家的怨恨极深,又不敢动轻举妄动!”
聂小凡皱了皱眉,这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他只是一个打工仔,即便早熟,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陈峰的话让他深知自己陷入商战的漩涡。
陈峰看了看他铁青的脸色,苦笑一下后接着道:“但是我在鹏港出现就不一样了,必定成为他们报复的机会,不管我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只要我姓陈,他们就可以拿我泄愤,毕竟天下皆知我是陈家的弃子,这十年东躲西藏,想要做点事情真的很难,可是人生有几个十年可以挥霍,我不想再躲了,他们想在我身上找回尊严来好了,就算没有靠山,我也要告诉所有人,我陈峰不是好欺负的!”
“弃子?你被陈家赶出来了吗?”
聂小凡怔怔地看着陈峰,虽然这些日子,也在别人的口中知晓了几分陈峰的身世,也知晓陈峰在九州大地的窘迫处境,但他完全没想过陈峰的身世会让他也遭遇危险,此刻,聂小凡内心无比愤怒和沉重,但还算保留着一分冷静。
他知道不能卷入别人的纷争,他只是一个打工仔,他看着陈峰,尽量让自己冷静,他缓和道:“你说商场如战场,你不想再苟活是吗,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已经暴露,你现在是不是很有钱,有钱才能反击啊,你又是宝马又是跑车的,你有实力和他们抗衡了是吧!”
陈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觉得呢?”四目相对,空气中激起一丝异样的味道。
聂小凡咬牙道:“你都已经有计划了,我觉得你可以,反正我也帮不了你,我就不跟你去了,我先回去吧!”
陈峰似乎猜到他的心思,他玩味一笑,“虽然你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
聂小凡思索片刻,内心细思极恐,他只是一个穷小子,在富人的战争中,他的存在与消失就像一个水泡,他不敢看陈峰,怕双眼泄漏心里滋生的警惕,“谢谢峰哥,那把身份证还我,我就不跟你去了,先送我回酒店吧,我自己坐车回滨海莞邑!”
陈峰道:“我是不会连累你,但是现在还不能放你走,首先,咱们俩之间是有正规合同的,你还未完全拟行合同,其次,现在放你下车,只会让你死得刚更早,我得对你的安全负责,你想让他们抓去么!”
聂小凡皱了皱眉,他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他的额头已经沁出汗珠,“我已经按合同帮你了啊,你的私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哎,我只是一个打工的好么,你一直在说不连累我的,我不要你的保护,放我走,行吗峰哥!”
陈峰摊了摊手,“不行,你想想昨晚他们为什么追你,你想想,他们会放过你吗?你太天真了,我敢保证,你只要下车,没多久他们就会发现你,如果你坚持,我是可以让你现在离开啊,但是你想想,他们抓到你会怎么样!”
聂小凡急了,他大吼道,“他们抓我干嘛,我,我跟他们解释我跟你没关系啊!”
陈峰看着他坚决的眼神,顿时目光一冷,他的声音也提高了,“谁会相信,还有,现在咱们经营的合约还未转让,假如我真有事,假如我没了,你觉得别人会相信你是开发商债权人吗,就凭你干净的身份,还是凭你莫名其妙的资金,这些要是没有我来运作,你得摊上大事,我的渠道和操作你有见识过,这里面不管有没有违规,在别人看来都是你做的,呵呵…假如有灰色运作,那你可要担责的哦,不对,是你大哥聂潇啊;当然,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但你再想想,我蛰伏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资金和心血,我会让自己出事吗,只要我不出事,你能有什么事呢!”
闻言,聂小凡冷汗直流,经过这些日子,他已经知晓房地产水深与浑浊,陈峰让他空白的身份进展顺利,他是知道陈峰的手段和运作的,之前一直没想过正不正规,此刻,陈峰的话宛如醍醐灌顶,万一要有点什么事,不仅自己有事,大哥更会受到牵连,想到大哥,聂小凡的拳头握紧了,心底的怒火渐渐压不住。
陈峰感受到他气势的变化,笑道:“咱们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一荣俱荣,你放心,我保证回来办理转移以后就还你自由,你都做了这么多,如果此时放弃,你什么也得不到,还得担风险,就算你能安全回去,那以后了,又回到工厂继续做个工具吗,至于你心心念念的房子,那你至少得奋斗二十年才有可能买得起,我说的是可能,这不是一般人能成的,你确定要放弃这次机会吗,你确定要放弃这次培养和机会吗!”
“培养?机会!”
聂小凡心里一颤,是啊,这次出来主要不就是为了房子吗,想到即将到手的房子,想到陈峰这一路的领导和付出,那不就是培养和机会吗!他看着恩威并施的陈峰,插在裤兜里的拳头渐渐放松,目光也渐渐柔和。
陈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就对了,别蹦那么紧,放松点,放心吧,陪我一起出关,上岛后什么事都不会有!”
下午,二人改驾快艇驶向无人岛,岛上雾霾如纱,将嶙峋礁岩裹进银灰色的帷幕,扭曲的古树垂落着蓝紫色气根,随咸涩海风轻摆,沙沙声里似有低语,蜿蜒的藤蔓爬满半塌的石屋,褪色壁画中奇异图腾在雨痕里若隐若现。潮汐退去时,沙滩深处露出半枚刻满螺旋纹路的青铜圆盘,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海浪冲刷声与某种空灵回响交织,恍若来自远古的召唤。半山腰处,凸出一块平整巨大的露台,露台尽头,有着一座巨大的拱门,拱门上方雕刻着“南汉王开平二年立”的古体字符,拱门两侧屹立着巨大石柱,石柱依山而立,直插云霄,宛如两大神针将整个岛屿钉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石柱上盘旋的巨龙栩栩如生,张着巨爪俯视着岛上生灵。
这一路上,聂小凡内心平静了,陈峰对他而言,此时已经不是雇主与受雇的关系,他不再只是一个工具,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没有其他选择,他也认了,自己选的路,刀山火海都得过,此刻,他看着巨龙的眼睛,心头顿感强烈的压迫感,他连忙移开视线。
陈峰看了看他,“跟着我的步伐,记住,别乱动,踩我踩过的地方!”
聂小凡点了点头,随着陈峰诡异的步伐,石门缓缓打开,这种场景只有在电视里才能见到,此刻聂小凡感到新奇和神秘。
穿过拱门,进入一条隧道,隧道乃是一个天然洞穴,头顶钟乳石上的飞禽走兽像是精雕细琢般的栩栩如,配上那似灯又非灯的发光眼瞳,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聂小凡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
陈峰见他紧张的样子不由一笑,“别那么紧张,这是私人岛屿,没人能到这里,不会有危险的!”
“哦!”聂小凡点了点头,紧紧跟随陈峰继续深入蜿蜒的洞穴隧道,一会儿后,顿感眼前一亮,眼前的神秘的建筑宛如威严肃穆的古堡,周围宽广而明亮。
突然,古堡的大门缓缓打开。
聂小凡诧异地不已,“这里面这么宽啊,这个岛是空的吗,这里的一切都是你们造的吗,好神奇啊!”
“神奇的还多着呢,别乱碰哦!”陈峰微微一笑。
穿过大门,聂小凡宛如进入一个奢华的天堂,里面应有尽有。
二人不做停留,陈峰带着聂小凡穿过古堡,随即进入一个巨大椭圆的空间,空间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古铜色球体,聂小凡一愣,这设计还真是奇怪,随着陈峰拍了拍手,巨大的铜球一分为二,球体犹如一对翅膀般缓缓展开,随即明媚的天空和浩瀚无垠的大海映入眼帘,空中飞鸟盘旋,海里大鱼翻滚,更神奇的是一张白玉床赫然悬在空中,上面还躺着一个曼妙的女子。
“这是仙境吗!”聂小凡呆住了,他捂着自己的嘴。
陈峰缓缓走去,聂小凡顿时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峰哥,脚下危险!”
陈峰悠悠道:“没事的!别喊叫,这后面是个玉室!”
“啊!”聂小凡惊叹一声,他仔细打量着古铜色翅膀的下方,这居然真是个玉室,通透的四周宛若无物,仔细去看,才能看到一圈柔和的白光,那是玉室的光。
陈峰走进白光里面,“妈妈,我回来了!”他满脸温暖,这是聂小凡从来没见过的亲切。
女子缓缓起身下床,发丝如雪随着动作微微飘荡,娇嫩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凸凹有致的身躯散发着成熟的女性魅惑,“小峰回来了!”她的声音温柔而沧桑。
聂小凡吃惊地看着女子,道:“峰哥,你叫她什么?”
陈峰看了看聂小凡,“她是我妈妈!”
聂小凡看着陈峰坚定的眼神,内心惊诧不已。
白发女子款款走来,白色的长裙拖在白玉上,宛如沐浴出水的仙子。
聂小凡看着她,突然感到内心无比宁静,“阿姨好!”
白发女子宛如没有听到,径直擦身而过。
“妈妈,他叫聂小凡,是我朋友!”
……
滨海莞邑,这个城市作为打工者的天堂,网吧犹如雨后春笋随处可见,此刻,鑫鑫网吧里,陈勇和聂小新正与几个发色怪异的青年对峙着。
王小清和安琪拉着陈遥遥朝着出口走去。
“怎么,打了人这就想走了?”黄毛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色迷迷的看着陈遥遥性感摇曳的背影。
陈遥遥转身怒道:“是你先纠缠我们!”
黄毛摸了摸脸颊,“小娘们够辣呀!”
红毛吞了吞口水,“叫你们去喝酒那是看得起你们,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认识一下而已嘛,你干嘛打人呢!”
聂小新怒指红毛,“你长得跟坨屎一样,谁想跟你认识,遥遥,你们快走!”
黄毛笑了笑,扫视一下同伴们,笑道:“这三个妞今晚我们睡定了,兄弟们都有份!”
闻言,聂小新和陈勇顿时大怒。
安琪和王小清吓得一阵哆嗦,陈遥遥皱眉道:“走!”
陈勇看着躲得远远的网管,“他妈的,有人闹事你们都不管么!”
“靠!”
一个青年朝着女生追了过去,他那苍白的面孔和消瘦的身躯,一看就是纵欲过度掏空了身体,见状,聂小新眼疾手快,伸手猛地抓住他的后领,那消瘦的身体还未来得及惊呼,顿时砸向其余几个青年。
青年们连忙闪开,就在此时,陈勇举起凳子砸向黄毛和红毛,二人顿时大怒,他们不顾身上的疼痛,猛地扑打过去,局面顿时乱成一团。然而,双拳难敌四手,转眼间,陈勇被踹倒,黄毛和红毛不断地踢踹着他。
另一边,聂小新一手抱着一个青年,两个青年在他铁臂下一边挣扎一边挥拳捶打着他的脑袋,然而,聂小新用力一甩,三人顿时朝着苍白消瘦的青年摔去,随着一声痛呼,三人重重压砸在苍白消瘦青年的身上。
“陈勇,快起来!”
陈勇连滚带爬地钻进电脑桌下,踢踹他的两个青年一边胡乱地踢着一边大骂,“出来,狗日的出来!”
陈勇缩着身子,猛地抓住一只的脚,随着一声惨呼,一个青年被扯倒地,陈勇猛地把他拽进桌下,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啊~啊~救命……”电脑桌下传来青年的惨叫声。
聂小新全力钳制着两个青年,三人在地上不断翻滚,但二人总是挣脱不开聂小新的铁臂锁脖,聂小新看了看电脑桌方向,“新江,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小心!”
突然,聂小新一阵吃痛,黄毛已经过来了抓住了他的头发。
聂小新猛地甩头向后撞去,他和黄毛同时吃痛,黄毛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紧紧抓着聂小新的头发,就在此时,安琪拖着一根钢管跑了进来,在她身后紧跟着四个青年,一个拿着砖头,一个拿着衣架,还有两个赤手空拳。
“小新哥!”安琪大吼一声,钢管顿时呼向黄毛,黄毛一惊,他不得不松开聂小新的头发跳开。
跟随安琪的几个青年也没闲着,顿时朝着黄毛呼去。
“啊!”
“哎哟~”
“你们是谁,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们,啊,啊,别打了,我不敢了!”
惨叫声响彻整个网吧。
“呜呜呜呜~”
警笛声缓缓而至。
不一会儿,几人被带到派出所,聂小新纳闷地看着安琪,“不是叫你们走吗,你怎么又回来了,他们四个是谁啊?”
安琪看了看抱头蹲在角落的四个青年,扭头对着聂小新道:“他们是我同事,我从网吧出来就看见他们在门口吃东西,就叫他们帮忙了!”
大街上,陈遥遥和王小清焦急地奔跑着,王小清道:“他们被抓了,现在怎么办?”
陈遥遥脸色苍白,“别吵,我正在想!”
“哎哟,好好的上什么网嘛!”
陈瑶瑶扭头看着王小清,“你快点,咱们去打电话!”
转眼间,二人到达电话亭,然而,不是所有的焦急都有回应。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小凡,你在哪呀!”陈遥遥快急哭了,此刻,她想到的还是聂小凡。
王小清着急道:“他人都不在,找他能有什么用,要不我们找孝茹吧!”
陈遥遥猛然看了王小清一眼,连忙翻着电话本。
夜空下,香江远处的岛上格外安静,月光如水银泻地,码头,聂小凡抬头看了看远方,那里有他牵挂的人,他扭头看了看陈峰,内心的疑惑无从消散,“她真是你妈妈吗!看起来是那么的年轻!”
陈峰皱眉道:“这种问题以后不要有!”
“好!这就回去了,你不多陪陪她!”
陈峰面无表情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早点回去么!”
聂小凡微微一笑,“既然来了,我也不是很急了!”
“赶紧回去吧,有的事情越早处理越好!”陈峰说着拍了拍手,两个平头汉子驾着快艇如幽灵般从黑色的浪涛上漂了出来。
“峰哥!”
陈峰看着两个汉子点了点头,指着聂小凡,道:“三哥,老五,这位是自己人,聂小凡!”两个汉子朝着聂小凡点了点头。
聂小凡看着陈峰,诧异道:“他们是?”
“他们都是我兄弟,是去帮我们的!”
聂小凡闻言扭头打量着两个汉子,在他们波澜不惊的眼神里嗅到危险的杀意,他不禁心想,办理转移手续后一定要和这些人断绝来往。
时间渐渐过去。
当他们回到口岸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昏暗的灯光下,海风显得冰冷异常。
聂小凡双手环抱胸前,三哥和老五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陈峰瞥了一眼停车场,突然大惊,猛地推倒聂小凡,大喊道:“跑,卧倒!”
聂小凡倒在沙地,他呆了,刚才立足的地方火花闪现---是子弹,他大惊失色。
陈峰蹲在废弃的船只后看着他,他怒指着聂小凡身后的废弃轮胎场,“发什么呆,去那边啊!”
他们被袭击了。
“妈呀!”聂小凡连忙起身,慌不择道地拔腿狂奔。
“咻!咻!”子弹不断地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妈呀,妈呀……”
……
深夜,马蹄岗也褪去了白日的喧嚣,静谧的平安住宿,聂小新看着安琪,悠悠道:“这次多亏朱叔叔,我们又欠孝茹一个人情了!”
安琪摇了摇头,“没办法,咱们也只有用孝茹姐的关系了!”曾几何时,她灵动的眼睛里多了一份沉着和睿智。
陈勇看着她,笑道:“没事,大家都是老乡,这回也只有朱叔叔能帮到我们,这份情咱们记下了,以后慢慢还就是了!”
聂小新点了点头。
王小清纤细的手指捏着棉签,温柔地擦拭着聂小新的腰背,“你们都有伤,明天要不要请假!”
聂小新扭头看着她,皱眉道:“不用,这点伤算什么呢!”
“这些流氓太坏!”王小清感受到聂小新要强的性子,眼里隐隐担忧。
陈勇笑道:“不坏就不叫流氓了!”
王小清皱眉道:“他们以后再找咱们怎么办?”
聂小新道:“你没听警察说嘛,他们几个是之前就有作奸犯科,这回赎罪并罚得在里面呆一段时间了!”
王小清看着他的眼睛,“那以后呢”
聂小新一愣,“我没想那么远,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不惹事也不会怕事!”
陈勇点头道:“对,他们只要敢来,我们就再弄他们!”
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小凡究竟去哪里了!”
众人一愣,扭头望去,只见陈遥遥怔怔地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