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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山河与你作聘

36.鬼阵破

我将山河与你作聘 山野涧 3064 2019-12-05 19:30:00

  浊音正悠然斜靠在云头把玩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小物,透过云层见二人模样,极邪性的弯了嘴角。

  你,还能如何呢?

  那老鬼的东西,果真极派的上用场。

  即便他窥得息炾吞服了丹药,却也估摸着知晓这丹药起不得大作用。

  现下,可不就是么?

  只是那凡人女子倒霉地很呐。

  奈何从她卷入这件事来开始,横竖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如此了解了倒也好。

  待得魔障侵入肺腑,再不能转世投胎,何必世世去那凡尘受苦。

  他一时有些松懈,把玩着方才用锁链捞住的几样玩意儿,细细瞧了瞧。

  几方法器确实是极好的。啧,息炾这样的修为炼出的法器也是如此不同寻常,待得他好好转炼了化为己用,也能让他们重见了天日,好好起些作用。

  浊音猩红的眸子里浮出一抹满意之色。只是再转目光看上左手上拿的一方极小的物,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有些不知所以然。

  那奇奇怪怪的不足巴掌大的小物,正是息炾和归海澜莫名其妙合在一处的一刀一剑。

  缩的极小。

  息炾现实次数本就不多,更鲜少拔剑。是以那把呈稳重的淡青色光华暗暗流动刻满符文精美却又大气的寂缈,浊音初时不曾看的出来是他所佩。

  不过剑灵随主,寂缈这般绝顶模样他也只是思索片刻便知晓了主人是谁。

  他略厌弃的看了眼寂缈,这番形容可不是息炾嫡亲的配剑。

  浊音冷嗤,将目光偏向一边紧紧贴住寂缈的霜绝。

  也是有趣。

  这把刀,是个笔直瘦长的形制,长有三尺,弧度并不很大,从头至尾刻着一道极深的血槽,集横,陌二制的模样于一身。

  刀身同体漆黑,却有银色华纹盘绕其中,刀刃磨得程亮发光。

  这样集几个形制于一体的刀,浊音也算是平身第一回见。九州用类似形制的刀的高手,本就极少。天下自古以来都兴剑道。

  但凡修习武术的人家,定是第一个修剑。想他们修士,入门第一回修习的武器也离不开剑。

  是以剑道可堪作根本之用。

  修刀法的,并非没有。却是西北部那块的莽汉多。

  刀也是那几环大刀,讲究个刚猛狠绝。

  如眼下此刀模样的,修习者少之更少,笼统了讲,此刀放在从前多用来战场斩马。

  用来与人作战,是不大好用的。

  既无剑的妙法多重,也无九环大刀的迅猛狠绝。

  似剑非剑,似刀非刀。

  观之同体样貌,可见主人也是爱护的。虽比不上寂缈那绝世灵剑半分,放在凡尘里,却是一顶一的。

  他一时间不能判定这刀主人是男是女,身形如何。

  只是应当可排除那群身形威猛高大的西北莽汉。

  浊音端详刀剑的神形蓦地一滞,那凡间女子,是个武功绝妙的。

  这刀,莫非是她所属。

  可此刀不过凡间器具,不见一点灵力流转,更探不出刀灵半分。

  怎会和息炾那把绝顶的灵器并靠在一块儿?

  他心内渐生疑窦,一甩手将剩余几件法器收入囊中,两手并用摸上了一刀一剑。

  竟不知有什么,如何都不能将它们分开。

  他试了几番,全是无用功。

  正当时一股劲气从下发飞速击来,从他右颊边蹭过。

  浊音脸上陡然吃痛,他瞳色圆睁,抬手抚上一看。手中多出了一片鲜红伴着黑丝涌动的血。

  不用照镜便知道,他右颊这道口子绝不轻。

  他蓦地看向下方,却不见了二人影踪。

  不好。浊音大惊,持着一刀一剑便降下两个云头察看而去。

  若是有意外发生……他不敢打赌。

  他挥袖遣散周身黑云,却依旧不见那两人的踪迹。

  该死。浊音心下咒骂。再降两个云头,正稳住,一道如方才一样的劲气精准地瞄向他左半侧身子。

  他面色狰狞,抬左手挡向左颊,右手化出剑来朝周身恶狠狠一挥,意图击碎那股气流。

  却不想,左手上倏地传来剧痛,手中一刀一剑霎时间飞速落下云头。

  这气流竟是将浊音的左掌,打个对穿。

  他知晓定然是息炾所为,但心内疑窦丛生。毕竟照常理而言丹田七分虚软勉强腾空站住已是极限了,自然难有这般力道的劲气,还是一连两道。

  他顾不得那一刀一剑掉落在何处,扩大了方圆一片的黑云,此时这一片内都清爽了许多,只极小的几朵云头立着。浊音运转法力,顷刻间将身上两处伤恢复了十之八九。他神色肃然,凝眸提剑四处搜寻那两人的行踪起来。

  不过刚行至下方片刻,一道在前方银芒直直破开黑云重重,随后,便向浊音来了。

  想要收手离开,已然来不及半分。

  气势磅礴恢宏非常的烟青色常服的神君,紧紧护着怀中女子,寂缈争鸣,随主人挥出一道长虹。

  有男子痛呼湮灭在空中。

  息炾持寂缈作杖,选了片云头立着微缓。

  前刻他竭力隐身闭气,金丹发挥的作用全被他用上了那两回劲气。

  不想寂缈并着归海澜的刀毫无征兆地掉落在侧。他定睛一审便强忍腹腔绞痛移步三分施术勾了来。

  一刀一剑掉落在他脚下云上。突然间寂缈光芒大盛,恢复了原来模样,甚至还要精神三分。

  归海澜的霜绝也恢复平常形容,竟也是有了意识术法似的,如寂缈一样自行腾空在她身前,等她握住。

  她心内可谓真正吃了一惊。

  而息炾同是。

  更奇妙的是,他甫一握上寂缈,丹田内竟突然地充盈了五分,周天运转一瞬间畅通无阻,虽不若从前,击落浊音确实轻而易举之事。

  二人流着血的伤口也漫漫封了血。

  如此这般,息炾与归海澜对视一眼,俱看到了诧然。不过时间有些凑不上,息炾将她再搂紧,飞身便朝浊音去了一击。

  果然不出意外地,收了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浊音一口血崩了三尺高,直直落下云头。

  天上黑压压的乌云,也消失了些。

  二人神色不动,心中却分明。

  只消灭了浊音,余的,倒也不算难办。

  万鬼炼狱阵又如何,寂缈勘破生死,度恶鬼无数。

  便是来见胜负。

  息炾下行的力道稳当迅速,眉宇间淡淡敛尽了万数威亚与势在必得。

  一行人行的很快。

  漫天飘舞的飞雪,竟是很快地便要成了身后景。

  观衡帝坐在雪狼车中,闭了一天的眼终是彻底睁开了。

  她环视身边嫚幽婼幽一圈,淡淡启唇道:

  “此刻开始便唤我作夫人。有人问起便道是北边探亲会中原的商贾家眷。旁的,无需我多言。只记住莫要出差错。”

  二人不复先前的淡然,都严肃了脸,低头应答。

  车外侍从这时极稳当地牵下那十五匹雪狼交付了在边境等候多时的驭兽人,利索地换成了大小适中却体力耐力都上好的骏马。

  漫天飞雪掩人耳目,一行人纷纷换了装扮,扮作春夏交替时节中土人的装扮,将脸上都变幻五分,这才重新启程。

  驭兽人牵着雪狼恭敬地行礼告退,随后走远。不过片刻,再无边旷野再看不见他丝毫踪迹。

  嫚幽身着着不厚不薄的寻常富贵人家的大丫鬟打扮,浅笑稳重道:

  “夫人,全然准备好了。”

  面容突然间老了三分的观衡帝闻言微微颔首。道:

  “尽快到营。”

  婼幽闻言一笑:

  “夫人尽管放心,这三十五匹骏马俱是驭兽家精心培育多年的良驹。面上瞧着不若西边的高头大马,实则脚程耐力都是一等一的上佳。若我们行的再快些,至多两天半便可到。”

  驭兽人一族被着重养了多年,到底是有成效的。

  寻常好马,可是再快也要五六天。

  只是苦了随行的青洲军些。

  观衡帝不再言语,二人却是知道她是满意的。

  遂会了心,又同之前一般时不时掀了帘子一齐言语。

  麻布笼罩下的白虎蓦地睁开了银色的眼,它慵懒地一歪头。

  还未出生长大的北地,它已然感到了不对劲。

  热。

  白虎锐利淡漠的眸子冷冷撇了撇头顶。静静地伏在交错的前爪上。

  笼外时不时看看白虎笼的小侍从突觉有些不同,却只抓抓脑袋靠坐在笼边,不再去想。

  似是早有预备,一天内便顺利地过了三分之一各国疆土。

  交换文书时也无什么大的不对。

  面面俱到,极是利落。

  随行的几十名青洲军都坐在货车上,颠簸了些。幸而陛下体恤,车上倒算宽敞。四匹马拉一辆车,一车能满坐十五人。余下各器具另有两辆车拉着。

  主子的马车虽看着不甚华美,实则做工顶头,却也颠的腹腔内翻涌。

  这厢的沙捺婢,带着一行人已经领前了他们两座关。

  他冷漠的面容上只是沧桑了些,却再不显出半分悲伤。

  而此时的青洲大营,情况难言。

  计无施等一干子知情的,苦苦熬了七天,群龙无首,青洲军已然有些不同的声音传了出来。

  虽何修之一力镇压,却耐不得悠悠众口。

  自将军了无音讯后,已是七天了。

  那日大战,青洲派上了数十位藏掖着许久的高人才勉强取胜。

  将军不在,他身形幸得和将军相似三分,扮作她的模样糊弄一番,却到底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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