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谁当过宇航员？”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其他人的耳中听起来可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在楚凌微听来，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
“宇航员”
自从楚凌微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想当然地认为，此间的九州大地是介于古代与神话之中的存在，没有现代的科技和认知。
所以他之前也一直放心大胆的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词汇，并没有什么防备。
这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反正其他人听到之后也是一头雾水，不明个中深意。
可是楚凌微没有想到，在自己行经了大半北方，来到中原腹地的洛阳，却在这么一个小小的道观里听到了久违多年的现代词汇——宇航员。
一旁楚云飞还是一副稀里糊涂的状态：“这位仙长，我自幼随师父学艺，学成之后就到了北地定边军中。
曾做过马前一小卒。
后来升任伍长、百夫长。
最后到细作营中作了统领。官职为从五品偏将。
按理说军中和官府之中有什么职位我都应该听过才对，可是……”
“先出去吧。”却是楚凌微对楚云飞开了口。
“先出去吧，云飞。”楚凌微说道，“一会儿我如果我不叫你，你就不要进来。”
陈令秋已见到如此情形，通过二人的反应，心中已然是有了分晓。
楚云飞大惑不解：
“公子，难道你知道那什么‘宇航员’？”
再一次听到这十分令人敏感的三个字，楚凌微面沉如水，转过头来神情严肃地盯着楚云飞，一字一顿地说道：
“记住，你、什、么、都、没、听、见！”
“是！”楚云飞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自家公子如此的严肃是在哪年哪月了。当下低头一抱拳，慢慢退出了偏殿。
还算宽广的偏殿中，神龛底下摆着三个蒲团，此刻已经空了一个，楚凌微与陈令秋对面而坐。
“你，便是众生子。”陈令秋言道。
“我不知道谁是众生子，也没见过。”楚凌微答道。
“可你当过宇航员。”
“谁告诉你的？”
“星玑尺。”
“到底还是算卦算出来的，不过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
“我不知道，星玑尺只算出来众生子曾经是宇航员。”
“所以，你并不知道什么是宇航员？”楚凌微眯眼问道。
“不知。”陈令秋坦然答道。
……
“好吧，我确实曾经是宇航员，不过我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众生子。”
“你是，星玑尺不会算错。”
“众生子是什么？”
“众生子是……你等等。”陈令秋并没有直接回答楚凌微的疑问，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符，竖起两指，将法律传入玉符，玉符当时就被点亮。
玉符几个闪烁，伴随着陈令秋几声“嗯”“弟子明白”而消失了光芒。
“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对外人言说。”陈令秋正色道。
“洗耳恭听。”楚凌微点了点头。
“你可知魔气？”
“曾经遇到过两次。”
“那你可知道魔气是从何而来？”
“从……不知道。”
“洪荒宇宙有三界，你可知道？”
“不知道。”
“那，看来你知道的还是太少了，不过没关系，我来一点点告诉你。
洪荒宇宙，有三界：天界，人界，魔界。
人界本是生灵之源，人界生灵经过修行、历天劫而成仙，飞升天界；堕轮回而入魔，归于魔界。”
“你这样说倒是很新鲜。”
“还有更新鲜的。
最近这万年时间里，人界再无一人飞升，堕入魔界之人却成千百倍增长。”
“那又如何？”
“人界本是天地间清浊分辨、上升下降的交界。
而如今天界不通，魔界渗透，人界有被魔界吞噬的危险！”陈令秋严声说道。
楚凌微也是神色一阵变幻：“有解法吗？”
“本是无解的。
至少在三千年的占卜中，星玑尺没有给出解法。
按照掌门人推算最快十年之内，最慢百年之中，天地间魔气泄露会越来越多，达到人界修士无法控制的程度。
届时大劫来到，三界重归混沌。
可就在三个月前，星玑尺突然卜算到一则讯息！”陈令秋探身向前。
“什么讯息？”楚凌微同样靠近。
“众生子现，人间劫变。”
楚凌微本来几乎要站起来，毕竟这是关乎自身性命的大事，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在听到这八个字之后又坐了下去，双眼有些无神。
良久。
“你是说，众生子能够挽救人界？”
“不错。”陈令秋答道。
“而我，就是众生子。”
“正是。”
“这怎么可能？！”楚凌微站起来吼道。
“如何不可能？”陈令秋倒是不再有嫌弃的神色，反而有些笑意。
“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阻拦人界大劫！
就连这事，也是你刚刚才告诉我的！
我……我怎么……怎么可能是众生子？”
“之前你是不是不一定，但现在一定是你。”
“就因为‘宇航员’？”
“不错。”
“那不过是三个字，我一会儿在大街上随便找几个人，给他们几锭银子，他们也能说出这话来！”
“可你是第一个！”
“我——”楚凌微说不出话了。
他缓缓坐下，叹了口气。
“可是，我又该怎么做？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不是要去长安考试吗？”陈令秋笑道。
“正是，不过这是因为……”
“无论因为什么，这就是你与修仙之路的缘、这就是你与人界的缘。
缘自来，你自去。”
“我……”楚凌微抬头看着陈令秋：
“那难道说我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一样？原来干什么，现在还干什么就好了吗？”
“你有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
“第1个选择，你败入我星玑庭，我嵩山掌门收你为关门弟子，祝你渡天劫、成就真仙。”
“贵派掌门不觉得草率吗？”
“并不，几千年前就已经卜算到人界灭亡，现在星星点点的希望，对掌门来说都是救星。”
“还有一条路呢？”
“另一条路就是你仍然去长安赶考，考试之后，你就能自己选择了，到时候……”
“到时候再选拜入嵩山？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何必多此一举？”
“不，到时候，你要拜入——
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