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与众不同的别墅
沈妄城将手头的工作处理完，提前半个小时就回到了园林别墅。
他从地下车库出来，坐着电梯来到1层，回到园林别墅的大厅，问过张姨欢喜在哪，就到了南院。
还没到茶室，沈妄城先看到的是茶室外站着的老陈。
此时，老陈正握着锄头，身后背着一定草帽，红背心配藏蓝色的裤子，裤腿挽在膝下，一双军绿色的胶鞋，俨然六十年代农民的打扮。
他弯腰将地上的水壶拿起来，喝了一口壶中的茶水，叹了口气。
“师父”，沈妄城喊了一声老陈。
老陈伸出食指比在嘴边，“嘘”了一声，暗示沈妄城噤声。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沈妄城看茶室内坐着练琴的欢喜。
老陈刚刚看着欢喜时的一声叹息，已经让沈妄城心里有了不安。
只听老陈小声跟沈妄城解释道：“弹一天了，就中午吃饭的时候出来待了一小会儿。一天，就这么一个曲子，翻来覆去地弹，时间久了，怕是要在茶室里憋出什么毛病来。”
欢喜在里面弹了多久，他就在外面听了多久。
“诶，我说徒弟，她这样，你是不是得进去劝劝。”老陈一脸地担心。
他这师父，平时老是怕欢喜把自己的魂儿给勾走了，横拦竖挡的，关键时候，又比任何人都担心欢喜。
沈妄城听了一分钟，听出欢喜反复练习的曲目，方才有些放心。
“她在备考，这是她艺考曲目。”相较于老陈的担忧，现在的沈妄城倒是淡定的多。
老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没完没了翻来覆去地弹，这小丫头，惯会吓唬人。”
“您倒是关心她。”
“我说，你是不是跟这丫头片子学的，也来揶揄你师父了？我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你找了个媳妇回来，为师的生怕再横生出什么枝节，天天费心费力地给你看着，哼，真是没良心。”
习惯了老陈的抱怨，沈妄城也没说什么。
老陈却是眼珠一转，给沈妄城出主意道：“诶，徒弟，师父给你出个招。”
老陈说着朝沈妄城摆摆手，沈妄城微微弯腰。
老陈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沈妄城点头道：“明白了。”
*****
此时，玻璃茶室外，这对正在商量事情的师徒欢喜并没有注意。
她在玻璃茶室内，正在反复的研究曲子，单单这两个小节，已经反复练了一个小时。
这曲子，欢喜从前弹过，不过当时练习的时候也不精进，许久不碰，现在弹起来，非常生疏。
看热闹的外行，会觉得她弹的很厉害，可看门道的内行，压根会觉得欢喜这曲子弹得没法入眼。
练了一天，也不知为什么，欢喜觉得自己的进步并不大。
现在脑袋混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弹些什么了。
她对着面前的古琴悠悠地叹了口气，要是师父在就好了，她有信心，只要被他老人家指点一二，她一定可以突飞猛进。
正想着，沈妄城出现在了玻璃茶室外，他隔着落地玻璃对欢喜道：“出来吃晚饭。”
欢喜看看周围，天还没黑，沈妄城就回来了。
她起身，离开了玻璃茶室，跟着沈妄城，没精打采地来到餐厅。
“最看不得你们年轻人没精神了，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呢？何况这才一天，我听说艺考是在寒假，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嘛。你看看你，就跟让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就你这样的茄子，放地里我都懒得去摘。”
老陈实在看不得欢喜这副少了精气神儿的模样，连跟他斗嘴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这还得了。
欢喜并不是气馁，只是同一个曲子，弹了五六个小时，满脑子都是几个小节的节奏循环播放，她实在有些头晕脑胀。
见欢喜还不说话，老陈也坐不住了，“明天不要再练琴了，跟我回家收拾菜园子去，放松一下大脑，不是我说，这琴摆在那那么久，现在才来抱佛脚。”
欢喜喝了一口沈妄城放在她面前的冰柠檬可乐，这才算是回过一些神儿来。
“我是个要高考的学生，你怎么老惦记拿我当长工使啊？”
见欢喜有了力气跟他斗嘴，老陈也有了劲儿，“嘿，就行你拿我徒弟当长工使，就不行你跟我下地干点儿活，好事儿怎么都让你给占了。”
欢喜翻了个白眼，“吃完饭我再跟你吵架。”
沈妄城面含笑意，又放在欢喜面前一碗米饭。
米饭被他盛的很满，甚至还冒出了一座小山，沈妄城道：“多吃点儿才吵得赢。”
欢喜被沈妄城的话逗笑了，这一天的阴霾一扫而空。
“嘿！”老陈怒视沈妄城，“你个小叛徒。”
*****
翌日，欢喜来到隔壁邻居家——老陈的别墅。
一进来，欢喜就被里面的“装修风格”震惊了。
这地方，一点儿别墅的豪华气派都没有，别说装修了，说这是毛坯房，欢喜也信啊。
虽然是跟沈妄城的园林别墅挨着，可园林别墅里面的装饰，这里一样没有。
欢喜几乎要怀疑，这房子不会是沈妄城母亲在买隔壁的园林别墅时附带的赠品吧。
看出了欢喜的疑窦，老陈道：“我为的是种地，又不为享受。”
老陈将这些所有的东西都去繁化简，尽可能的增加耕地面积！
这里虽然没有假山，没有凉亭，没有小桥流水，也没有茶室，可是这里有成片的菜园子，有林立的各种果树。
“我的妈呀，你何苦住在这里呢，你应该去农村生活，租个几亩地。”
这前后院，南北院，都是一片一片的绿，欢喜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
“我跟他们不一样，就知道享受，住个别墅非要保姆佣人的一大堆伺候着，我不但不用人伺候，我还可以伺候我这菜园子，我厉害吧。”老陈像个孩子一样，跟欢喜炫耀着自己的成绩。
欢喜撇嘴道：“那你还不是要住在沈叔叔的旁边，天天蹭吃蹭喝。人家张姨每顿饭都要提醒厨师，一定要给你准备一道下酒菜，又说你肠胃不好，不能过辣也不能过油，没见过蹭饭还这么多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