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要继续赶路了,今天的路不是那么的平坦,一直都在翻小山坡。
开始的时候我还和陈孟鲲打闹,说着话,现在是只想坐下来休息。
太阳越升越高,我们在树林里穿梭,希望快些到达文林镇。
我感觉脚已经不是我的了,只能机械的迈着步。
“大家坐一会儿,先吃点东西再走吧。”
韩夫子那平淡的语气,传在我耳中却像是天籁之音。
陈孟鲲一下子坐到了石头上,懒懒的揉搓着小腿。
休息了一会,我感觉特别的困,问道:“夫子,还有多远啊?”
“不远了,走了一半多,差不多还有两三公里吧!走出这片林子就快到了。去了那里应该还早,可以洗个澡睡一觉。”
“奥,那我们还是快走吧,我有点困,去了好睡觉。”
“那走吧,今天太阳挺大,晚些也热,不如早点到。”
韩夫子又带头在最前面带路,我掉在了最后面。
不知怎的,草丛里传出响动,一条棕褐色的蛇飞快的窜了出来。
“啊,蛇啊!”
出于本能,我直接闭着眼睛叫了出来。
“喂,它走了,没咬你,你叫什么。”陈孟鲲有些无语的望着我。
我心有余悸的睁开眼,哪里还有蛇的影子,原来它真的只是过路的而已。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继续往前走。
陈孟鲲直勾勾的看着我,道:“小锡,你不会是女的吧,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就这也能吓成这样。”
“我天生怕蛇不行吗?有你这么损的吗,亏我还叫你鲲兄,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我心虚的答道,不敢看他的眼睛。
“其实我还挺希望你是个女孩子的。”这语气真是满满的嫌弃。
好吧,我好像确实给男孩子丢人了。
“你别走我前面,我跟钦兄一路走,哼!”
其实我真没想什么,只是单纯赌气而已,而且山道也只能走一人。
陈孟钦却是转过身来,让我走在他和韩夫子之间。
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漏在了小路上,这会已经没有风了,知了在树上叫的人心烦意乱。
我很认真的看着路两旁,生怕又出现什么意外,之前的困意也烟消云散了。
“给你讲个故事吧,知道打草惊蛇吗?”
我不敢确定这是陈孟钦在和我说话,便转身疑惑的看着他。
“要听吗?”他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却像是有安稳心神的魔力,我不自觉的点点头。
“走吧,边走边讲。”
“唐朝的时候,有一个名叫王鲁的人,他在衙门做官的时候,常常接受贿赂、不遵守法规。有一天,有人递了一张状纸到衙门,控告王鲁的部下违法、接受贿赂。
王鲁一看,状纸上所写的各种罪状,和他自己平日的违法行为一模一样。王鲁一边看着状纸,一边发着抖:‘这...这不是在说我吗?’
王鲁愈看愈害怕,都忘状纸要怎么批,居然在状纸上写下了八个大字:‘汝虽打草,吾已蛇惊。’
意思就是说你这样做,目的是为了打地上的草,但我就像是躲在草里面的蛇一样,可是被大大的吓了一跳了!
后来,大家就根据王鲁所写的八个字——‘汝虽打草,吾已蛇惊’,引伸为‘打草惊蛇’这句成语。”
陈孟钦也觉得自己难道说那么多话,看在他如此瘦弱胆小的份上,还是潇兄的弟弟,就照顾一二吧,不过心里也存着些疑虑,也感觉韩凌锡有点像女子,只是在没有确定前不愿意说出来。
说完,我就听到后面有棍子拍草丛的声音,我转过头,陈孟钦很自然的将手里的棍子递给我。
我接过棍子拍着两边都草丛,突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哥,那后来呢?王鲁和他的手下怎么样了?”
许是太无聊,陈孟鲲也挺多很认真,他想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自己想,你不是有一颗明镜高悬的心嘛。”
陈孟钦有意想看看弟弟的看法,在他的心中,他的弟弟有时候傻乎乎的,容易被骗。
“小锡,你觉得呢?”
陈孟鲲倒是来了兴致,他想先问问其他人,其实他心中早已经有了主意。
“啊,我呀,我只会打蛇,不会断案啊。不过我想王鲁应该会改过自新,从新做人吧!而他的部下变数就太大了,不知道。如果是你,你想怎么断这个案子呀?”
韩凌锡也是很无奈,她根本就是一个法盲,虽然知道犯法会坐牢,可是古代会和现代一样吗?以前看的小说都是谁权利大听谁的,所以她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