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银白色的宫殿就像深水下的太阳，照亮了黝黑的水底。闪着雷虫的水泡泡将玖柒和东方域送至殿门口，然后啪的一下破掉。
“水晶宫？”小说诚不欺我，龙果然是住在水晶宫的。
“嗯？”东方域听不懂，转头看她。
“……没事。”反正说了你也不懂。玖柒抬头，见水被阻隔在外面，好奇地伸出手。她看向东方域，“能碰不？”
“可以。”
她碰了碰被阻隔在外的水，没想到能直接伸进水里。她轻轻一捣，有水珠飘了出来。
她看了东方域一眼，见他不阻止自己，便试探着戳破了某粒水珠。
水珠溅了她一脸，她笑着又戳破了一个，然后水溅了东方域一脸。玖柒得逞地哈哈大笑。
东方域无语又想笑，他凭空拿出一手帕递给玖柒。“你无不无聊。”
“无聊啊。”
她接过手帕，擦了一下脸后递回去，便率先走进了宫殿。
玖柒左脸的伤已经结了疤，东方域都还没来得及给她上药。一个小时，这种愈合能力，就算用A级治疗仪也很难达到。
东方域望着她背影。
她抬眼看水光。水光中东方域看她的眼神有些温柔。
东方域。东方域。
你是不是喜欢我？
——滚滚滚！特么自恋是病啊啊啊啊！喜欢个鬼!一定是太久没谈恋爱了，距离上一次谈恋爱。
妈的！五年前，还是特别纯的初恋。
她没有未来，所以当个渣女吧。
撩了就跑，刺激，哈哈哈哈。
玖柒见东方域还没跟上来，回头催促道:“哥，快点啊。”
东方域正一瞬不瞬地看她，玖柒就变得慌乱了。
玖柒莫名其妙地做了一个奇丑的鬼脸，嘻嘻哈哈地跑了进去。东方域笑出了声，“神经。”
如果不知道玖柒的身份，他一定认为这个小女生是在温室里长大的。
“这么多魔法石？还都是中高阶的？”
两人来到四柱子大厅。宝物像废品售卖店一样堆在地上。
玖柒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石头山。“一个魔法石等于100个金币，一个金币等于1000个铜币。我现在深刻明白什么叫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了。”
“你可以拿。老祖宗对魔法石不感兴趣，这些都是东方家族直系子弟进贡的。”东方域看玖柒财一脸财迷还挺可爱。
“你是不是有空间纽？”玖柒用冒着红光的眼神看向他。
她不会是想搬空吧？“……算了你别拿了，你要是缺钱可以问我要。”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玖柒跑到东方域面前，扬起了手掌。“Give me five!”
“啪”的一声响起。
东方域问道:“沈琛是你表哥？”
“嗯。我大伯的儿子。”
他其实也很有钱，算了，还是问我要吧。东方域闭上了嘴。
“法器吗？”玖柒站在一个大号透明球前，“东方域，这好像是雷系的。”
“高阶续雷球。”东方域走过来，与她同肩。
“你需要吗？”
“不需要。不过你可以带着。”东方域打出一小道混着血雾的雷电，透明球吸收进雷电，慢慢缩小，他取下透明球，递给玖柒。
“拿着。”
玖柒看着闪电在透明球中间噼里啪啦地闪，血雾像个小精灵一样在闪电间跳动。
她却没有伸手接。她抬起头，笑咪咪地说:
“你把这球镶在一个戒指上送给我多好。”
东方域一愣，他看着手上的续雷球以及刚刚打进去的一小道本命魔力失了神。
等他回神，玖柒早跑到别的东西面前研究了。
东方域看着她，握住手里的球，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一个刚刚认识的人，他是疯了吗？他低头看着球，镶在戒指上吗？也不是不可以。
东方域勾唇，她大概也疯了吧。
“星河鞭。”东方域走到玖柒身边，看玖柒端详着手中的蓝色棍子便说道。“传说是龙族九公主的武器，与天地同长。威力巨大，可翻江倒海。”
“柠乐喜欢甩鞭子，不过普通鞭子杀伤力太小，我们队有个天才，给她制作了一根杀伤力巨大的鞭子。”
玖柒顿了一下，“后来那根鞭子被人抢走了。啧，最后没来得及抢回来。”
“徐逸轩确实是个天才。”东方域突然说道。
玖柒猛地睁大双眼，她抓着东方域的手臂，盯着他，就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消息。
“他没死？老徐没死？!”
东方域眉头微皱，认真地看着玖柒说道:“没有。玖柒，他没死!你们小队五个人，来到这个世界的，加上你有四个——”
“——啊！”玖柒的脸忍不住扬起了笑容，连眼睛都笑弯了，她激动地一把抱住东方域。
东方域背脊一僵，愣神了数秒，手掌轻轻敷在了玖柒的背上。东方域是军人，他能懂知道战友死而复生的消息会有多激动。
“我回去的时候，看到好多丧尸围着老徐，沈琛就是不放我过去，我可以救他的!”
玖柒红着双眼，骂骂咧咧地带着哭腔道:“沈琛这个傻逼，明明我才是队长，还不相信我!”
“所有人都没死!老天爷终于知道疼我一回!”玖柒从东方域怀里跳开，用衣袖擦干眼泪。
东方域放下手，看着又哭又笑的玖柒，心里泛着微酸。
他拉过玖柒，拿出手帕擦拭着玖柒的泪。突然和东方域拉近距离的玖柒愣愣地看着他。
咚!咚!咚!心脏要蹦出胸口了!
“你倒是信任我，不怕我是你们的敌人才对你们这么了解？”
“……闭嘴。”
玖柒想了想这个可能性，算了，拒绝想这个可能性。
“这些事不能和别人说。”
“……我又不傻。”
东方域好整以暇地看她。
好吧，确实傻，才认识这货一天!一天!这两年太安逸了，她已经失去警惕心了。
“不过东方先生，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身份，你们没有身份信息。沈琛倒是聪明，知道冒用别人的身份。”东方域将手帕扔回空间纽，玖柒退开一步，洗耳恭听。
“徐逸轩去报警，被警方发现整个华夏系统没有他的DNA，就关了他几天，后来他弄死了一个打算侵犯他的警察，那警察是契约者。”
“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杀死契约者更不可能逃出监狱。”东方域在思考他该如何委婉地把这些人一一抓进监狱这件事说出来。
玖柒眨着眼睛，猜了个大概，等着东方域会如何说。
两人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最后还是玖柒打破了沉默。
“最后为什么放了？你和沈琛提了什么条件？”
“有人把你们的事告诉了我。永远效忠华夏。还有什么想问的。”
“谁把我们的事告诉了你？严刑逼供了吗？”
东方域沉默。玖柒盯着他紧绷的脸。
许久后，东方域叹了一口气。
“没查出来。当时他们是一级通缉犯。我问沈琛为什么潜伏在国都，他说他需要接近最好的医疗系统。那人也说了你的事，我便知道了。”
玖柒心里又难受又不爽，拉着个脸说:“我要开始无理取闹了!你是不是一直找人调查我!说不定还研究了一番我的性格和所有背景!”
“玖柒，我是华夏的军人。”
“我知道。你特么了解我了解得——要不是今天和你经历了这么多，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使出了美男计要我投诚!”
东方域一下没反应过来。他今天是被眼前这个女人撩了两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