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菜乌克兰 仙侠

欠费天尊

第660章 地震如期到来

欠费天尊 石中元 2629 2025-09-09 17:30:00

  作为历史传统深不可测的大宗门,馒头铺弟子干起这些事情来很有章法。

  只许按人头到粮仓门口排队,不许喧哗、不许插队,违者要挨棍子,无论外表穿着贫富,每人都可以领取均等的一份。

  陈羽也与钱飞沟通了几句,从善如流地宣扬此地要有大地震发生,这个宣传效率着实超出钱飞预想。

  陈羽安排大量的百姓,付以酬薪,让他们人挑肩扛,把一大袋一大袋的粮食送往下游,远离此处不祥之地,正好前去迎接沿着河谷来的水灾难民们。

  另有一半的馒头铺弟子撒开到庄园附近的集镇,以及稍远处的县城去。

  县令那边也动员起来了。

  馒头铺的人轻车熟路地挟持了县令,县令不从,就用他的一家老小来威胁。

  要知道县令可并不是本地人,按照朝廷法度,都是跨省异地流官,他的老家本是在归极洲,整个一个书香家族、妻子儿女都在那里,只有自己过来赴任。

  然而馒头铺把他的家庭情况,儿子女儿都叫什么名字也报得清清楚楚,因为所有的省份都有馒头铺的分店。

  县令屈从了。

  再说这件事与官场思维并没有你死我活的冲突。县令救助灾民本来也是合理的工作,只需要把“与匪合作”的事情隐去即可,馒头铺愿意通融。事后可以写奏章让朝廷拨款拨粮赈灾,而赈灾这件事对于县令来说也是有油水可捞的。

  这个县的有组织的力量,分成三个部分。

  其一是代表朝廷的县令,他所指挥的衙役们。

  其二是财富最大的乡贤,黑员外家,他的大公子所指挥的庄丁们。

  其三是馒头铺的黄头巾们,本来河粉铺子里并没有那么多伙计,不少人是几天之内从其它府县不声不响调过来的。

  衙役、庄丁们之中也有不少觉得这件事怪怪的:“我真的可以这样做吗?”但县令和大公子分别都给发了双薪,反正老爷少爷不在乎,那咱们还是端谁的碗就替谁干活吧。

  事情一开始还是有些乱子,到处都有流氓砸门,或者追着大姑娘小媳妇跑。馒头铺弟子每人手里都有一把明晃晃的钢刀,见到抢劫、伤人、放火、侮辱妇女之辈,全都当场格杀,并且把无头尸体吊起来示众。

  最初的乱象很快就镇压了下去,整个县的运转在大部分时候井井有条。

  其实馒头铺弟子自己也会按照安排,前去一家家地找富户砸门,并不会主动伤害富户的人身,只是取走他们的家财。

  其中有一部分富户要拿刀跟他们拼命,最终只能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正义往往并不是让人舒服的事。

  大多数的修仙之人算是普通意义上的好人,但跟五大“正道宗门”并不是一回事。

  灵霄殿崇尚正义也崇尚暴力,说实话不太喜欢讲道理。

  琉璃宫则过于崇尚牺牲。这使得琉璃宫的年轻一代才俊之中有吃不消这种规矩的,例如蒲海波,就走了歪路。

  火山寺又何尝不是呢?火山寺的年轻一代才俊是净草,同样不愿意待在寺里,也算是走了“歪路”。

  雪岩城等于是建了一个割据小朝廷,凡是大朝廷里有的毛病,雪岩城里也都多少有点。

  而当馒头铺决定动手执行正义的时候,济世斋这种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就被碾压过去了。馒头铺不负五大正道之名。

  灵霄殿、琉璃宫与火山寺对凡人的在意都较少,火山寺的行为差不多仅限于保护附近凡人不被修仙之人斗法波及。雪岩城与凡人的交流相当紧密,现在看来,馒头铺与凡人关系甚至更紧密一些。

  钱飞飘在高空,与馒头铺的陈羽并肩而立。

  钱飞忽然心有所感,说:“推翻了前一个朝代的农民起义,起事的时候曾有‘新春会’的名义,请问你们了解新春会吗?”

  陈羽笑说:“钱真人法眼如炬,新春会正是我宗门的别名之一。”

  钱飞说:“那更早三百年改朝换代时的‘扁担教’呢?”

  陈羽低声说:“也是。”

  钱飞说:“可是每一次,你们都不是做了新朝的皇帝。”

  陈羽抱着膀子说:“我宗门只在乎一件事,就是让天下人都有一口饭吃,其余不管。”

  后来钱飞从其它渠道得知,馒头铺宗门的骨干成员,大都是饿过肚子,被馒头铺救下来的,所以这个理念得以代代相传。在这个宗门之中,修行各种金属元素仙术的都有,人才很杂。

  陈羽非常中意钱飞的地震预言,认为这个用来吓唬人效果很好,避免近半人口躲在家里不愿共襄盛举。

  明天就要地震,今天所有人都必须离开。

  整个河谷彻夜灯火通明,人们川流不息。

  富户家里成缸成缸的油被拿出来点灯。而在县城之外,河边道路上也是每隔百步就有一个不小的火堆,在夜色中像项链一般连成一线。附近山上草木茂盛,柴火很多。

  县里所有八十斤以上的猪全都杀了。馒头铺不仅是个正道宗门,而且也是专业开食品厂的,杀起猪来宛如流水线,非常地快。

  听着猪的嚎叫,很多贫民恍惚间反而有了一种像是在过年似的兴奋感。

  富户家里有大袋大袋的精盐,和新鲜猪肉一起,用扁担送往下游。在下游的临时营地里,很多大嫂被组织起来,用力地将大把大把的盐涂到肉上,制作腌肉。

  陈羽笑说:“原本三天不见得做得到的事,多亏钱真人口谕,一天就能做得差不多了。”

  钱飞认真地说:“也多亏有贵宗门组织。如果一天之内不能全部撤走,会发生惨事的。”

  其实陈羽不太相信地震的预言,他多少懂一点相风水,觉得这片河谷风水很好。

  能在大山之中开辟这么一块稻田,风水不能说不好。

  但他不了解的是,风水好的地方,往往也是深层地脉活动旺盛的地方。

  到次日下午日头偏西的时候,陈羽还在盘算:

  “下一波难民再过一天就要大量到达了,需要保证每人有一口热食。

  “黑家献出了治病的符,我们可以烧符水给他们喝。

  “长远来看,这些难民将会需要在这里安置半年到一年,这里需要重新分配土地,种下第二季的水稻……”

  然而地震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钱飞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地震是怎样从平静中逐渐发生的。

  虽然发生得很快,但房屋树木的晃动有一个逐渐加强的过程,大约一分钟之后才变得足够明显。

  房屋左摇右摆,像是在跳舞一样,整座山上的树也都在跳舞,毕竟那山上才是震中……

  不对,是山在跳舞。

  在整个山体摇摆抖动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山石滚落下来,随即是被撞下来的滚木,就像山谷一侧的伏兵在发动一场将要青史留名的战役。

  甚至,当滚木礌石渐渐填满河道,使得浑浊的河水漫到黑家的庄园里的时候,真正的大戏才刚刚开始。

  半座山轰然塌了下来。

  钱飞和陈羽他们这时候才看清,其实震中位置的那座山峰本是由两块巨大岩石构成的,地震的原因就是这两块岩石要分家了。

  其中一块留在原地,另一块直挺挺地倒下来。

  它像是一块六百多米高的石碑似的,在雷鸣般的巨响中,在地上撞碎成十几个大块,其中较小的一块压扁了整个县衙。

  尘埃落定之后,只见这个县的九成建筑与耕地不复存在,留下了一道不规则的“水坝”。

  河水一路堰塞到与乱石平齐,然后继续流向下游,形成了两个漂亮的瀑布,仿佛这两个瀑布从几万年前就存在了似的。

  飞在天上的陈羽也好,附近山坡上观看的黑范、县令也好,都张大了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们的视线转向半空中的钱飞,视线中充满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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