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做事时,偶尔会想起慕辞,想她在外面过得好不好,现在在干什么,是否吃得饱穿得暖,寻到师傅了吗…
她只有慕辞一个交心朋友,还是从小就玩得好的。
她十六岁这年,收到了慕辞寄来的第一封信,打开看的时候,寥寥数语,却让她的心情起伏不定。
信中慕辞道:
我好像有了点线索,可是寻了一处又一处,总是寻不到。
我遇到了一些师傅的故人,他们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我灌醉了老酒鬼,也撬不出半点消息。
在外面过得蛮好的,你知道我不怕冷,攒下钱还有不少。
别太担心,替我跟叔叔叔母报声平安。
慕辞。
慕辞没说的,是一个人真的太孤独了,长途漫漫,没人能跟她说话,只有杳杳踢踢踏踏的马蹄声。
她走过的春到冬,一直都没有寻到武易的消息。
终在十六岁的初春时,她再一次遇到那个送信时,曾问过她可愿跟他走的男人时,水落石出。
再见时男人被慕辞紧紧地揪着,问着师傅的下落。
男人不语,却将她逼急了。
自武易走后,她不止一次从梦中惊醒,长时间的寻找和问话都没有任何答案,她内心的不安愈来愈大。
从小就是师傅将她养大,她的记忆里只有这么一个亲人。
见她模样,男人的眼神凝了凝,如同当年第一次送信,他看她的模样。
她长大了。
男人将背上的包裹取下来递给慕辞,对她道:
“不要怨他,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慕辞问:“他到底去了哪?”
她只是想要个答案。
“边城闹瘟疫时,他与云伯进去了…”没走出来…
男人的声音依旧是低低的,沉重的:“他本是想瞒到你十七岁…”
不想她执着如此,只身相寻,不能善了。
男人走了,慕辞笔直地站在路边,提着那个轻轻的包袱,里面四四方方,显然是个盒子,盒子里面是什么,她已然猜到了。
两年了…
她应该猜到的,心里应该有数的。
武易经常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慕辞从来不听。
她坐在马背上,拆开包裹打开盒子,将信一张一张的看了,直到看完了最后一张,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到了信纸上。
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开始下了,依旧是冷的刺骨。
水滴打在路边刚冒头的青草上,垂挂着被打落,马蹄踏着水洼,溅起水花,嗒嗒远去…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