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红琉草药效
两人靠的极近，潋滟的莲香混着红琉草的清甜越发浓郁，熏得一室暧昧。
阿绛好像明白了点儿什么，可又不确定是不是如她所想，于是她也直接问出来了：“主人，你为什么不让别的男修士靠近我？”
她拨开神湘的手，对方早已恢复到淡漠的神色，仿佛刚才打她的，不是眼前这个风光霁月，阳春白雪的人。
阿绛有些狼狈地爬起来，坐在案几上，她不如神湘个子高，坐在案几上还得抬头，方能对上他的视线。
神湘掀了掀唇：“你可知红琉草的功效？”
阿绛有点心虚，点头道：“凤祝祝与我说过一点，红琉草可起死回生。”
神湘：“就这些？”
阿绛愣了一下，想起神湘之前说的：“还能吸引男修士？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的。”
神湘心下叹了口气，微微前倾，只要他伸手撑在案几边缘，小少女便能整个被他拢入怀里。
到底，他还是没动，只道：“红琉草，除了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之外，还能洗髓易骨，改变女子体质，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对男修士而言，顶过世间最烈的药。且你若与一人双修，灵魂便会与他绑定，生生世世都只能与他一起，你杀不了他，他也杀不了你，若他人有歹心，抓你回去双修，你如何跑得掉？”
阿绛不解：“为什么跑不掉？我努力修炼，可以保护好自己，还有蚀灵刀，还有皇居护我。”她还以为，神湘不让她靠近其他男修士，是喜欢上她了呢。
呔……
神湘沉默半晌，俯身靠近。
“？？”
阿绛只觉呼吸重了几分，心跳加快……
阿绛身体僵住。
神湘眼底墨色深邃，收回手：“你看，如此僵硬，反应迟缓，如何能跑得掉？”
“我……”阿绛词穷，她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为……为什么会这样？”
神湘想起方才她对着祝融不设防备的模样，眼底眸色冷却：“这便是红琉草给你带来的改变，抵抗不了男子的撩拨。所以你日后需离男子远些，明白了么？”
阿绛懵懂点头。
神湘怕做得太过把人吓到，抬手要把她抱下来，阿绛身体猛的一僵，按住他的手：“别动我……”
“嗯？”神湘挑眉。
阿绛刚褪下去的红晕又冒上来了：“我……我……”
神湘见她支支吾吾，又要去抱她，阿绛快臊哭了，红着脸按住他的动作，硬着头皮道：“我……尿裤子了。”
神湘动作一顿，倏地低笑出声：“要我帮你换裤子么？”
阿绛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不加掩饰的笑容，如同明月出水，雪顶消融，温山软水不及眼前人十之一二的风光霁月。
可……他在笑她尿裤子！
阿绛臊红了脸，顾不得欣赏他的风光霁月，破罐子破摔地捂住脸：“又不是我要尿裤子，你都说了，是红琉草的药效导致的，上次在剑冢你趴在我身上也害我尿裤子了，这次也是你，都是你害的！”
神湘眼底闪过一抹错愕……
阿绛突然感觉到身边的人气息大乱，疑惑地抬头，神湘却已经转身避开她的视线，只留下一句“日后离男子远些，便不会如此了”，然后离开了房间。
阿绛愣愣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
那夜之后，神湘再也没有见她，两人虽都在十方刹，但他有意避开，总能叫阿绛找不到人影。
阿绛还是孩子心性，他本不该妄生邪念，去碰她……他可以骗阿绛，却骗不了自己，那晚他确实有冲动。
事已至此，也只能先避开几日缓缓。
可他若一直避开……
神湘盯着桌上的书信出神，是不是会显得他太过刻意，小题大做了些？阿绛本性单纯，她或许并不知晓，那些动作有多亲昵。
回想起指尖碰到她耳垂的触感，软软嫩嫩的，鲜活得仿佛掐一下能挤出水。
“啪”的一声，白玉笔被骨节分明的手折断。
神湘扶着额角，一室寂静无声。
什么时候起，那丫头竟能牵动他的情绪了。
……
阿绛也确实没有想那么多想，神湘一离开，她洗漱完，就掏出千里寻踪喊了凤祝祝：“凤祝祝，我被神湘碰了！”
“……”那边半晌才听到点儿动响，有瓷器打碎的声音：“你说谁？”
“神湘！他刚刚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突然碰我。”阿绛想起方才那种感觉还忍不住头皮发麻，宛如面对的是一头蓄势待发的虎狼，一不小心就会被拆解入腹。
“我的天……”凤祝祝扶着桌子站定，人傻了半晌，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阿绛怀疑地盯着千里寻踪，凤祝祝的笑声从没这样疯狂过。
笑够了的凤祝祝忍不住双眼冒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红萝草足够让天下所有男人为你发疯，神尊他竟然把你养在身边这么久才动手，不愧是神尊，忍耐力太恐怖了！不过，再坚硬的磐石也抵不住日日夜夜的水滴石穿，哈哈哈哈……”
阿绛眉头皱到一起：“你疯啦？”
凤祝祝的声音带着几分骄傲：“我疯没疯不知道，神尊肯定是疯了。你不要小瞧他，零次和无数次，差着一道天堑，跨过去了，九十九步和一步没有差别！”
“凤祝祝……你要不要先吃点儿清心丸冷静一下？”她不想跟一个疯子做朋友，又解释道：“他碰的是我的耳垂，你是不是想歪了？”
凤祝祝楞了一下，好半天才勉强冷静了一点，勉强挽尊：“你……就放心吧，我就知道这招有效，神尊迟早会爱上你的，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动心了！今天能碰一下你耳垂，明天就能碰别的地方，你可小心他些！”
阿绛一脸莫名其妙：“你怎么能确定？”
凤祝祝笑：“他今晚为什么突然会碰你？”
阿绛便将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遍。
凤祝祝啧啧几声，忍不住感叹：“这都不算喜欢？他明显是因为你不推开祝融仙上，却避开他的触碰，吃醋了，才会一时醋意上头失了分寸，对你做出亲密的举动。”
阿绛翻了个白眼：“我当然避开他了，他身上的白玉环穗子上还有你特意为他调制的慢性毒。”
凤祝祝：“这也是好事，最起码，为你日后求生，又多赚了一线生机。”
阿绛有点不相信她：“你确定真的是喜欢？”
凤祝祝肯定：“那当然了，若非对你有意思，他吃哪门子醋？你都说了，他不近女色，天谕掌门，蓐收仙上，三界四海那么多容貌迤逦的女仙，他谁都不碰，就碰你？”
阿绛似懂非懂地点头：“倒也不无道理。可我本无意要他的喜欢，还不如当他女儿来的好处多呢。”
凤祝祝笑：“所以我才放心让你待在他身边，你不喜欢他，那便是最好的自保利器。我也……我也才能更心无旁骛地助你。不过神尊有些话没说错，你不该任由那些男子近你的身，就算是祝融仙上也不行。”
“我知道啦，你怎么和神湘说一样的话。”阿绛有些无奈。
凤祝祝盯着桌上黑紫色的药鼎：“因为我跟他一样……”喜欢你。
阿绛忽然想起之前句芒说漏嘴提起过，神湘应该是不会喜欢人才对，因为他没有心啊……
阿绛有些犹豫：“你确定他真喜欢我？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明方法？”
凤祝祝愣了一下：“喜欢一个人还要确凿的证明？”
“不然怎么知道是真的喜欢？”
凤祝祝想了想：“就算不是真的喜欢，肯定也有好感。你这样，神尊刚亲了你，若他心里坦坦荡荡，明日必会找你解释，与你诉清个中缘由，若他心中欢喜你，藏了心思，必定会躲你几日，不敢与你见面。”
阿绛点了点头，凤祝祝感情的事情上比她靠谱，便道：“他明日找我，便是不喜欢我，若是不找我，过些日子，我再见着他，该如何？”
凤祝祝：“你只管把这件事丢到脑后，莫要去管，他再见你，若不提及今晚的事，你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若提及，你也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并不放在心上，没心没肺，你最在行了。”
阿绛似懂非懂：“这么做就能确定他喜欢我？”
凤祝祝勾唇：“不仅能确定，还能让他越来越喜欢你。男人都一个样，你越不在意，他越魂牵梦萦。”
凤祝祝收了千里寻踪，紧张地盯着药炉，桌上放着一本古籍药典，典上书《修止秘方》四字。翻开的那页画着男女两具身体，互为转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