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呼和浩特市区出发,拖着尚未睡饱的眼睛,懵懵懂懂地沿着公路一路畅行开往包头,偶尔还来了几个山路十八弯,然后不知何时广袤无垠的草原与湛蓝清澈的天空便投射进瞳孔,仿佛世界一下子打卡了禁锢已久的大门,立马就精神了起来。
“希拉穆仁”在蒙语里是“黄色的河”的意思,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是9月中秋,的确印证了“希拉”这个词的含义——草已经开始枯黄,风很大很凉,甚至有点荒凉的意味。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影响4个大少女的兴致,毕竟这里有广阔的天与地,而没有逼仄的水泥深林与拥挤喧嚣的人群呀。
“草稀稀拉拉,咱嘻嘻哈哈。”小伙伴完美地诠释道。
到了希拉穆仁草原,伴着呼呼的风声,下来便被要求干了一碗下马酒,辣得眉头都要皱成一朵萨日朗。
当晚的住宿是专门给游人的蒙古包——当然,这蒙古包比传统蒙古包的条件要好太多,墙是砖体的,还有空调,虽然水凉的简直要冻走灵魂,洗澡就别想了。
洗把脸就得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晚上去吃诈马宴,穿上了好像不太合身的蒙古袍。
我们的座位在进门口的第一位,这时一位大哥上来便举起一条湖蓝色的哈达,接着递上了满满的一碗酒。
“这,这是要都干了的意思吗?”
小伙伴一脸懵逼,看着那一碗不用喝就知道无比上头的白酒,瑟瑟发抖。
大哥没说话,又将酒碗往前递了递。
于是小伙伴一不做二不休,接起酒碗就是一个咕咚——当然没都干了,但也是好大一口,眉间的萨日朗已经开到了极致。
随后大哥满意地接过酒碗,又把它递给了我,我当然不能输。
当然,接着又递给了第三个、第四个人……原来,这竟然是诈马宴的习俗,这里的人也不介意,总之就是一碗酒一个接一个的轮着喝,并不用一口干掉。而我们过于实在的干下一大口人的结果就是,晚上根本不怕冷。
这酒,好使。
那天,地平线将草原与天空一分为二,夕阳的余晖从云层之中悄悄地探出了头,将温柔的目光撒向了正在吃草的马儿。
目之所及,是一望无际黄蓝绿。于是就这么站着,没有什么具象的表达,只是想拥抱这宽广与辽阔。
哪怕时隔多日,今天当我听到贺西格《摇篮曲》那悠扬的马头琴时,依旧能想起这种感觉。
就像一个少年,怀着儿时最初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