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在那场位于柳洞寺的对决之后,卫宫士郎带着樱和凛离开了城市,去到了哪里,之后又再经历了什么。
在某个远远偏离的正确路线的命运轨迹中,士郎就用自己身体的情报(一管蕴含着魔力的血浆)作为交换条件,与远道而来的魔术协会特派员交换了一些东西,就比如说相对而言的安全、以及自由生活的权利。
而在这条世界线中,远坂凛也最终来到了伦敦,加入了埃尔梅罗的教室,成为了二世的学生。
只不过,原本要求卫宫士郎提供血液样本的家伙根本不是魔术协会的人,所以当那些负责押送‘货物’穿过英伦三岛的运输大队遭受到了第三方魔术师的袭击后,时钟塔这边便也没有多管闲事,就只是清楚知道幕后究竟是谁在捣鬼罢了。
可、至少还有这样一条完全不同的命运轨迹,最终指向了现在的Archer(暗影)。
对于往日自己经历过的种种伤心之事,Archer没有在那夜透露给远坂凛,今后便自然也不会轻易将之公布出来,徒增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遂再看向、由万千残破记忆碎片构筑而成的残破宫殿,现坐在王座之上的是一具金属为骨的木偶,她的名字叫做若姬莲弥,她之所以会诞生是因为要承载一颗来自于‘古代邪神’的心脏。
而创造了若姬莲弥这具魔偶的人类,名叫间桐久男,虽不算是间桐家的血脉,却师从间桐脏砚,学了一身邪道的本事。
只不过后来,间桐久男爱上一个普通女孩,并为了与女方相守抛下了之前的一切,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新的生活中去。
此后,二人相携渡过了一段相当长的幸福时光,直到···
某天的下午,当黑色的雨点浸透了往日幸福中的点点滴滴,当只余一人生还的间桐久男手捧她喜爱的百合花,于其安睡的墓碑前黯然神伤时,前者至此发下了毒誓···
他只是想让她们回来,妻子以及那尚未真正出世的女儿,他渴望那逝去之人能从幽冥中回归,于晨光下再度对着他绽放笑颜,哪怕···为此要触动禁忌,自然也在所不惜。
也正是在间桐久男最为迷茫之时,某些来自于异乡的客人彻底点燃了他仅存的希望,哪怕单看第三法‘灵魂物质化’,并非是他这种三流魔术师可以独立完成的东西。
那他也想要为有可能(被忽悠)重生的妻子、以及女儿打造出一副足以承载其纯洁灵魂的身躯。
于是乎,一副由黑色流体金属(拟似月灵髓液)打造而成的魔偶诞生了,为了庆祝自己的孩子的诞生,间桐久男还把自己妻子的名字刻在了魔偶炉心所在的腔室内壁。
并用刻印虫吞噬自身的方式,为魔偶储蓄起了大量的魔力。
间桐久男:“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若姬莲弥了,知道吗?”
魔偶:“我是···若···姬···莲弥···”
间桐久男:“没错,你就是若姬莲弥,是爸爸的好女儿。”
随后,由于还需要锻造若姬莲弥炉心的问题,间桐久男因此失踪了一段时间。
可待到了他回来时,他的整条右臂却不知为何失去了踪影。
紧接着,当面对还在工房长桌上安然端坐着的若姬莲弥时,间桐久男从怀中战战兢兢的掏出了一枚漆红的锦盒,并从中取出了一颗造型十分怪异的黑色大枣。
按久男的话说,这看似大枣的东西实则是某种上古邪物的心脏残骸,(Yamata no Orochi )其具体形象为八头八尾的可怕魔物。
而那群专程找来间桐久男,给了他生的希望,并督促着他打造出了‘若姬莲弥’这具魔偶的幕后势力也很快就要赶来抢走‘若姬莲弥’了。
他当然想要保护好自己的‘女儿’,但他的时间确实不多了,于是间桐久男最后通过将‘若姬莲弥’封入旅行箱的机会,在旅行箱的锁扣上添加了某种必要‘限制’。
且只有在箱内的‘若姬莲弥’完成了对心脏残骸的融合转化过后才能真正的苏醒过来,同时也只有真正苏醒过来的‘若姬莲弥’才能从内部破坏掉箱子的锁扣。
随后,让我们把视角退回到现在。
对若姬莲弥而言,纵使她在自己诞生之后,只与自己的‘父亲’(间桐久男)见过一两次面。
可那种被人盼望着成长,盼望着快乐的灼热目光却在这仅仅一两次的交谈中,被若姬莲弥彻底的继承了下来。
然而她虽然想再见父亲一面,却并不渴望回到那阴暗干燥的工房中去,也不渴望卷缩于旅行箱内的姿态,若姬莲弥真实想要的是被人关心、被人爱着,被人需要的进行时,不是过去,也不是将来,更多的就只是现在罢了。
所以看不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特别是当看见那单马尾的红衣女人靠近Archer时,她内心深处就会变得十分的慌张且痛苦···
虽然身为魔偶诞生的她,并未真正体会过人类的感情,可快乐温馨与欢笑、痛苦难过与哭泣,莲弥还是分的清的。
特别是在她与Archer一路走来的过程中,她已然见过了许多。
欢笑是让姐姐(徐依一)摸头的时候,也是吃蜂蜜华夫饼的时候,是看着Archer为自己烧饭,更是当自己与Archer彻底碾碎了对手赢来了胜利的时候。
而痛苦,却显得相当稀有,或许唯有当Archer不再只属于自己,或是自己永远都无法再见父亲一面的那一刻,才会值得莲弥去哭吧。(如果魔偶也会有眼泪)
正这么想时,突然间,莲弥卧房窗外的天空似乎被什么东西点亮了。
很快,Archer反身回到了屋子里,敲开了莲弥的房门,并加紧时间为起床气很大的莲弥穿好了外套。
莲弥(睡眼稀松):“Archer···,我能感觉到,刚刚Saber和Lancer,他们全都···”
Archer:“嗯,我知道,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一战就是最后了。”
说着,Archer当即抱起了莲弥,并将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肩头。
此时此刻,Archer与莲弥的这般形象,着实像极了当年的伊利亚与Berserker,随即当场让Archer这空灵的笑声响彻了整间卧室。
莲弥:“唉,什么嘛,要是觉得好笑,还不如把我放下来。”
Archer:“哈哈哈,没有没有没有,只是一不小心就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随后的一瞬间,Archer似乎又想起了某些血腥的片段,并就此将脸上的笑颜黯淡了下去,实则他心里也十分的清楚,他的宿敌现已然来到了自己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