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放假回家。“走了啊。”
“行,路上慢点儿。”
在老师那儿签过名后,我拿着书包,急匆匆走出校门就上了公交。今天天气很好,有云,不多。走了一路,还是到了常去的理发店,按学校要求头发是必须剪的,常去。推门进去,就看见了家旺。但这并不常见。“家旺,来客人了。”家旺点点头,眼神很空洞。我也好奇为什么他突然来学理发了,我也没过问太多,理完发就着急回了家。
家旺姓徐,我们村大多都姓徐。地方偏僻,入赘的人也少,姓氏不多。家旺家境并不好过,如果说没有在理发店见到,或许我已经把他忘记了。他父亲是个酒鬼,听奶奶说十几天前去世了。因为他父亲嗜酒,不工作,经常懒在床头,我感觉跟抽大烟一样吧。母亲因此也离了婚,出门在外的哥哥家兴已经好几年没回了,没有跟家里联系过,听说是去了深圳,但估计也不回来了。家中就剩了家旺。
我很久没路过他家了,上次去他家门前路过还是去年。院子很破,但比较干净,家旺经常被父亲支着去做饭,去买酒。家旺也小,比我小两岁,父亲说什么他干什么,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胆子的确大,如果是我,我绝对不敢去杀狗,尽管那是父亲让他去做的。我见过他父亲,当时他在我四叔门前发酒疯,那天我四叔结婚,他就去那里喝酒。拿着酒瓶,横躺在门口,也没人去拉他,也不应该有人拉他。那时候家旺正在学校,但后来他父亲不让他上学了,他就在家“照顾”他父亲。
洗衣做饭、整理家务、买酒……每天都在重复几乎一样的工作。
最后,也就是十几天前晚上,听奶奶描述的那样。他父亲由于过度嗜酒,心疾猝死。家旺一人跑到村委会,对村长说了这个消息,村长看着孩子平静的表情,不免叹了叹气。当时奶奶也在哪儿,询问地里面浇水的问题。家旺来的目的也很简单:给自己父亲下葬。
村长让家旺在自己家待了一晚,我感觉家旺应该是一宿没睡。
在村长的帮助下,草草的完成了丧事。家旺身边从此没了亲人。为了能让家旺养活自己,村长就去理发店王师傅哪里找了个活,当个学徒。
这就是后来的家旺了,也是现在的家旺,也可能是以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