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是玄天古槐!”师弟嘴角抽搐,这是苍澜山脉独有的一种灵树,其生长区域全然囊括在红月宗之内,他们砍伐后做成身份牌,通行令等一类物件。
这都是红月弟子的特殊待遇,也就意味着,那人真是货真价实的亲传弟子!
师弟浑身发颤,一个没站稳,跌落在地,一想到得罪红月宗的后果他就恨不得亡命天涯。
自己师门不可能为了他俩跟红月宗发生冲突,到时候肯定要他们自刎谢罪…
“喂!什么叫我俩啊?是你出的手,我何时伤害过这位仁兄?”
只见这时,那位师哥画风一转,立马想要撇开关系。
他说的也没错,自己一再忍让,结果稍没留意就让师弟闯祸了,还想拉他下海?绝不可能。
“呸!你刚才不还甩他了!”师弟反驳。
“我是在帮这位仁兄抖抖灰尘!”师哥毅然否绝,看不出半点心虚。
“啊!枉我叫你一声师哥!要不是你今晚约我出来喝酒,还会遇到这事儿吗?”他也不依不饶,觉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胡闹!这事儿一码归一码,你要是能沉得住气会得罪人家吗!”
“沉个鸟的气啊!你看看咱的道袍被他绞成什么样了?堂堂修士袒胸露乳的成和体统!”
“混账!如此闷热的天气,这位仁兄好意为我们解衣乘凉难道还有错了!”
“你!!!”师弟顿时语塞,被师哥的不要脸给惊呆了,真是没想到他为了活命竟然可以做到如此阿谀奉承!
“好啊!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真给咱们至上方通丢脸!”
“哼!丢脸的应该是你!莽撞的没个人样!”
二人算是撕破脸了,毫不念记昔日的兄弟情,一个劲儿的揭发对方老底,吵的不可开交。
师弟无视尊卑借着情绪正浓,把平时不敢说的如竹筒倒豆般一股脑的喷泄而出。
:“张良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说白了你就是个懦夫,现在装的多沉稳多深思熟虑,你踏马不就是怕事儿吗?”
“只有实力不足的人才会像你这样处处考量,论修为论天赋你哪样比的过我?就踏马因为你比我早进门两年我就得管你叫师哥?你也配?”
“反了!像你这种山猪,空有一身修为做事不过脑子,早晚叫人收拾!”张良作为师哥却有些心虚的说道。
师弟刘全的话着实刺激到他了,刚入门那几年他的天赋还算不错,只可惜遇到瓶颈,修为难以寸进,很快被师弟们后来居上,师尊们也不再重用他。
遥想当年,他也曾是亲传弟子的候选人,二十多位天赋极佳的竞争者刻苦修炼,只为比别人先一步成就化穴,晋升亲传。
而修为划分由低到高分别为,运气,炼体,化穴,入鞘,养元,成丹,金丹,元婴,大成,分神,渡劫。
可当时的张良,急于速成,遁入山谷独自迎战一头妖兽,想要夺取妖丹助力提升,不幸被重创差点惨死,便从此一蹶不振,永远的停滞在了炼体大圆满,距离化穴只差一步……
“唉!不对!!”张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皱紧眉头不再理会喋喋不休的师弟,转头走向装晕的赵进。
“不对,不对,我们至上方通的三位亲传弟子,修为最低的也有化穴初期!而这家伙连我都比不上,是怎么当上去的?”
“况且红月宗往往是以绝对的实力著称,不可能会收一个这么弱小的家伙当亲传弟子!”想到这儿他才突然意识到赵进身上还有诸多疑点。
也怪刚才着实被“红月宗亲传弟子”的名号吓傻了,没能及时察觉到反常的地方。
现在一想真是闹了笑话。
“喂!张良你踏马是不是聋了,我叫你没听见啊?”刘全心思迟钝,不觉的哪儿有异常。
张良目光一瞥,袖口白芒闪过,就见刘全脑门上多了张符纸,顿时,刘全呆愣原地,形态定格在了他张嘴叫骂的瞬间。
唉~终于清净了…装晕的赵进在心里想着,他才没心思听这俩货的八卦,只想要牧青快点下达命令。
而从他身上抖落的身份牌其实是牧青的,没错牧青才是真正的红月宗亲传弟子!
可是他的师傅牧远因为掩瞒他的身份并容留他在红月宗修行,择日就要被处死。
牧青的特殊身份暴露后被关押在破魂囚笼进行考验,如果能抗过为期四个月的酷刑则视为天意要其生不可灭,便要放他自由,这是红月宗对待天养之灵的统一办法。
而牧远的不当行为,在六大阁主其余五位历时三个月的商讨后还是决议处死,但更多的意味则是杀鸡儆猴。
牧远此前位居六阁,排名最末,传教的丹道,也是最不被看好的一门修炼道路。
不是药修弱,而是吃力不讨好,对修士的天赋,悟性,甚至是资历,阅历,眼力等各方面要求都极为苛刻,所以选休此道的修士甚少,药道传承就一直没有起色。
再加上牧远平时孤僻古板,少与人亲近,他出了事儿都没什么人去为他求情,公报私仇的倒是不少。
最终处死的消息也被坐实了。
而红月宗对外公布的考量许久,其实就是觉得废除一个拓荆阁无伤大雅,其中也不妨有人在暗中撺掇。
比如斩尊阁长老颍川琼,和周乾等小人在扇风点火,推波助澜…
张良巴掌一抬“咣~”的抽醒赵进,要知道他这会儿是装晕,眼瞅着挥掌袭来却只能默不作声结结实实的挨下这一巴掌,心中那股子憋屈恨不得当场含冤而死。“啪!”
“嘶~”赵进怒目圆睁疼的倒吸凉气,由衷的生出满肚子怒火,要搞清楚他的的确确是红月宗弟子,像张良这种杂门野道心高气傲的他啥时候正眼瞧过。
要是换做平常都不屑与之交手,可无奈当今受人所限,暗暗下定决心自己必须想办法及时摆脱牧青,不然早晚被他玩儿死。
“别动!你是不是红月宗的亲传弟子?”张良气势凌人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寒光爆射的短刀眨眼间架在赵进脖颈死死抵住使其万不敢挪动分毫。
如今的赵进只是个傀儡罢了,压根不敢擅自答复,眼瞅着汗水落到短刀上锋利的尖锐缓缓刺进皮肤这可急的他焦头烂额就差没崩出泡尿来。
但更可悲的是他死到临头都没搞明白牧青要自己这样做到底是想干嘛?
没错,他压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或许是牧青留有戒心没有把他打的盘算告诉赵进就直接叫他硬着头皮下山来找茬。
“回答他是。”牧青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依然置身在破魂囚笼中,慵懒的躺在铺满稻草的破床板上,嘴中叼着半截狗尾巴草,惬意的用灵魂传讯给赵进。
听到牧青的台词到了他才缓缓松一口气,他也知道牧青派自己下山有自己的目的,不可能轻易要他送命便立刻照样重复。
“是啊!”他表情坚定,仿佛是被触犯到了逆鳞容不得别人半点怀疑其身份地位。
“哼!你当我傻呢?看尽这世间,哪有区区炼体就能当上亲传弟子的?”
“额…”若是让赵进自己回答,他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还怕牧青想不到好的说辞,若是露了马脚起不是要栽在这儿!
可牧青毕竟是,得天道大智慧的灵物化身,思维清晰缜密很快便塞给赵进一长串借口。
当赵进听完差点没背过气去,他万不敢想象此话出口的后果,也意识到自己真的完全低估了牧青的狠毒,行事作风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根本不在乎这会刨出多大一个坑!
“问你话呢!”张良明显是不耐烦了刀柄强力的撞击在赵进头部,顿时血流如注,赵进被折磨的有些失心疯了,他意识到自己面临着进退两难的地步,不说估计会被打死,说了会连累到宗门,背后还有惺惺作态的牧青随时能要了自己的狗命,既然这样他便不管宗门利弊,把牧青教授的说辞毫不怜惜的说出来,撒下这个弥天大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