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清儿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身子往后靠了靠，远离了宋十十。
宋十十睁开了有些睡眼惺忪的眼皮，疑惑地看着牟清儿。
后者直接拿起沾了温水的毛巾拍到了她的脸上，胡乱的抹了几把。
又断开一杯水，直接扶着她的头，简单粗暴地掰开她的嘴，把水倒入她的口中。然后把她最合上，开会晃了晃，一气呵成。
然后拿了盆来，让宋十十吐进去。
宋十十懵逼地被安排了。
一个流程下来，只觉得脑子懵懵的，有些迷茫地看着不远处脸色复杂的魏文。
魏文手臂微微抬起，似乎想拦住牟清儿，可还没来得及，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牟清儿满意地拍了拍手，伸手让魏文把粥递过来。
魏文看了看桌子上自己手边的粥，有些犹豫。
牟清儿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他，皱了皱眉，直接起身自己把粥端了过来。
不得不说，牟清儿虽然给宋十十洗漱简单粗暴，可喂起粥来，动作温柔地出奇，每次都吹的温度刚刚好，才送到她嘴里。
宋十十这才大脑运转起来。
牟清儿是什么时候来的？
魏文竟然也来了。
想到这里，宋十十悄咪咪地打量了帐篷里一周，突然僵在了那里。
魏枳和璇皇后坐在桌边，似乎坐了有一段时间了。
宋十十只觉得生活无望。
她睡觉是被当成猴围观了吗……
魏枳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
反而牟清儿皱了皱眉，喊了宋十十一声。
宋十十才回过神来。
原来牟清儿把粥举到她嘴边了，她还没反应。
将军府……
白布已经挂了起来。
飘飘扬扬，路过的人，都不由得唏嘘一声。
早几年前，将军府也没这么冷清。
如今府里不过几个主子，都快没了生气。
如今又马上要走一个，实在是可怜。
老夫人躺在床上，进气少出气多，看起来已经快不行了。
沈姨娘跪在床下，低着头，若是有人能看到。定然能发现她眼底的幸灾乐祸。
可惜，府里能算得上主子的，也只有她一个姨娘了。
老夫人紧闭双眼，脸色苍白。
沈姨娘传出一阵阵啜泣声。
谢婆婆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沈姨娘现在哭还嫌不够乱吗？”
谢婆婆冷冷的声音传到她耳中。
沈姨娘愣了一下，心里又气又恨。
这个老婆子总是仗着老夫人在这里狐假虎威。
虽然老太婆还活着，可也跟死了没啥区别了。
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已经是强弓之弩了。
她也不装了，冷笑着直接站了起来。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屋子里回荡。
谢婆婆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看着沈姨娘。
她在老夫人孟氏身边服侍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打。
她谢婆婆代表的好歹也是老夫人的脸面，如今沈姨娘这么大胆，直接打她耳光，是真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了。
是觉得老夫人挺不过去了，也懒得装下去了。
看着谢婆婆震惊的目光，沈姨娘不屑地笑了笑，玩弄着指甲，“你个老婆子不会还以为能狗仗人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