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优柔寡断
随着南宫云琅败北而难堪离席，那对罕见的男士袖扣以307亿正式成交。
如此天文数字，简直匪夷所思至极。
这哪里是竞拍，分明是碾压级的警告！
仿佛在说，在绝对的资本力量面前，即便是南宫家也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
有心人看出了其中端倪，或许是出于私心想要针对南宫家，又或许是出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八卦心态，更或许是出于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利益至上的心理……
总之，这段动人心魄的堪比斗灯的过程很快便成了拍卖界口口相传的奇闻。
尽管拥有紫金卡的至尊到底是谁还有待验证，兴许十年之内也不一定能知晓其真实身份。
可此事带给南宫云琅的坏处，甚至是后面一系列堪比多米诺骨牌的不良效应却是实打实地发生在了她身上……
譬如：口碑受影响，多项合作泡汤，不受南宫家待见等等。
更可惜的是，她负气离开，却也错过了华宝斋此次的压台拍品。
这时，大家流连又惊叹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到董怡身后的大屏幕上——
其形为两端有枪头的锐器，长约七寸，铁制，杆为圆形，上嵌多颗红蓝宝石，握手处有一个月牙开拓护手刃。
即使是三维高清立体图，也无法将刀鞘的精雕细琢与历史厚重感展现一二。
无数人关注的同时也愈发好奇匕首的下落，毕竟好刀配好鞘，二者缺一不可。
纵然其上装饰再绚烂多彩，可若少了里面的匕刃，也不过是一堆废铁。
作为宫斗十级观众的云泠，此时也是一脸求知欲。
她默了默，忽而想起……
大约三年前，曾有一则关于一位匿名竞拍人豪掷千金以九位数的价格将匕首收入囊中的传闻。
奈何，华宝斋对高级客户的保密程度极其严苛。
故而，神秘人至今还是个谜。
但，能这么大手笔的，除了顶级会员便是至尊了！
或许，那人今晚就在现场？
与此同时，哪怕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董怡也是故作镇定地放慢了呼吸，扫视了一圈才勉强缓过神。
甚至，也不知是由于过于激动，还是她也太好奇接下来会是什么场面，并没有进行过多的渲染与铺垫，简短地介绍后，便探手示意各位出价。
“拍品承影刀鞘，起拍价十亿！”
音落，原本争相举牌，到现在却几乎买了个寂寞的买家们好像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这将是三位至尊的主场，默契地放下了手里的号码牌。
因为，就算自己家底丰厚资金充裕又如何，到了至尊面前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更何况，他们对金钱的计量单位早已超出了普通人的认知……
那样的财力绝不是轻易可以比拟的。
而正当个别人不甘心屈服强权，准备大出风头时，翡翠卡的主人不负众望地叫价，“三百亿。”
莽啊，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至尊！
胆量更是名副其实，简单利落的一招直接断了所有顶级会员的退路。
由于这种状况前所未闻，现场不仅没人说话，就连一向能够带动气氛的董怡都在暗暗倒吸冷气。
并且和场下其他人一样，满含期待地看向了程鹏……
而程鹏此刻也正略显忐忑地望着雕花木门，打算时刻提醒唐慕之黑钻卡的动向。
它若不出现，她只需和翡翠卡持有者竞相出价。
对已经使用了至尊卡特权的两人来说，资金池无限额，就比谁钱多。
在钱方面，程鹏笃定大小姐不会输。
可坏就坏在，那个一直不出手的至尊！
是在探大小姐口风吗？
而大小姐也确实准备放出风声……
甚至，她非但不受程鹏字里行间所裹挟的紧张影响，而且还一边悠然自得地在手机上敲打，一边随意报了个试水价格，“加七亿。”
她既已选择将重心转移到南宫云琅身上，便等于放弃了得到刀鞘的一半机会，故而此刻并没有产生不甘与侥幸的心态。
可，真要轻易地败给黑钻卡吗？
正如是想着，屏幕里忽而传来此起彼伏的激昂嘈杂声。
杏眸微眯，唐慕之视线落在被董怡捧在手心的纯黑卡片，乌黑的瞳中一片冷厉。
……
至尊卡的权限相较于中低级和顶级会员自然要高出许多，但其中一个比较豪横的优势在于——一旦持卡者报出封顶价，效力等同于一锤定音，旁人不可再争。
就好比，翡翠卡出价20亿，除了两位至尊无人敢跟。以此类推，她的307亿，除了黑钻卡，无人敢跟……
这也是程鹏一直不建议使用紫金卡的根本原因，否则她倒是可以跟这人一较高下，直到对方加不上为止。
却不想，黑钻卡一出，竟是雷声大雨点小。
因为，它的代拍管家并未直接给出封顶价，而是只浅浅地加了九亿……
难不成，也要玩之前自己玩的游戏？
如是想着，大小姐的胜负欲起来了。
为了刀鞘，多花点钱不是问题。
只要对方不是耍自己玩就行……
于是，唐慕之红唇微张，对程鹏吩咐道：“程叔，加九亿，陪人家好好玩玩。”
而觉得有望能拍到刀鞘的程鹏此时也来劲了，更来劲的则是，当他加了九亿之后，翡翠卡的主人也跟着加了九亿……
以至于，接下来的时间里，三张至尊卡斗得不可开交！
就这么“九亿、九亿”地叠加着，揽月厅的看客也终于忍不住交头接耳了。
有猜黑钻卡是真心想拍刀鞘，还是故意戏耍那两位已经使用过特权的至尊？
就比如，三人就这么一直拉锯到五百亿，黑钻卡却突然收手？
那吃哑巴亏的不是翡翠卡就是紫金卡。
有猜翡翠卡和紫金卡的持有者是不是故意在哄抬物价，想趁机引得黑钻卡就范？
就比如，等把价格抬到五百亿的时候，两人却突然不举牌了，而最后叫价的黑钻卡自然只能以高价五百亿买单！
也有猜，三位至尊是不是互看不顺眼？
毕竟，眼下这情形，好像谁都不好过……
尽管如此，整个场面却好不精彩！
而就在厅里的人都在猜测故事的最终走向时，黑钻卡的主人却依旧既不点天灯也不出封顶价……
虽然不知对方何许人也，不知对方相貌几何，可无形中散发出来的这种随你出价多少我都能应对自如的气场却叫人刮目相看。
而你来我往中，深谙其中深意的唐慕之蹙了蹙眉，腻了，烦了。
对方不点天灯，也不出封顶价，就这么静静地一直加、一直加。
这人要是真只单纯地想要自己多出点钱也就罢了，可看这架势……
分明就是没把自己当回事！
那自己的退路在哪里？
思及此间种种，大小姐虽情绪不太好，但到底没失了分寸。又想着最后再尽力博一回，便对着耳麦不冷不热地说道：“五百亿。”
而接下来的一幕可谓真正点燃了她的怒火……
因为，随着程鹏叫价之后，黑钻卡紧随其后，也轻轻松松加了一百亿，“六百亿。”
可哪怕和稀泥的翡翠卡也跟着加价，加到“七百亿”，大小姐心里也始终高兴不起来。
原来，这种无声的碾压是这般折磨人！
现如今，自己还争什么？
倒不如气自己年少轻狂时优柔寡断，没有直接收购华宝斋……
又气刚才自己一直优柔寡断，沦为这老谋深算之人的棋子！
否则，此时此地，也不至于让其他人独占鳌头？
但转念一想，这人光拍到刀鞘又如何？
要知道，匕刃可是在自己手里……
万一，哪天风水轮流转，对方求着自己让出匕刃？
到时候，自己怎么也得把今天受的这份憋屈给如数还回去！
不过，也就想想罢了。
因为，相较于让出匕刃，她更倾向于“威逼利诱”，打破对方的规则，重新得到刀鞘……
她唐慕之想要的东西哪怕一次不成，也总要再试试的！
且，与人斗，才是其乐无穷。
因而，本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大小姐纵如鲠在喉，到底还是收手了。
也就在这时候，随着自己的退出，黑钻卡竟再次出价，“799亿。”
所以，瞧瞧，对刀鞘，这位买家根本就是势在必得的。
由此可见，这人一开始就是在戏耍他们……
至于，既不点天灯也不出封顶价，可能是为了彰显财大气粗？
一上来就直接封顶价，让自己和另一位至尊直接歇菜不就好？
真是……钱多，烧得慌！
出乎意料却又好像情理之中的是，随着她的退出，翡翠卡也不再参与竞拍了。
就这样，既不点天灯又不出封顶价的土豪竞拍成功了。
一阵激烈的讨论之后，一脸懵逼的董怡机械般地开口：“fair warning， last chance……
799亿，第三次！”
唐慕之缓缓阖眸，暂且敛下略显烦躁的情绪时，却意外收到了商素的短信：宝贝，我要是一不小心手抖了怎么办？
手抖能干什么？
商小姐的意思无外乎，有人惹了她。
而这个招惹她的人要么进去，要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