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刚刚开始,天色朦胧,天空的一侧慢慢变成粉红色。父亲驾车前去姥爷家。高速上,望着远处的稻田,几辆三轮在田间地头行驶。静谧而祥和。
光影交错,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姥爷的稻田…
我和母亲,坐着大客摇摇晃晃的到达姥爷家。在远处就看见有一个带着草帽的老者,微微俯下身子,看着几个老爷爷在楚河汉界中“厮杀”。大手上盘着两个不知道有多大年龄的核桃。
听见大客的轰鸣,姥爷一只手向我们挥手,另一只手怼了怼旁边的老爷爷。好像在炫耀他上学长大的外孙。
车刚刚停稳,姥爷就用粗糙的大手摸着我的小脸,一把拿过我们的行李。爽朗的大笑,平日里地道的带着家乡味的方言,又加上欣喜的色彩。
我向前跑去,找到那块标志着姥爷家大门的石头。
“姥姥!小姨!”我大喊,好像想让左邻右舍都知道我的到来。
“我的大外孙。”熟悉的声音传来,姥姥拿着一个小碗,小碗上放着一双筷子。
“来,尝尝,排骨粉条,好吃不?”姥姥看着狼吞虎咽的我期待的问。
“嗯,嗯……。太香了”我满嘴都是肉,鼓着腮帮子说。
“哈哈,太香了呀。”姥姥急忙把我拉进屋子,让我看看她为我准备的大鱼大肉。
“姥姥!”我抱着姥姥。本来对回到家有些期待的妈妈都有些嫉妒我。
饭桌上,几双筷子都好像是为我准备的。笋丝、带着甜甜味道的姥爷版土豆丝、小姨的鸡蛋汤、妈妈的炒牛肉,还有姥姥的几道拿手菜:清蒸鲈鱼、排骨炖粉条、包着肉的豆皮。每道菜除了诱人的颜色、令人神往的味道,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是爱呀。
吃过饭后,姥爷拿出两个头盔,穿上了多年以前舍不得穿的衣服。
“外孙,走上姥爷地里薅菜去。”
“好耶,姥爷万岁。”我抓上一把瓜子,坐上摩托车,抱住姥爷坚实的身体。姥爷手一动,摩托车轰鸣着向远处黄色的稻田驶去。
“小峰啊,这个是胡萝卜,看这个,辣椒对不对呀。那个你肯定知道…”
“是西红柿!”我看着一半发青一半发红的西红柿说。红色在绿色中十分醒目。
姥爷就这样一边讲一边骑着摩托。骑过玉米地,玉米粒粒饱满;骑过西红柿地,颗颗水灵;骑到稻田,金黄蔓延到远处的烟囱。
姥爷把我抱下车,顺着白色石子的大路走,不一会就走到了一个小亭子里。里面摆着几瓶酒——让我想到了欧阳修的诗句“得之心而寓之酒也!”姥爷把我放下来,手中变戏法的出现一把小镰刀。我拿着小镰刀迫不及待的去探寻稻田的秘密。绿色的毛毛虫,土中藏起来的蜗牛。还有姥爷在后面追我的脚步声。我学着动画片里的科学家,用手小心抚摸着稻子。金黄的颜色让我为之痴迷而陶醉。我用镰刀插进稻田,往回一拉。真实的触感,带着稻子独有的香…
这一拉,也把我拉回了现实。看着远处挥手的姥爷…稻田的旅行,又要开始了吧。
姥爷,外孙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