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认为我心狠手辣。”
道然摇了摇头。
“世道有轮回，试问苍天饶过谁。”
“它们该不该死我不知道，但是您的族人何罪之有呢。”
“至于若澜，这个世界配不上她的善良，也许做个普通人才是她最好的归属吧。”
姥姥会心一笑，给道然添了杯热茶。
“好一个世道有轮回，这也许就是报应吧。”
说完又拿起那张纸看了看。
“你知道‘勾离’吗？”
“不知道，没听说过。”
姥姥紧了紧衣服，有些伤感的说道。
“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去，活的太久未必是件好事。”
道然没有接话默默拿起铁钩，钩了下柴碳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数万年前，有一蛟龙，见河边一女子，心生淫意强行与之交配，女子不甘受辱，投河自尽。”
“死后尸不腐魂不散，后生下一子，名曰‘勾离’，鹤头、龙身、鹰爪、蛇尾。”
“勾离以罪恶之人灵魂为食，力大无穷，可排山吐雾，又好喜修炼功法，常偷看他人修炼。”
“后跟随灵帝征战四方，飞升灵界被封为恶灵官，掌管世间罪恶。”
道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里想到，这剧情有点熟悉啊，当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就是纸上这个吗？”
“对。”
道然皱了皱眉，这跟案件有什么关系，几万年的事了，而且人家已经飞升了，难道还会下界来杀人？
姥姥看出道然的疑惑，接着说道。
“勾离飞升前著有一本奇书，传闻书中记载有长生之法。”
而且据说勾离将一部分灵意附在书中，得到此书的人将继承勾离强大的灵力。”
道然点了点头，这样事情前世也发生过不少，反正就是某位大佬死后一定会留下一些很厉害的玩意。
“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有人找到了这本书，对吗？”
姥姥很欣慰的看了他一眼。
“没错，一千年前我刚刚接任狐族族长之位，便收到了万妖盟发来的信。
“信上说，让我带领狐族的人前往浮屠山，至于去做什么信上也没说。”
“浮屠山？”道然发出一声惊呼，不可思议的看着姥姥。
“对，浮屠山。”
“等我们到达浮屠山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们终身难忘。”
说道这里姥姥脸色变得有些沉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忍。
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讲到。
“整个庄园血流成河，尸体堆成山，那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
“后来我们得知，这些人都是为了那本书而来。”
“然后呢？”道然急切的问道。
“他们屠了整个庄园也没找到那本书，庄园内800余人口也无一生还。”
“虽然我们没有直接参与，同样也没出手相助。”
嘶！道然倒吸一口冷气，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这群妖族也太狠了吧！竟然如此残忍。”
哈哈哈哈...
姥姥突然大笑起来。
“残忍吗？那如果我告诉你，那场战斗只有少数的妖族加入其中，而更多的是人类呢？”
“什么！”
道然一声惊呼，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
“怎么会？”
“哼！年轻人有时候你的眼睛也会欺骗你，你所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相吗？”
“说我们妖族残忍，你们人类有过之而不及，欺骗、自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头上顶着圣人的光环看谁都是黑暗的。
“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道然心情无比承重，看着姥姥的眼神也有些微微变化。
这一夜对道然来说格外的漫长，回到房间后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天一亮几人就立刻出发，临行前姥姥叮嘱他，不要忘了自己许下的承诺。
一路上道然心事重重，脑海里一直浮现出昨晚的事，看着前面二人说说笑笑，一时有些恍惚。
要是老顾知道若澜是狐妖的话，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他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话。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都休想搬动。”
“哎！”
“嗯？怎么啦道队，”
“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些事而已。”
“对了老顾，假如...我说假如啊，有一天你发现你身边的人，你的朋友、亲人、爱人都是是妖族你怎么办，就比如说我或者若澜。”
“呸呸，道队你又在说什么胡话，你们怎么会是妖呢？”
“我是假设，假设懂不懂？”
“好吧！道队其实我也不是没考虑过，就算你们是妖那又如何？有一点是不会变的，你依然是我的朋友，若澜是我的妹妹，这就足够了。”
“咦！”
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顾云飞能说出这么深刻的话。
“哼！”
“谁是你妹妹？”蔡若澜嘟着嘴故作不高兴。
“不是，你昨天都叫我二哥了，才过了一夜你就把我忘了。”
“嘻嘻。”
“承认了吧！终于承认你是老二了吧。”
“我想了一下，做老二也不错，反正有事找大哥。”
“二哥你真贱。”
“跟你大哥学的。”
道然一脸黑线。
“不过说起这事啊！你大哥应该感受最深。”
“咳咳！老顾。”
“毕竟你嫂子就是妖族。”
艹，道然本想阻止顾云飞的，谁知道这家伙的嘴像机枪一样堵都堵不住。
“嫂子是妖？大哥真的假的”蔡若澜一脸好奇宝宝。
知道瞒不下去了，道然无奈的点点头。
“强！”蔡若澜此时无法用言语形容只能竖起大拇指。
“呵呵！”
“其实做妖跟做人一样，不同的是，人是人它妈生的妖是妖它妈生的。”
“噗！”
顾云飞差一点没稳住方向盘。
“大哥，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二哥说是跟你学的了。”
“嘿嘿，开个玩笑。”
三人刚回到督察局，眼尖的小杰一眼就到他们了，连忙跑了过来。
“道队，顾队，出大事了，你们怎么才回来啊！”
三人一脸懵逼，这才过了一晚而已，又会出什么事。
“小杰，不要老是一惊一乍的，什么事情说清楚。”
“道队，那个人回来啦，在你办公室。”
几人脸色大变，显然小杰说的人他们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