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上队伍的大巴车,也没有管场里场外的喧嚣,何墨一个人默默走在街道上,看着七彩色的街道各种绚丽的灯,听着行人小声的交谈,还偶有关于自己的部分。
比赛结束已经四个小时,雨还没停,依旧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何墨脑袋就像一坨浆糊,到现在都有些恍惚,刚才发生的一起宛如梦境,却又真实无比,就这样在脑子里交织前进。
终于,他累了,坐在街头的路基上,随意喝着刚刚自动售货机贩卖的啤酒,虽然工业啤酒千篇一律的味道让他不喜,可现在的他只需要酒精。
铛!
扔出酒罐弹到垃圾箱壁上反而砸到自己,他干脆躺了下来,也不管旁人怎么看他,兜帽下的他这一刻竟有一种老态。他睡着了,就在这落着雨的街头,有行人发现了他,没说什么,只是拿着手环拍照片。
他做了个梦,梦里他的前半生犹如幻灯片般闪过。
他在福利院出生,父母不详,他也没纠结过,听说有个亲戚,来看过他两次,从6岁开始就没出现过了,也没什么印象。小时候淘气,福利院人多又疏于管教,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印记。
就这样他慢慢长大,读书成绩也一般,幸好在游戏上展现出的天赋足以让他吃这碗饭。一个老牌战队看中了他,草草签了个青训合同,就懵懂的开始了职业生涯。
他是这个游戏最早的一批选手,到现在还在打的只他一人,因为他几乎把所有的一切都献给了这个游戏。没有亲人,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存的钱怎么花都不是很清楚,所以今天的他才这么反常。他不是接受不了失败,而是接受不了打不动了这一客观事实。
有人轻轻戳了戳他。
“墨哥?”看来是认识的,“你别想不开啊,明年再来,无所谓的。”一张充满着关切的脸出现在眼前,手上还用油墨印着QG的logo。
何墨只是笑了笑,起身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不会再打了,我要退役了。”说完舒展了一下手臂,鼓励自己学着电视剧里那样的如释重负般的笑了下,然后离开了。
浅浅睡了一觉,让他的眼神恢复一丝清明,不过脑袋昏昏沉沉,五脏庙告急,他准备找个地方拜一拜,回基地处理后续事宜。
监狱的高强度战斗,让他的意识一直处于混沌状态,四周光污染一样的广告色彩通过雨滴的折射变得异常破碎。雨越下越大,兜帽的防雨作用差不多已经消失殆尽,何墨干脆把他摘下来,靠快速眨动眼皮来辨识路线。
旁边没人,他估摸着是绿灯了,想过街去。
碰!
“我台消息,著名甲战职业选手何墨今天晚间在我市新青区闯红灯穿过斑马线,不幸和酒驾驾驶小型悬浮汽车的王某发生碰撞,何墨目前正在icu抢救,在这里我希望提醒各位市民.........”
听着光域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何墨迷迷糊糊的醒转了,却又睁不开眼睛。那个酒驾的人的惊讶的脸和他飞扬的口水好像放了慢镜头一样在何墨面前回放。老实说,是没有什么痛苦的,一瞬之间他就到这里来了,以后如果需要自杀的话用这种方式可以考虑一下。
他睁不开眼,耳朵也只听得见一点点,只感觉自己被推来推去,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中听到一声医生的叹息,他的意识扁渐渐消散了。
“姓名?”
“何墨。”
“性别?”
“女♀。”
“职务?”
“脱衣舞女郎。”
一间审讯室里,何墨被反绑在椅子上,散发着幽蓝色的光的手铐铐住手腕,穿着深棕色制度的士兵正在不厌其烦的和何墨墨迹。旁边一个看起来破有地位的青年,只是静静的坐着,喝着某种不知名豆浆,并不说话。
两个小时以后,他终于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一脸玩味的打量着自称失去记忆的何墨,对他的下级点点头,那个士兵马上收起文件夹,用手夹起何墨就要走,那位青年复又示意他停下,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指了指何墨,“亲爱的安德烈下士,能对我们的俘虏先生说说,现在的日期吗?”
“是,现在是天极联邦帝国2021年11月16日,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