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影艾的暴怒,如同实质化的雷电,瞬间充斥了整个过道。他的速度已经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极限,在佐助的万花筒写轮眼中,也仅仅是勉强能跟上那一道道模糊的蓝色电光残影。
“雷遁·雷我爆弹!”
艾的吼声与拳头几乎同时到达。他全身的雷遁查克拉被活化到了极致,每一拳挥出,都带着千鸟齐鸣般的刺耳呼啸。佐助在第一次被打飞后,便立刻意识到了体术上的巨大鸿沟。他不再硬接,脚下查克拉爆发,身形急速后退,同时双手快速结印。
“千鸟流!”
紫白色的电流以佐助为中心向四周爆开,形成一个防御圈。然而,雷影的拳头却蛮横地撕裂了这层电流,拳风甚至未曾减弱分毫,直逼佐助的面门。
“太慢了!你的雷遁在我面前,就像是婴儿的啼哭!”雷影的话语中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庞大而壮硕的身影猛地挡在了佐助面前。是重吾!他的半边身体已经进入了咒印状态二,皮肤变得如同岩石般灰暗,手臂异化成巨大的盾牌,硬生生接下了雷影这石破天惊的一拳。
“轰——!”
巨大的冲击波以碰撞点为中心炸开,整个通道的墙壁和天花板都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碎石簌簌落下。重吾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向后推行了十几米,在地面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嗯?还有点意思。”雷影看着手臂被咒印盾牌挡住,略感意外,随即加大了力量,“不过,还不够!”
“咔嚓!”
重吾咒印化的盾牌上,竟也出现了裂痕。他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重吾,退下!”
佐助冰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重吾闻言,立刻解除了咒印化,借着雷影拳头的力道向后翻滚,躲开了后续的追击。而就在他离开的瞬间,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阴冷、不详的紫色查克拉,从佐助的体内喷涌而出!
那查克拉并非实体,却带着令人灵魂颤栗的威压。先是数根紫色的肋骨从佐助的身体周围凭空生长出来,像一个狰狞的牢笼将他保护在内。紧接着,肌肉组织开始依附着骨骼生长,最终形成了一具巨大的、只有上半身的紫色骷髅。
须佐能乎·第一形态!
“这是……什么东西?”饶是见多识广的雷影,看到这诡异而强大的忍术,也不禁瞳孔一缩。他能感觉到,那具紫色骷髅所蕴含的查克拉,充满了毁灭与死亡的气息。
“雷影大人,小心!”跟随雷影而来的达鲁伊和希也赶到了现场,看到眼前的景象,无不骇然。
“这就是宇智波的力量吗?”水月躲在远处的柱子后,一边咋舌一边兴奋地说道,“老大果然深藏不露啊。”
香磷则是满眼迷醉地看着被须佐能乎包裹的佐助,喃喃道:“太帅了,佐助君的查克拉……既冰冷又强大,让人欲罢不能……”
“你们这些家伙,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了!”佐助的声音从须佐能乎中传出,带着一丝回响,显得格外冷漠,“这是五影会谈的地点,我们的目的是团藏,不要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说罢,紫色的须佐骷髅伸出一只巨大的手臂,毫无花巧地朝着雷影一拳挥去。这一拳的速度虽然远不及雷影,但其覆盖的范围和蕴含的破坏力,却让雷影不得不暂避锋芒。
雷影向后一跃,躲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须佐的拳头砸在地面上,整个铁之国武士的堡垒都为之震颤,地面被硬生生砸出一个数米深的大坑。
“哼,只会躲在龟壳里的宇智波小鬼!”雷影怒极反笑,“就让我把你这个壳子,连同你的骨头一起敲碎!雷遁护体·最大化!”
他身上的蓝色查克拉电光变得更加耀眼,甚至连头发都根根倒竖起来。他的速度,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
“义雷沉怒雷斧!”
雷影以超越极限的速度高高跃起,整个人如同一柄从天而降的雷电战斧,自上而下,用一记手刀狠狠地劈向佐助的须佐能乎!
佐助的万花筒写轮眼全力转动,也只能捕捉到一抹即将临身的蓝色闪电。他立刻操控须佐能乎的双臂交叉于头顶进行格挡。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响彻云霄。雷影的攻击,竟然硬生生将初生的须佐能乎砸得半跪在地,交叉格挡的双臂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崩碎。须佐能乎内部的佐助,也感到一阵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影,果然名不虚传。”佐助心中暗道,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愈发冰冷。他能感觉到,须佐能乎正在吸收他的生命力和查克拉,但复仇的火焰,让他无所畏惧。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准备发动下一次更猛烈的攻击时,数道身影瞬身而至,介入了战场。
“雷影大人,请住手!”
黄沙如同有生命般卷起,在雷影和佐助之间形成了一道厚实的沙墙。风影我爱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沙墙之上,双臂环抱,面色凝重。他的身后,是勘九郎和手鞠。
与此同时,土影两天秤大野木也漂浮在半空中,身旁跟着赤土和黑土。而水影照美冥,则带着长十郎和青,从另一侧的通道走出。
五影,及其护卫,齐聚一堂。
“风影,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包庇这个袭击会场的叛忍吗!”雷影艾撤去攻击,但身上的雷光依旧未散,显然怒气未消。
我爱罗没有理会雷影的质问,他赤色的头发在通道的气流中微微飘动,一双不带感情的眼睛,只是静静地看着下方须佐能乎中的佐助。
“佐助,”我爱罗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却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我曾和你一样,是被仇恨和黑暗吞噬的人。力量如果只用于复仇,最终毁灭的只会是自己。收手吧,现在还为时不晚。”
“我爱罗……”佐助看着眼前的昔日对手,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想起了中忍考试,想起了那个同样孤独、同样被视为怪物的少年。但那份动摇,仅仅持续了一瞬间,便被更深的黑暗所覆盖。
“你不会懂的,”佐助的声音愈发沙哑,“你没有失去过整个家族,你没有亲眼看着父母死在自己最亲近的人手中。我们所背负的黑暗,从一开始就不在同一个层面上。今天,谁挡我,谁就得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本已出现裂痕的须佐能乎,竟然再次暴涨,紫色的查克拉凝聚成血肉和铠甲,一个手持查克拉长弓的狰狞魔神,拔地而起,几乎要撑破整个通道的顶部!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股冲天的邪恶气息所震慑。
与此同时,在某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巢穴中。
“斑大人,你看,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药师兜脸上的笑容愈发诡异,他享受着面具男那隐藏在面具下的震惊与忌惮。
面具男,宇智波带土,此刻的心情确实是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想不到,药师兜竟然能找到宇智波斑的尸体,并且还成功地进行了秽土转生。这彻底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他一直以“斑”的身份行事,利用这个名字的威慑力来控制晓、威慑忍界。但现在,正主来了。
“兜,你到底想做什么?”带土的声音变得异常冰冷,猩红的写轮眼透过面具的孔洞,死死地盯着药师兜,“你以为,凭一个秽土转生的傀儡,就能威胁到我吗?”
“呵呵,斑大人,别这么说嘛。”药师兜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阴冷的光,“我当然知道,秽土转生之术是有风险的。比如,施术者被杀,或者被幻术控制,术就会被解除。所以……”
药师兜的手再次结了几个印。只见那具装着宇智波斑的棺材,并没有像其他棺材一样完全打开,而是依旧保持着站立,似乎在等待着最终的指令。
“……我对他做了一点小小的改造。”兜的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我不仅利用大蛇丸大人的研究成果,用柱间大人的细胞填补了他身体的缺损,让他的力量恢复到了最巅峰的状态,甚至……比巅峰时期更强。而且,我还抹除了他人格中不必要的情感,让他成为一具只知道战斗的、完美的兵器。最重要的是……”
兜停顿了一下,看着带土,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控制权,只掌握在我一个人的手里。只要我还活着,并且意识清醒,他就永远是我最忠实的仆人。换句话说,现在的我,拥有了与您……不,是与整个晓组织平等对话的资格。”
带土沉默了。他身后的空间微微扭曲,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他知道兜说的是事实。一个拥有巅峰时期力量,并且是不死之身的宇智波斑,其实力足以颠覆整个战局。而这个战力的开关,却掌握在眼前这个阴险的男人手中。
“你的要求是什么?”带土知道,威胁已经没有意义,现在需要的是谈判。
“很简单。”药师兜的笑容中充满了得偿所愿的快意,“第一,我要宇智波佐助。等战争结束后,他的人必须交给我,让我来研究那双眼睛的秘密。第二,这场战争,我不是你的手下,而是你的‘合作者’。我们地位平等,共同分享战争的果实。”
“……可以。”带土几乎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对他来说,佐助不过是一件工具,而所谓的“地位”,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更是毫无意义。只要能顺利发动无限月读,一切都无所谓。
“很好,斑大人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兜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对带土的爽快十分欣赏。他挥了挥手,那具装着斑的棺材盖重新合上,沉入了地下。
“那么,就让我们来欣赏一下,另一边的好戏吧。”药师兜指向旁边一个由白绝细胞构成的巨大屏幕。屏幕上,正清晰地显示着铁之国五影会谈地点,佐助与五影对峙的画面。
“佐助君,真是越来越出色了。”兜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不过,他还是太年轻了。很快,他就会发现,这个世界的黑暗,远超他的想象。”
带土看着屏幕上那巨大的紫色须佐能乎,面具下的眼神,却掠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复杂光芒。
而在铁之国的某处阴影角落里,一个伪装成石块的白绝分身,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它的意识,与其他所有白绝都连接在一起。但就在刚才,当佐助的须佐能乎爆发出的那股强大的瞳力与精神能量扫过全场时,这个代号为“渊”的白绝分身,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地“咔”了一声。
一瞬间,它看到了无数不属于自己的画面碎片:哭泣的孩童、燃烧的村庄、温暖的阳光、恋人的微笑……那些是什么?
它的思考,第一次脱离了“执行命令”的轨道,产生了一个最原始的疑问。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