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嘱托
“帮我！常一”张一凡指指自己的口袋。
青木川会意摸向他的大腿，从裤兜里掏出一堆黑色片状物。
“不是吧？哥们，你是说你还想吃？”
青木川惊了，这男人对这玩意儿挺着迷啊，难道忘了吐的一塌糊涂，睡得天昏地暗的痛苦了？
一凡，真男人也！
他左手扼住张一凡的嘴巴，右手准备强塞。
“一凡，撑住！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怕你吃不下去，暂且忍住，我喂你！”
说完往他嘴巴灌东西。
张一凡见他会错意，但却无法说话，只能拼命摇头，试图摆脱控制。
“一凡，何必呢？男人得对自己狠一点。”左手更加用力。
两人争执不下，青木川索性撒手，将黑色片状物丢在一旁。
“我不帮你了，妈的，大男人吃个药扭扭捏捏。”
“常一，外敷！”
青木川连忙道歉：“哥们，你早说啊，我还真以为你重口味呢。”
一把手给他翻过来，扯开病号服。
三条绷带从肩上拉到腰间，正好护住心脏和腹部。
“你小子还穿这个，我没猜错的话……”青木川露出坏笑，甚至有些脸红。
“这玩意儿叫吊带吧。”
张一凡听完很想辩解，身子一用力，嘴角和胸部流出鲜血。
扯开绷带，胸前的太阳印记早已血肉模糊，鲜血不断从伤口流出来。
青木川把黑色片状物放进双手之间使劲揉搓变成一堆黑色粉末。
将粉末撒在伤口上，血很快就止住了，太阳印记也更加明显。
“你出去就为了这个纹身？”
“啧啧啧，这师傅下手也太狠了，纹的个鲜血淋漓的。”
青木川说完看向张一凡，他早已昏睡。
“得嘞，好在确定了你是正常人，就勉强我照顾你吧。”
青木川给张一凡盖上被子，再给他喂了一些水，回到了自己的床铺。
坐在自己的床上，青木川猜想着室友的秘密。
他是怎么出去的？他出去干啥的？
其实他出去干啥青木川还真不关心，他只想知道张一凡是怎么出去的，这样自己也有机会溜出去。
他想出去看看自己的母亲，去祭奠她，寻找机会为她报仇。
在这里的日日夜夜，他无时不刻不思念着自己的母亲，那个倾尽所有爱护自己的温柔的妇人。
他还记得父亲刚离开时，自己常哭着喊着要找他，那时候母亲就会安抚他，轻拍他的背：“父亲是一个大英雄，他去保护我们的城市去了，咱们两座城市数以千万计的人也很少有你父亲这么勇猛的，他在你成年之前就会回来，咱们到时候又是完完整整的一家人。”
不知道母亲在最后一刻是否也在思念那个男人？
但青木川仍记得父亲的约定，即使和他缔约的人只剩下自己。
“要是你死了，自己下去跟母亲道歉，要是你没死，一年内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青木远！”
青木川转头时不经意间瞟到老头也在注视这里。
顺着方孔看过去，老头仿佛十分痛苦，脸上全是泪水，正担忧的望着这边，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
晚些时分，张一凡终于醒了过来。
“你？”
“我？”
“做不做？”
张一凡抱紧身体，慌乱摆手。
“你想做什么？我很保守的！”
“你什么意思？我说带我去外面吗？”
“这个……这个……，很难说，主要是我受伤了出不去。”
“要不，你把逃出去的办法跟我讲讲，我自己出去。”
“哦？你确定你能学会？”
“笑话，我可是普罗米时代最厉害的机械师，还有我学不会的？快说，通道在哪？”
“是你的床铺？还是这个马桶？”
青木川一会儿掀开床铺，一会儿参观马桶。
“不，没有通道。”
张一凡指指自己的脑袋，“通道在这儿！”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靠智商混出去了？”
“是这个。”张一凡做出挥舞魔法棒的动作。
“是魔术？你会变魔术？”
“是法术，我会魔法。”
“得了吧，把我当小孩？我好歹受过教育，是相信科学的好吧。”
张一凡扯开绷带，露出太阳印记。
“我的伤还在吗？你看看。”
早晨血肉模糊的伤口现在竟完全痊愈，连疤痕都没有。
“是那黑色粉末的作用。”
青木川坚信科学，这种奇异的事件显然还无法摧毁他的信仰。
“咳咳。”张一凡从床上爬起来颤颤巍巍走到涂满花纹的墙边。
左手扶墙，右手触摸花纹，一把赤红色的长刀出现在他的手中。
“现在呢？你看这也是魔术吗？”
“常一，我承认你很聪明，但是，有些东西是需要天赋的，不是随便学学就能精通擅长的。”
青木川在墙上左摸摸右看看，没有找到可以藏东西的机关。
张一凡把刀贴在墙上，赤刃消失在一堆花纹里。
“这么说，你会法术？”
“嗯。”
“那你还被关在这鬼地方？”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使命一样，我必须待在这里，或是惩罚，亦或是等待。”
“你有亲人吗？”
“我只有一个师兄，但我不知道他现在还活着没有。”
“我还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你每天晚上出去到底是干啥啊？真去打架的？”
“去斩怪，关于异兽，那不是传说。”
“我去，还真有那玩意儿？”
“是的，整个世界知道这个种族存在的恐怕也不多。”
“它们怎么样？好对付吗？”
“老实讲，前些日子遇到的都还好，有的甚至很温顺，最近遇到的，战力提升幅度很大，而且越来越接近人的特征。”
“你是说有异兽已经成精了？混入了人类中？”
“那倒不至于，我也不知道它们出现的目的，我只知道我的任务就是消灭它们。”
“那你现在受伤这么严重还能出去斩怪吗？”
“这也是我把这些告诉你的原因。”
青木川大吃一惊，从床上站起来，指着自己说：“你是说我？意思是要让我代替你斩怪？”
“是的，如果你不去的话，那么每天都会有人陷入危险。”
“可是，你刚刚才讲需要天赋之类的东西。”
“你有啊！谁说你没天赋了。”
“可是，我啥都不会啊，连逃出这里都很困难。”
张一凡再次从墙上取出红刃，把他递给青木川。
“别怕，常一，我的刀会帮你的，集中意志，必有出路。”
“可是，没什么可是的。”
“我答应你，你帮我完成一次斩怪，我就帮你离开这里。”
“去哪？”
“随你。”
“好！一言为定。”
对于青木川来说，他并不渴望力量，他只是单纯的想离开这里，身为人子，不为母报仇，何谈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