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是何物
现在化肥生产逐渐铺开，许昌附近不少百姓都已经用上。往后的日子，不需要那么多人耕种也能收到数倍的粮食，化肥的威力不是开玩笑的。
而粮食安全问题解决的下一步，自然就是腾出来的劳动力。农户总会想着多找点收入，人之常情，但找不到途径，犯罪率多半就会上去。
厢军的另一个意义，也是给这部分本心只想过好日子的农户们找个事做，让他们有一定正经收入。
而同时，进入厢军也会进行识字、算数之类的培训，以及一定程度的军事训练。
有收入有书读，怎么都是一个好选择，甚至以后择偶都会有更大选择权。
一般的农户，实际上并不容易进入工厂。但有了这个‘前期培训’，门槛就低多了，工业人口的核心就是基础教育和纪律训练。
因此韩旭表面上是叫张辽扩大兵源，实际上是打算利用张辽解决就业问题……
张辽也是一代名将大将，脑子不可谓不好用。但韩旭这龌龊心思，他怎么可能懂。
当即露出一个笑容，就要满口答应。
不过突然之间也想起一个问题。
“可是韩侯，这……这军饷用度……”
“这个就不必文远老哥操心了，简单的很。首先厢军当工人，生产出来的物资本身也能变收入，对吧？至于说前期的识字培训什么的，可以淘汰一部分禁军到厢军中啊。”
“什么？淘汰一部分禁军？”
张辽还在想韩旭打算去哪弄这笔军费呢，结果开口就是一条神仙方案。
淘汰一部分禁军，亏你老韩想得出来！
正要发火，却见韩旭笑着摆了摆手。
“文远老哥何必着急？账不是这样算的。前期投入虽大，但军队职业化之后，强度反而是会上升的，百炼才有真金啊。”
“如果文远老哥实在不放心，弟还有一样东西，可以交给老哥。到时候只要老哥见过，定然满意！”
“哦？”张辽本想说你搁这骗谁呢，哪有这么简单的事，但听到这话就来兴趣了。“是何物？莫非又是兵器？”
“正是兵器，不过现在暂时不方便，定制还需要过一段时间。”
“究竟……”
“文远老哥，真的不必多问。弟敢保证，只要老哥看过，巴不得全军都给装备上。”
张辽哑口无言，一下子不知道说点啥好了。
本来就好奇，结果具体是什么东西没问出来，现在被勾的更好奇了。
只能姑且告诉自己，既然是韩旭所出，应该不是什么无用之物。
成功转移了张辽的注意力消除疑心，韩旭心情十分舒畅，当即跟张辽推杯换盏起来。
……
次日清晨，天色还未亮。
韩旭小心的将被角塞进曹华的肩臂之下。
正要离开，忽然曹华俏脸通红的睁开眼，呆呆看着韩旭。
“夫君……”
韩旭一愣，回过头来。“怎么？”
“这个……你太厉害了，要不你把西莉娅她们也收……”
这话瞬间刺激的韩旭脸红，当场摆摆手跑路。
一会功夫过去，韩旭来到工业区。
此时的工业区，已经开始有了真正的‘工业区’的味道。
数座巨型烟囱高耸屹立，在只有蒙蒙亮的夜空下，更显壮观。
冬季的积雪已经几近消失，大地之上的白色变得左一块右一快，斑驳参差，没有雪的地方，则透露出隐隐的碧色来。
不过韩旭还是露出一个蛋疼的表情。
这几个烟囱比起后世的发电厂烟囱，分明就是弟中之弟啊……
反倒是这一栋栋的小楼，看上去真有点现代感了，也不知是否穿越太久，前世那大峡谷一般的城市，在脑海中也开始模糊起来。
目光很快锁定一座闪烁着灯光的小二楼，移步走了过去。小二楼类似郭嘉那栋，不过并不是同一栋。
不多时……
“荀老师这么早啊？”
韩旭走进小二楼，直接进了荀彧办公室。
没错，门口挂着一个牌子的那种正经办公室，当然也是韩旭搞出来的。
荀彧身前点着油灯，正拿着一张文件比在脸上看。
见韩旭走进，顿时露出笑容。
“原来是韩侯，请入座。”
“嘿嘿……老哥知道我来干什么吧。”
荀彧笑着点点头。
“大船已经栖装完成，不改动就可以出航了。现在万事具备，就等韩侯的六分仪了！”
韩旭这趟自然是找荀彧商量远洋船的事，毕竟开展贸易就需要用到了。
不得不说，贸易真是个大工程，也是一切帝国振翅前必定饮下的奶水。
没有贸易，大工业的超级产能就得不到支持。
没有贸易，也不会有足够的原始资源供使用。
荀彧说完，起身来到墙脚一方木箱前，打开盖子，取出一件铜器，看上去光泽明亮。
“制作这东西可是实在不易，韩侯先看看成色如何。”
“嗯，有劳。”
韩旭接过仪器，与印象中的六分仪完全一样。
当然，这本来也是他自己设计的。不过做工十分精巧，看上去比蒸汽机上那些还要精致许多。
这是韩旭特意要求，手工打制的六分仪！
其实也没有特别需求，不过想想以后的大航海时代……这东西显然极具纪念意义。
六分仪的基本原理其实很简单：光线的反射角等于入射角。
利用这一点，就可以测量明亮天体以及本身所处位置之间的角度。
通过对地平线和中午的太阳之间的夹角，或者对地平线，和某颗固定星之间的夹角的测量，都可以测定纬度。
原本韩旭以为这东西工艺应该不会太好，毕竟要有那么多刻度，这对手工非常不利，实际的尺寸肯定会比现在这个类似篮球的规模更大。
但神州的工匠们手艺还是十分了得的，刻度都做的不错。
韩旭十分满意，一面向房间门口走去，一面挥手示意荀彧跟着出来。
很快，荀彧跟了出去。
借着熹微的晨光，韩旭简单演示了一遍操作方法，并给出了具体的纬度数据。
荀彧看的无比惊奇。
就是有一点懵逼。
“韩侯，这个纬度……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