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方员外托人寄了一封信给他的弟弟,他弟弟现在是蒙古人麾下的一名武将,拥有数千的士兵。
清晨,雄鹰在河县的天空翱翔,一群穿着蒙古服饰的士兵在河县的大街上骑马飞奔,他们最终的目的地在方家。
方家的人看到那些士兵,一点惊讶的表现都没有,反而很欢迎他们,就像是预先就知道他们会来一样。
那些蒙古人个个都是虎背熊腰的壮士,身上的肌肉和石头一样结实,他们都佩戴着一把弯刀,据说蒙古的弯刀能轻易的切割人的骨头。
率先下马的就是方员外的弟弟——方啸,他的身姿比起其他士兵都要强壮,每一寸肌肉都是经过千锤百炼。
他自小就力大无比,举手就能捏碎一个人头,可不是寻常的狠角色,就连官府也害怕他。
方员外表面上是一个商人,实际上他以前也是山贼,但他字识得比方啸要多。
他们都不完全是汉人,有一半契丹人的血统,但他们都是被抛弃的孩子,他们原本都不姓方,是后来才取名,大的叫方海,小的叫方啸。
他们打小就被卖,方海好运,被卖到富人家当读书童,方啸倒霉些,被卖去做苦力。
但当他们长大了之后,贼心愈发的强烈,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他们纷纷都将买主杀死,并且召集了一群兄弟组成一群山贼,到处奸淫掳掠,杀人掠货这种事没少干过。
方家的下人一看到率先下马的方啸,赶紧叫人把他的马牵去马厮,另外又找了一批人接迎他。
“方将军,老爷在里面等着你了。”其中一个下人说道。
“好,我去见见我大哥。”方啸用蒙古语和他的士兵们说,他们都很忠诚,不管现在有多晒,他们都会在原地等候,一动不动。
而此时,方海在自己的房间内沏好茶等着方啸到来,过了半会儿,方啸就进来了,茶还是热的。
“我的大哥,我听闻了这件事之后,我马上就赶回来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你要杀了鬼面人,我会借你军队。”方啸用力拍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有你这句话,大哥就放心了,鬼面人我绝对不能让他还活在这个世上。”方海说道,然后他递了一杯茶给方啸。
“哦?大哥,你什么时候突然改喝茶了,以前你可是每天都要喝酒的呀。”
“酒留着等会儿安葬我儿时会喝,先凑合喝茶吧,你应该也很久没有喝过汉族人的茶了。”
“确实,我先干了!”方啸将一小杯的茶当做酒一样一饮而尽。
接着方啸又继续说:“侄儿的尸体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在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你有心了,去看看吧。”方海正想给他倒满茶,但最后还是把茶倒满端给他。
方啸再次一饮而尽,随后径自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房间里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中间躺着的就是方墨的尸体。
方啸走近一看,确认就是方墨,而在一旁跪着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女人长得娇滴滴的,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惹人生怜。
方啸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方墨的妻子和儿子,虽然方墨的尸体还在这房间里躺着,但他却毫不吝啬的盯着方墨的妻子。
方墨的妻子叫碧螺,原本是京城里的才女,后来家道中落被方墨相中,并买来做了媳妇,这些日子来还算过得可以,至少不用再在青楼里卖笑为生。
方啸心想这女人真是一点都没变,也不知道她是吃了什么补品,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生过儿子的女人,而且身材一直都保持得很好。
碧螺看到是方啸来了,只是瞥了一眼,转过头去摇醒正在打瞌睡的方炽。
“炽儿,你看,你叔公来了。”碧螺银铃般的声音传入方炽的耳朵,被惊醒的方炽看到前面有一只庞然大物,顿时被吓得躲到娘亲的后背。
“真是不好意思了,孩子还小,不懂事。”碧螺很不好意思的向方啸说道。
“不打紧不打紧,侄媳,你一定很痛苦吧,以后要孤家寡人带大孩子,真是累了你呀。”方啸关切的说道。
“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哎呀!”碧螺不小心把手蹭到地上,发出惊吓似的疼痛。
“怎么回事?你的手怎么了?”方啸很关心碧螺,想要握住她的手,可碧螺没让他得逞。
“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没有大碍。”
“让我看看,要是拖下去,小伤就变成大伤了。”方啸强行抢过碧螺的手,看到她的手掌上有很多被人用尺子打出来的红印。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伤成这样。”方啸严逼碧螺,那种语气就像是丈夫对自己的妻子说话一样。
“没什么,只是被老爷稍稍惩罚了一下,这是我应该受到的,谁让我没看紧夫君,这才导致这样的惨祸。”碧螺别过脸说道,脸上的红晕让方啸看着怦然心动。
“这是大哥的错呀,怎么能把这件事怪你呢?要怪就怪那个什么鬼面人,相信我,我一定要让他死无全尸!”
“谢谢你。”碧螺转过头正脸看着方啸,这时,方海正好走进来,她连忙松开手。
方海将他们看在眼里,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媳妇水性杨花,当初阻止过方墨别纳她为妾,可他就是不听。
要不是碧螺为他添了孙子,他早想把碧螺赶出家门去了。
“我们该是时候出发了,早一天让他入土为安越好。”方海看了他们一眼,背过身说道。
……
杨文大早上就去了河县的西北处,有一砖瓦砌成的房子,大约能容纳四五个人在里面住,在河县可很少有这样的房子。
此时的杨文不再是捕头的身份,不再穿他那身捕头的衣服,只是穿着平民的衣服,但由于他身材比较挺拔,在人群中特别的鲜明。
他来到这房子,敲了敲屋门,开门的是一个头发半白的女人,有着沧桑的面孔,脸上皱巴巴的。
看到这老女人之后,杨文就问:“请问你是徐婆吗?”
老女人愣了下,她不知道杨文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于是就说:“我是徐婆,是有针线活吗?不过很不好意思,今天我有事,你改天再来找我吧。”
徐婆说完之后赶紧关上门,行为十分诡异,关门的声音好像吓到了里面的人,杨文好像听到了有人跌倒的声音。
“这里面是有人吗?”杨文紧皱眉头的问道。
“不,可能是老鼠或者猫,不会有其他人的。”徐婆慌慌张张的样子让杨文觉得更加可疑。
这时候,里面有人在呼喊:“救命呀!”
杨文二话不说,直接破门而入,有个人瘫倒在地上,他的脚被镰刀刺入,鲜血直流。
杨文看到后,也不管这人长什么样子,马上从别处撕块布,给他包扎伤口。
等到那人平静之后,杨文才得以注意到他的容貌,竟然是和添福一样的脸。
“你是添福?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杨文惊问。
长得像添福的人突然捂住脸说:“我不是添福,我不是添福!”
随后他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刀子,捅向杨文,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