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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蓝莲花

第五十三章 他们,他,她

HP之蓝莲花 南极圈北极剑 4380 2025-08-12 08:40:00

  “我需要……想一想。”

  汤姆·里德尔那仓皇逃离的背影和沙哑破碎的话语,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在洛特斯·怀特心中激起巨大的涟漪,却未能带来丝毫的轻松。胸口的蓝莲印记持续灼烫着,清晰地映照着他逃离时灵魂深处那前所未有的剧烈风暴——狂喜、暴怒、恐慌、迷茫……以及,在那混乱漩涡的最深处,一丝被蓝莲精准捕捉到的、因她而起的、尖锐到令他陌生的剧痛。

  那不是占有欲被满足或受阻的愤怒,而是一种更深层、更撕裂的……痛苦。蓝莲冰冷的感知穿透了所有伪装,直抵核心:这份因她而起的混乱,这份被“喜欢”与“厌恶杀戮”同时灼烧的煎熬,已经超出了汤姆·里德尔所能理解的范畴。他无法否认,也无法掌控。这陌生的情感洪流,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击着他冰冷坚固的灵魂堡垒。

  他……在为我痛苦?

  这个认知带着冰冷的毒刺,却也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火苗。洛特斯知道,她的赌注,那刺向他“不忍”和“爱”裂缝的刀锋,似乎真的撼动了冰山。他在“想”。这“想”,就是裂缝在扩大的证明。

  然而,洛特斯低估了汤姆·里德尔对失控的恐惧,以及他那份融入骨髓的野心和掌控欲。

  接下来的日子,汤姆·里德尔消失了。并非物理上的消失,而是从洛特斯刻意营造的“视野”中彻底抽离。图书馆、温室、走廊……那些他曾经如同精密仪器般制造“偶遇”的地方,再也捕捉不到他的身影。他像一滴水融入了斯莱特林深不见底的寒潭,只留下无形的、更加沉重的压力弥漫在城堡的某些角落。西奥多·诺特在圣芒戈的消息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如同一个被刻意遗忘的幽灵。

  洛特斯胸口的蓝莲,却能在某些瞬间——比如深夜城堡最寂静的时刻——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如同受伤野兽般焦躁不安的气息波动。他在挣扎,在“想”。蓝莲感知不到具体想法,却能清晰映照那份挣扎的剧烈程度,以及那份因她而起的、持续燃烧的痛苦。

  直到一个阴沉的午后。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低低压着霍格沃茨的塔尖,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洛特斯刚从魔药课教室出来,抱着沉重的坩埚和笔记,准备返回拉文克劳塔楼。在一条僻静、光线昏暗的回廊拐角,阴影无声地凝聚。

  汤姆·里德尔就站在那里,如同从石壁中生长出来。他没有穿校袍,一件剪裁完美的墨绿色高领毛衣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深灰色的眼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里面沉淀着一种洛特斯从未见过的、近乎凝固的平静。那平静之下,是蓝莲清晰感知到的、如同深海暗流般汹涌的决断。

  “洛特斯。”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引力。“跟我来。”不是询问,是命令。一个平静的、却不容置疑的命令。与其同时,他顺手接过她手中的坩埚。十分自然的用着漂浮咒。

  洛特斯的心沉了下去。蓝莲隐隐发烫。她没说话,只是紧握手指,指节泛白。她沉默地跟在他身后,穿过曲折的回廊,走下冰冷的石阶,最终停在了一面光滑、刻着缠绕蛇纹的石壁前——斯莱特林密室的入口。他无声地念出蛇佬腔,石壁滑开,露出后面幽深、散发着湿冷和古老魔法气息的甬道。

  密室深处。绿幽幽的蛇灯火焰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如同鬼魅般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羊皮纸、魔药和一种更深的、带着铁锈般腥甜的气息。这里不像魂器实验室,更像一个被布置过的、带着诡异仪式感的空间。中央铺着厚厚的地毯,一张镶嵌着绿宝石的矮几上,摆放着两杯热气腾腾、散发着奇异果香的茶。汤姆示意她坐下。

  洛特斯依言坐下,背脊挺直,蓝灰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等待着风暴。胸口的蓝莲灼烫着,清晰地映照着他此刻灵魂的状态——那剧烈的挣扎风暴似乎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如同淬火后的钢铁般的坚硬和……一种近乎狂热的决心。

  汤姆在她对面坐下,没有碰茶杯。他的目光如同实质,沉沉地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审视和一种……奇异的、带着占有欲的温和?

  “你想过永恒吗,洛特斯?”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想过时间在指尖流淌,而你的智慧、你的美丽、你的灵魂……永不凋零?”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矮几光滑的桌面,动作带着一种对“永恒”本身的迷恋。

  洛特斯的心猛地一沉。蓝莲清晰地感知到那份狂热——对永生的、根植于灵魂深处的渴望!这与她指控的“杀戮”紧密相连!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想”的结果。

  “汤姆,”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永恒……属于神祇。”

  “不!”他打断她,深灰色的眼眸瞬间燃起炙热的火焰,那火焰不是愤怒,而是近乎疯狂的信念。“属于强者!属于掌握了至高力量、洞悉了生命本质的存在!”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她,“就像你,洛特斯。你的清醒,你的智慧,你的独特……你不该被这凡俗的百年寿命所禁锢!你不该像那些庸碌的蝼蚁一样,最终化为尘土!”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具感染力的蛊惑,试图描绘一幅壮丽的图景:“想象一下,洛特斯!永恒的时光!我们可以一起探索魔法最深的奥秘,一起见证历史的兴衰,一起站在力量的巅峰,俯瞰这渺小的世界!你的蓝莲,你的洞察……它们将是永恒中最璀璨的星辰!”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她放在膝上的手,却在半途停住,只是用那灼热的目光笼罩着她。“那些……你所谓的‘杀戮’?”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轻描淡写,仿佛在拂去一粒尘埃,“只是通往永恒之路的必要手段,是清扫障碍的微末尘埃。为了更高的目标,为了永恒的相守,它们……不值一提。”

  洗脑开始了。

  他试图用“永恒”的宏伟蓝图,用“并肩俯瞰世界”的诱惑,用对她“独特价值”的无限拔高,来包裹、美化、合理化他那建立在毁灭和掠夺之上的永生之路。他试图将“杀戮”降格为微不足道的“尘埃”,将他们的“未来”塑造成超越凡俗伦理的神圣殿堂。他要用这华丽的糖衣,包裹住他灵魂深处最黑暗的核心,诱使她吞下,让她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一切,包括那些她深恶痛绝的鲜血与毁灭。

  蓝莲印记在洛特斯胸口疯狂地灼烧着!它清晰地映照着他此刻的情绪——那份蛊惑背后,是冰冷的算计和不容置疑的掌控!是试图扭曲她价值观的强烈意志!但更让洛特斯感到刺骨冰冷的是,在蓝莲那冰冷的洞察之下,她同时感知到了另一股潜藏得更深、更真实、也更令她绝望的情绪——

  爱意。

  是的,蓝莲清晰地映照出,他对她描绘“永恒相守”时,那份狂热信念的深处,涌动着一股真实而强烈的、属于“爱”的情感洪流!那不是伪装,不是表演,是真实的。

  他渴望她的陪伴,渴望她的存在成为他永恒岁月的一部分,渴望她的智慧与独特只为他所有。这份渴望如此强烈,如此真实,以至于他愿意花费如此巨大的心力,用“永恒”的诱惑来“说服”她,而不是像对待西奥多那样直接碾碎她的意志。

  正是这份蓝莲感知到的、真实的、却扭曲到极致的爱意,成了压垮洛特斯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巨石。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但这一次,泪水不是因为恐惧或愤怒,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的幻灭。

  她输了。

  她的赌局,她的尝试,她试图用“喜欢”和“厌恶杀戮”来撼动他、唤醒他灵魂深处那丝“不忍”的努力……彻底失败了。

  他确实对她产生了某种超越纯粹占有的情感——蓝莲让她感知到的爱意是真实的。然而,这份“爱”,却被他那庞大而扭曲的野心彻底吞噬、扭曲了!它没有让他停下杀戮的脚步,没有让他放弃通往永生的血腥道路,反而成了他试图将她一同拖入那永恒黑暗的借口和工具!他用“爱”的名义,为她描绘的是一条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的、令人作呕的永生之路!

  她的喜欢,她那份孤注一掷的尝试和微弱的期盼,在他那宏伟冰冷、不容置疑的野心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可笑,如此……没有结果。

  泪水滑过苍白的脸颊,无声地滴落在她紧握的拳头上。蓝灰色的眼眸抬起,透过朦胧的水光,看向那个坐在幽暗绿光中、如同神祇又如同恶魔般向她描绘着永恒图景的男人。那目光里,没有了控诉,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挣扎,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彻骨的、如同死水般的绝望与清醒。

  “所以……”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平静,平静得令人心碎,“这就是你的‘想’出来的结果,汤姆·里德尔?”

  她缓缓站起身,身体因为巨大的幻灭感而微微摇晃。她不再看那两杯散发着诱人果香的茶,不再看那镶嵌着绿宝石的矮几,更不再看他眼中那灼热的期待和自以为是的“爱意”。

  “用鲜血铺就的永恒……”她轻轻摇头,蓝灰色的眼眸深处,最后一丝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灰烬。“……我宁愿在百年后化为尘土。”

  说完,她不再停留,不再等待他的回应,转身,一步一步,走向那散发着腐朽和黑暗气息的甬道出口。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破碎的希望之上,每一步都离那个试图用“爱”和“永恒”诱惑她堕落的深渊更远。

  汤姆·里德尔僵在原地。他深灰色的眼眸里,那狂热的火焰瞬间凝固,然后一点点碎裂。蓝莲印记在洛特斯转身的瞬间,清晰地映照出他灵魂深处那被她的拒绝和那冰冷的绝望眼神所引发的、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慌和一种……仿佛有什么珍贵之物彻底碎裂、再也无法挽回的、尖锐的痛楚。

  洛特斯的身影消失在甬道的黑暗中。密室深处,只剩下绿幽幽的蛇灯火焰无声地跳动,映照着汤姆·里德尔那张第一次显露出如此巨大空洞和挫败的、英俊而苍白的脸。他精心构筑的“永恒”蓝图,在她那“宁愿化为尘土”的决绝面前,轰然崩塌。

  她的赌局,以她的彻底幻灭和他的巨大挫败,画上了句号。

  然而,这场关于爱与野心、救赎与毁灭的战争,远未结束。

  失败者的清醒,往往比胜利者的狂妄更加危险。

  ——————————————————————————————

  空气沉滞如凝固的铅块。壁炉的魔法火焰跳跃着幽绿的光,却驱不散弥漫在房间里的阴冷。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七年级的斯莱特林级长——垂手立在厚重的黑檀木书桌前。铂金色的发丝在昏暗光线下失了光泽,他竭力维持着恭敬的姿态,但袖中紧握的指节已微微泛白。

  书桌后的高背椅上,汤姆·里德尔深灰色的瞳孔锁着桌角一隅。那里躺着一个格格不入的铜制坩埚,边缘沾着干涸的紫罗兰色魔药渍(显然是某个拉文克劳低年级生的物品),紧挨着摊开的、记载灵魂分裂禁术的羊皮卷。这廉价的器物像一道刺目的伤疤,刻在他象征权力的桌面上。

  “塞尔温家族在翻倒巷的地契,”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绷得像琴弦,“已通过‘记忆调整’完成转让,他们很…配合。”

  沉默。

  只有里德尔指尖敲击桌面的“哒…哒…”声,在死寂中切割神经。他的下颚线绷如刀锋,目光却黏在那坩埚上,仿佛在凝视自己被践踏的权柄。

  阿布拉克萨斯喉结滚动:“神奇动物管理司的诺特席位…我们的人今早已就职。过程无痕。”

  “无痕?”里德尔倏然抬头,眼中翻涌的戾气让空气冻结!声音淬着剧毒的冰刃:“把碍眼者当垃圾清理叫无痕?还是——”他猛地指向那坩埚,讥诮中裹着暴怒,“——像这样被弃如敝履,才配称无痕?!”

  阿布拉克萨斯脊椎窜起寒意。他从未见里德尔如此失态——此刻的他不是未来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魔王,而是被彻底激怒的、濒临失控的毒蛇。

  “东西放下。”里德尔的声音骤然降至冰点。

  阿布拉克萨斯如蒙大赦,将文件轻放桌沿,躬身退出。石门闭合的刹那,他抵着湿冷的石墙喘息,铂金长发被冷汗浸透。

  那个泥巴种…竟将汤姆逼至此等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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