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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文官集团

101【威柄不可假小官】

我们是文官集团 莺影莹盈 2136 2022-11-15 02:19:25

  “这青州是个好地方,虽为齐属,但气候大类江南,而且山饶珍果,海富奇错,四时不绝。”

  徐光启对刘时敏道:“但是这里的人呢,似乎并不清楚此地的富庶,故不知何如也。要是换成南方人,早就山无遗利,水无遗族。”

  刘时敏闻之暗笑:“徐上海,你是说这里人都不如你们南方人会做买卖吧?”

  “嘿嘿,感觉哈。但你还真别笑,我跟你说,市上的鱼蟹,本地土人居然不知其贵重,只晓得用来喂猫喂鸭,大至蚌蝤、黄甲,亦是只腌藏而已。岂不是暴殄天物?”

  “或许就是因为没通海运之故吧?”

  徐光启点头赞道:“刘公公你这话说对了,嘉靖年间人胡缵宗有文集里曾写过,说青登莱三地旧有元时新河一道,南北距海三百余里,舟楫往来兴贩贸易,民甚便之。比岁淤塞不通,然后就商农皆闲了。”

  刘时敏道:“假如登莱重起了海运,往后人家土人也会慢慢知道,山有利水有遗,不会只你们南方人才懂得贸易的。”

  “嗯,这话我信。”

  “哼!”

  ~2~

  突然一声‘响鼻’,吓两人一跳,齐齐转身看着魏进忠。

  魏进忠已听他俩呱呱了半天,脸有不豫之色,没好气道:“俺找小贾吃酒去,你二位好聊!”即罢抬脚就离开后堂,寻贾氏兄弟去了。

  留下徐光启和刘时敏俩人,莫名其妙。

  魏进忠并非真反感他们瞎聊,而是听了徐光启一席话后,突然有了心事。

  他来到前院,找到贾氏兄弟,恰好两人正在吃酒。贾艾随即招呼他坐下,连忙吩咐人添上新碗筷,又甩给手下一锭银子,让他再去弄些酒菜来。

  魏进忠也没那么多讲究,坐下便接过贾艾斟满的酒杯,先一饮而尽。辛辣的烧酒入喉像刀割一般,他那张脸顿时皱成了麻花。

  “啥酒?”酒下肚,魏进忠只觉七窍都在喷火,“真辣!”

  “魏爷果然爽快!但这酒厉害,慢着些喝吧,”贾艾笑嘻嘻地,为他递上筷子,“来来,吃口菜压压酒劲。”

  魏进忠胡吃一阵,胃里才觉好受些。于是又让斟酒,这次便慢慢喝。两杯下肚,还是有些上头,“喂,贾兄弟,那边忙的怎样了?”

  贾艾立马回道:“已经划出好大一片地,准备都修仓场蹋房。”

  “有人来问吗?”

  “怎么没有!”贾艾咧嘴一笑,“墙都还没砌呢,只打了地桩就有人要写房子。如今全在赶工,歇人不歇工,大概再有七八天,房子就成了。”

  “房子写出去了?”魏进忠疑惑的看着他。

  “是啊,不但写了出去,租金都收了一年。”

  “呀?”魏进忠有些吃惊,“这么快?”

  “就这么快,卑职也没想到。”

  意料之外的事,魏进忠心里还是满意。他低头见酒杯已空,顺手自己斟满,又替贾艾斟满,“来,走一个。”

  三杯下去,魏进忠感觉像在腾云驾雾,又想起方才徐光启的话,终是忍不住把心事倒了出来:“你们说,俺要是组个船队,怎样?”

  兄弟俩彼此看了一眼,随即相视而笑。贾艾笑嘻嘻道:“好啊,魏爷有魄力有胆识,我兄弟自是跟着您,鞍前马后效命。”

  “呵呵,好!”魏进忠十分满意。

  贾比道:“魏爷,小弟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

  “讲!”

  “组个船队也不简单,有一样魏爷一定要拿在手里,就是总督海道的权力,遇警可调动官军。”

  “兄弟,你说这事可有先例?”

  “有啊,成化年间,有太监曾有调兵权,但不久就被取消。到嘉靖年,提督浙江市舶司的内官赖恩援引此例,而获世宗皇帝批准。尽管兵部认为调动官军是朝廷威柄,赖恩系内官不能擅权,要求世宗皇帝收回成命,但仍无济于事。”

  “是这样……”魏进忠有所领悟,他想起之前给朱翊钧上过一疏,请镇守之职,但到现在都没得到回复。“那俺想想,待合适机会,再给皇上提一提。”

  “手握调兵大权,还有一好处,大哥知道吗?”

  “这还用问?自然是防倭。”

  “嘿嘿,”贾比笑笑,“都说浙闽东南沿海一带,走私猖獗,其实辽南、山东也不遑多让。”

  “是吗?”魏进忠诧异道,“山东走私猖獗?”

  “越海禁越走私,都晓得走私是以一倍博百倍之息,光是放一艘走私船出洋,一年就可得船金二三千两,何况走私。而且船返航进港后,船户还可坐分船货的一半。这就在山东发生的。”

  “这个俺倒是没想到。”

  “所以说魏爷要奏请总督海道之职,光明正大地打击走私。”

  “呵呵,”贾艾笑着点头,“对,就光明正大抓走私船,罚没船货。船主呢,要么丢货,要么拿钱来赎。然后再警告他们,特么再走私直接完犊子!看谁以后敢不来港口交税。”

  “而且这种事就让卫所来做,每个卫所起码有两艘虎船。谁抓了走私船,船货就归谁,那些卫所对魏爷绝对会忠心耿耿。往后啊,至少在山东沿海,就是魏爷您的地盘了,让谁交易,不让谁交易,全您一句话的事!”

  魏进忠听得连连夸道,“这主意好。”

  “魏爷要组建的船队,要是再配上火器最好。”

  “诶,对了,”贾艾点头赞道,“说起火器,我又想起一人。”他看着魏进忠,“赵士桢这人您听过吗?”

  “没有,谁啊?”

  “一个中书舍人,浙江乐清人,因善书被皇上以布衣召入朝廷为官。”

  “此人精通火器?”

  “岂止是精通,简直是个奇才!”贾比也不禁赞道,“二十六年他上的《恭进噜嘧铳疏》,我因此而得之这么一个人,直到后来亲自试过一把噜嘧铳,就对他极为佩服。”

  “其实赵士桢研制了许多火器,可惜我只试过噜密铳,其他还未见过。但听说有一种迅雷铳,可以连发……有机会真想试试。”

  “哪里能找到这人?”魏进忠虽没试过火器,但知道火器很厉害。

  贾艾道:“认识此人也不难,去京营走一圈就成。朝廷要试新式火器就在京营,他一般都会在那里。”

  “对,”贾比又道,“魏爷,我有几个弟兄就在京营,下次回京时找找他们。”

  “恩,你记着就行。”

  三人边喝边聊,一会功夫魏进忠又整一杯下肚,只觉得周身燥热,人也是飘的,仿佛一团火。

  一顿酒喝了将近两个时辰,喝到天都黑了下来。桌上只剩残羹冷炙,歪倒的酒瓶,贾氏俩兄弟早醉了,一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一个蜷缩在椅子边睡。

  夜晚寒风瑟瑟,魏进忠瞟了一眼,一脸不屑。就这酒量还想与他拼酒?又暗自思忖,这俩人呆这过夜怕不是要冻死?他还是叫了手下来,把这俩人搬回了各自屋里。

  魏进忠自己哼着小曲,迈着四方步,回他的屋子。当走屋前树下,见光秃秃的树上枝桠横斜,又忽然来了兴致,掰下一条粗枝当做剑,耍了一套剑法。

  耍过之后,魏进忠只觉得浑身每个毛孔都在冒着热气,酒劲也完全散了,然后心满意足的回到屋子,倒床就睡。

  ~3~

  同一寒冷的夜,此时此刻,

  济南府城西的抚院,黄克缵在自己的书房内,正在奋笔疾书。

  案台上摆着两张公文纸,一张已经誊写好,而另一张也完成大半。誊好的是一份弹劾奏疏:《参临清税监欺侵税银疏》。

  另一份是《疏陈会勘王家口疏》,九月,治河官刘东星卒于治河任所,他无比惋惜,但同时也为治黄而日夜担忧。到了十一月,皇上还未点简新的总河大臣,治黄岂能拖?

  而江北巡按御史吴从礼又上疏——河南张家楼决口在开封府东北,蒙墙寺决口在归德府正北,全河既溃势难捍御。不若从决口图之,犹可事逸而功集也。查得张家楼决口尚小堵塞易,就蒙墙寺西北宋家庄至上流傅家集,两河相望约十里许,乃黄河湾曲之所。须开浚直河可以引水东流,仍自徐家口起至下刘家口止,约常十二里,大加挑穵,务俾深阔……

  黄克缵写道:“治黄不宜开王家口,而王家口又为蒙墙上源,上流既达,则下流不可旁泄,宜遂塞蒙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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