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
许府
许烟云静静的躺在卧榻之上,慢慢睁开了眼睛,随即大脑便传来无比强烈的昏沉感与酒后的疼痛感,他揉了揉眼睛,环顾四周,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妈!妈!我饿了,有没有吃的啊?”
回应他的是周围的一片死寂,安静的可怕!此时已经是日暮时分,周围没有灯光的映照,显出令人恐惧且诡异安静的漆黑!
许烟云伸出手四处摸索着,可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摸到家中LED灯的开关。摸到的只有周围冰冷的木制床榻边缘上雕刻着的花纹。
“woc?我这是什么情况?我记得俺家特么也没有这种花纹的床啊,玛德,再说了,我家住的不是炕嘛?我特么这是在哪?不就喝一顿酒嘛?咋还给自己喝丢了呢?尼玛啊,我这到底是在哪啊?!”
许烟云在漆黑的夜色中喃喃自语着,这个自幼就怕黑的北方少年,如今独处在这样一片漆黑的地方,内心的恐惧感根本不受控制的就噌噌向外扩散。
“哥们明明是在与一群兄弟喝酒打屁,怎么如今就到了这里了?有没有人啊?!喂?老子可没钱啊?我家可穷了!你们特么绑我没用!喂!来人哪!有没有喘着气的啊?”
许烟云心中回忆着,明明昨天是跟柱子他们几个喝酒呢啊!还....特么酒壮怂人胆,要了临桌一个长相极为甜美的小姐姐微信呢!这尼玛!如今到了这个鬼地方,老子以后的幸福生活不特么全泡汤了嘛!可怜我单身二十五年啊!眼看着就要熬出头了,这...这特么叫什么事啊!
“唉!也不知道我妈要是知道了自己这养了二十五年的大胖儿子,让人给掳走了,她得是什么心情。妈啊,原谅儿子的不孝吧,儿子也不想啊!有没有人啊!有没有活着的?出来给小爷说个话,小爷我.....怕黑!!”
许烟云此时都快崩溃了,看见周围的环境逐渐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他脑海中英叔那些名场面,不由自主地,一个接一个出现在脑海中,慢慢连成了一副不可描述的画面。
就在许烟云要坚持不住想要逃离的时候,屋外的门“吱呀”一声,诡异的被慢慢推开。这让原本想要逃跑的许烟云,瞬间就放弃了任何逃跑的想法。甚至,连呼吸都不敢了。
他记得,英叔在电影里就教过人们,僵尸是看不见的,只能靠鼻子嗅人们所谓的“阳气”。许烟云紧紧的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努力不让自己呼吸。就在许烟云由于缺氧,被憋得满脸通红,临近窒息身亡的时候,屋子突然被一点烛光点亮了。
随着烛光慢慢将整个屋子点亮后,一个身着丫鬟穿扮的侍女出现在了许烟云眼中。
由于刚刚一直处在一种极度的恐惧中,许烟云见到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小丫头,瞬间就“妈呀”的一声喊了出来!
“你,,,你,,,你,,是人是鬼啊?我告诉你,我可是跟英叔混过的,你,,你,,别乱来啊。不然,,不然,我就收拾了你!”
许烟云结结巴巴的跟眼前一脸雾水的小丫头说道。
“少爷,你,,你说啥呢?我当然是人啊,我是雀儿啊。你不认识我了?还有,少爷口中的‘英叔’是谁啊?很厉害吗?雀儿不曾记得少爷何时拜了师承啊?”
“雀儿?你叫我什么?少爷?我就一穷屌丝,啥时候成你家少爷了?至于你问的‘英叔’那是一个很牛掰的人物,哎呀,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不上网的小娃娃。”
许烟云见着眼前这个娇小可人的小丫头,也是露出了一脸的疑问。少爷?什么情况?我这到底是在哪啊?草,喝顿酒,醒了之后,咋还玩上COSPLAY了呢?
不过,这剧情....少爷喜欢!
“什么?什么吊死?少爷是说前日在前街吊死的那个武士??他可真是可惜了,我跟你讲,少爷......”
雀儿不明白许烟云口中说的是什么意思,还以为许烟云在问前日在南阳大街之上,与人决斗失败而被吊死的那个武士。
“打住,打住,少爷说的是屌丝!不是吊死....呃....就是那个,你懂的,哎呀,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到底为啥叫我少爷啊?”
许烟云此时哪有什么心情听她讲故事,还是个鬼故事...
他现在只是一心想知道,自己究竟特么的在哪,这是个什么鬼地方?为啥这么落后?照明还要用蜡烛,简直low爆了!
“少爷,你怕不是昨天在马上摔下来,摔傻了吧?你是许府的少爷啊,你叫许烟云,这个你还记得不?你是咱们许府的少爷,老爷的第三个孩子,你还记得老爷是谁不?完了....少爷摔傻了。夫人~夫人~少爷摔傻了!”
雀儿向许烟云说着他的身份,看着许烟云一脸呆滞、茫然的模样,雀儿慌了,她转身大喊着“夫人”二字,就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而听见雀儿的话后,许烟云彻底迷惘了,喃喃的在口中念叨着;
“许府的少爷,许烟云,许府少爷,许烟云!啊~~”
许烟云喃喃的念着这几句话,随着他一遍一遍的重复,他的脑子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痛苦,疼的他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大量的记忆,在此时汇聚到了他的脑中。
许烟云,南蛮许氏许景渊的第三子,字子方。自幼便随父亲许景渊习武,擅使刀,舞的一手好刀法。不过,许烟云的刀,多半是以强身健体为主,若是对敌就是另一回事。
尽管许烟云自幼便随着其父许景渊学习武艺,但却始终无法真正领略武学的奥义,将自身刀法练至大成。
这也是他始终不如他的两个哥哥的原因,也始终不被许景渊重视。
昨日,是许烟云的及冠之日。
这也就代表着,许烟云已经正式成年了,而南蛮自古便有着一个规矩,无论是谁家男子,行了及冠之礼之后,便要离家三年出去历练,这三年是死是活,皆与家中无关。
这个规矩,无论是世家大族,或是庶民百姓,都无不遵从。
南蛮人生来本就善战,他们视战死沙场为最高礼仪,所以,他们并不在乎这三年内自己的子嗣是否会夭折。
换句话说,若是这期间自家的子嗣不幸夭折,家中也不会知晓。
若是三年之后,没有见到人,他们会找出一件他们曾经的衣物,为其立起一个衣冠冢。以作,祭奠。
虽然,许景渊并不重视自己的这个三儿子,但这依旧不妨碍,许母疼爱自己的孩子。
如今的她,已经在雀儿急急忙忙的呼喊中,匆忙的来到了许烟云所在的房间。
“烟云,听雀儿说,你昨日及冠后,在马上摔下来,摔伤了脑子?如今已是一个痴儿?”
许母进屋之后,人还没有走到许烟云面前,就慌忙地开口问道。
此时的许烟云已经从那阵剧烈的头疼中,缓缓地清醒了过来。
通过脑中残存的记忆,也知道了自己究竟是身在何处了。
明白了自己已然是来到了另一个维度,尽管,他很不情愿。
听见自己“母亲”的问话,许烟云来不及多想,恭恭敬敬地,起身开口回答道:
“让母亲担忧了,都是雀儿这丫头瞎胡说的。云儿刚刚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脑子并没有摔傻,云儿让母亲费心了。”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既然云儿无碍,母亲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昨日,你已行了及冠之礼,想来,不日你父亲就会安排你出外游历,云儿还是要事先有个准备的。母亲……等你回来。”
许母见到自己的儿子并未变成一个傻子,瞪了一眼传递虚假情报的雀儿后,拉着许烟云的手缓缓说道。
说到最后的时候,许母语气中明显已经开始哽咽。
“是,母亲。云儿谨记母亲叮嘱。还望母亲大人注重身体,切勿过于挂念孩儿。”
许烟云对着许母作揖说道。
“好了,云儿,时间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母亲…就先行回去了。”
许母慈祥的对眼前的许烟云说道。
目送着许母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许烟云无力的萎靡在了身后的床上。哭丧着自言自语道:
“玛德,什么情况啊?剧情要不要这么狗血啊?就这么穿越了?自己好好的一个21世纪穷屌丝,咋就成了这许府少爷了呢?不过,好像这个少爷也是个屌丝啊。没啥本事不说,还特么不受待见!唯一的好处,好像就是以后老子不用为房子首付犯愁了。这坐地就是暴发户的赶脚,还是不错的!”
许烟云想着想着,便再次走进了梦乡。
梦里,许烟云梦见了自己再次回到了那个他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小城市,见到了自己的母亲。梦里的许母正在为他炖着豆角,可无论许烟云在梦里怎么喊,许母似乎都听不见了。
“妈!!妈!!”
“少爷?你是在叫夫人吗?雀儿这就去为你寻来。”
雀儿见自家少爷一直在喊着“妈”,尽管她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并没有多问什么。
从昨晚到今晨卯时,少爷似乎变了好多,但叫她说出具体哪里变了,她又说不上来。
所以,雀儿轻轻摇醒了正在梦中呓语的许烟云,问道。
“雀,,雀儿?是吧?少爷,少爷我没事,你先不用去寻我母亲了。那个,,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去吧。”
许烟云被雀儿唤醒后,双眼已经微微泛红。
事到如今,他依旧还无法接受自己是存在另一个世界的人了。
他想回到家中吃一碗老妈炖的豆角,和老爸坐在小河面前,钓一次鱼。
只可惜这些,终究变成了奢望。
“哦对了,少爷,老爷让我告诉你,醒了之后,去堂内找他,他有事情要和你讲。”
雀儿临走的时候,回头望着坐在床上发呆的许烟云说道。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少爷最近是不是....思春了?
不然怎么总是这般魂不守舍的。唉!男孩终究要做一个男人的。
“哦,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许烟云闻言回答道,他可不知道,自己发呆的样子,已经让自家这个小侍女联想到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许景渊坐在家主之位上面对着堂下自己这个刚刚成年的第三子,缓缓地开口说道:
“子方啊,想来,你也猜到了为父今日寻你过来,是为何意。如今,你已行过了及冠之礼,也该到了,出我南蛮历练一番的时候了。”
“是,父亲,孩儿谨遵父亲旨意,不日便出蛮历练。父亲,依您看,云儿应该去向何方历练,方好?”
许烟云身体微微前倾,双手躬身作揖。毕恭毕敬,悉心的向自己这位父亲请教着接下来应当何去何从。
许景渊抚须略作沉吟,继而望向自己刚刚行过及冠之礼的第三子。说道:
“云儿,去大梁走走吧,那里的江湖,是侠客最好历练的地方。也是所有侠客最为向往的仙侠之地,为父在南蛮静候吾儿佳音,也期待你的丰功伟绩。这把大夏龙雀是为父早些年,偶然间在一位江湖乞丐手中所得,如今为父将它赠与你,以作防身。你要好生对待此刀,刀,便是一名刀客的命。”
相传,大夏龙雀制作极巧,下为大环,以缠龙为之,其首鸟形。《水经注·河水三》载:“并造五兵,器锐精利,乃咸百炼为龙雀大环,号大夏龙雀。铭其背曰: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
《晋书·赫连勃勃载记》:“又造百炼钢刀,为龙雀大环,号曰大夏龙雀,铭其背曰: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可以怀远,可以柔逋;如风靡草,威服九区。世世珍之。”
综上所述,便足以见得,许景渊赠予自己刚刚及冠儿子的这把大夏龙雀,做工之精巧,地位之尊崇。
次日,卯时。
许烟云身着一袭白衣,背上一把大夏龙雀,胯下骑着一匹红鬃烈马,就这样
一人,一刀,一马,入了江湖。
有诗云:“桃李春风一壶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多年以后,市井间少了一个无知无畏的郎当少年,江湖上,却从此多了一个,时常身着白衣的南蛮刀客。
那人,谁若有幸见到,皆会称上一句“许白衣”。
后有文人赋诗云:“白衣南蛮客,驽马慰风尘。一刀江湖尽,十年与人识。”
许白衣的名讳,自此,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许烟云自南蛮出发之后,独自一人来到了一家店铺。挑了一个不算显眼的地方落座,向店小二要了二两熟牛肉和一壶烧酒。
他就这样,边歇脚,边观察着店铺周边的风土人情。这也算是他人生第一次独自远行,尽管,他已是两世为人。
但他当屌丝的时候,只是在一家工厂里,安安稳稳的上着班,打着螺丝。一天什么都不用想,干完十小时工作就好。
而这一世的他,也不过是个刚刚过了及冠之年的毛头小子。
哪怕他被许府的所有丫鬟、长工、短工皆称他一句“少爷”。
他这个“少爷”可真是一个除了会花钱,其他什么都不会的“少爷”。
这次,许烟云可真是新娘子上花轿了。他头一回啊!
“驾....驾....”
正说着,客栈外,一群骑着病怏怏瘦马的刀客,风尘仆仆的进到了到客栈之中。
为首之人,用粗旷的嗓子,大声向店小二喊道:
“小二,小二,一斤烧酒,一碟花生,四两酱牛肉。”
为首之人向店小二吆喝完,便带着身边众喽啰,寻了一个最为宽敞的圆桌,坐了下去。
“兄弟们,这条官路以后就是咱们的了!!哈哈哈哈哈,来来来,今天哥哥高兴,吃酒!吃酒!今日咱们兄弟一起吃他个三天三夜,不醉不归!”
为首那人,身挎腰刀,头戴雕帽,披着一身不算破旧的长袍。脚下穿着靴子,左手举着酒碗,毫不掩饰,此时自己的狂傲,仿佛已经看见了今后的大好前途。
“不醉不归!”
众喽啰闻言,高兴的举起了各自手中的酒杯,欢呼雀跃着说道。
许烟云默默喝着烧酒,吃着牛肉,心中却以21世纪的方式吐槽,“哎卧槽?哥们这是刚刚出道,就特喵碰着劫道的了?刚好,一会逗逗这群‘绿林好汉’哈哈哈哈哈。”
这时,许烟云听见,那领头人周围的小喽啰,都称他为柴兄。
“柴兄,以后这条道上,还多仰望柴兄,多多提携,多多关照,赏兄弟们一口饭吃。”
左侧一个小喽啰恭维说道。
“兄弟,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以后咱们就以兄弟相称,有我柴某一口肉,柴某就绝不会让兄弟们喝汤。”
此人名为柴五,算是这一带的狠角色了。
此人心狠手辣,什么人都抢,什么人都杀。
此时,柴五用自认为,还算豪迈的语气和底下的小喽罗正说着豪言壮志,以便激励这群日后的“炮灰”。
“柴大人,救救小弟吧,小弟被仇家追杀,落魄至此,实在无力再抵抗强敌,柴大人,小弟方才见众兄弟皆以你为尊,不知小弟可否在柴大人门下,讨口饭吃?”
说话的人是许烟云,方才,许烟云心生心里想着:
“自己自幼便想做一名演员,此时此刻,不正好可以磨练一下自己拙劣的演技么。”
想着,想着,他便把心中的想法,实践了一番。
演一出被人追杀的侠客,也好套套这哥们的话。
“你的仇人,什么来路?跟爷说说,这一带爷是这个!在这一带,江湖中人,也能给你柴爷三分薄面,说说吧,小子。”
柴五斜着眼,半侧着脸,看着许烟云。
说到最后,柴五朝着许烟云竖起了拇指,表示自己在这附近也算是个人物。
“小弟....也不清楚,只是见到他身后背着一柄古朴长剑,一袭青衣,满头长发轻飘飘的垂在脑后,一直背对着小弟,看不清那人长的样子,不知柴大人对此人可有耳闻?”
许烟云向柴五胡乱描述着,曾经在他心中剑客的潇洒模样。
没想到,还算是一语中的,还真有这么一号人物。
“一柄长剑,一袭青衣,难道是他?”
柴五自顾自地,言语了一句。
柴五轻轻摩挲着手中短刀的刀柄,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
“柴兄,谁啊,谁啊?”
一众小喽啰一齐问道,他们见到柴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全部都好奇了起来。
“在大梁,一袭青衣,一柄古剑,只有一人。”
“谁啊,你倒是说来听听啊”
众喽啰心中好奇更加浓郁,不禁都开始催促起了柴五。
“青衣剑客,顾,春,寒。”
柴五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他猜测的人。
许烟云见柴五如此反应,顿觉他口中的青衣剑客顾春寒,像极了武侠小说中的世外高人。
原本,许烟云也只是按照自己看武侠剧的记忆,随便开口,敷衍了他而已。
没想到,居然还真有这么一号人物。
“那个,柴大人,柴爷,这个,,您口中的,顾,顾春寒,是不是很厉害的样子?是不是一剑就能开天门那种?”
许烟云故作慌张,唯唯诺诺的问着。
“开踏马什么天门,但是,他的实力在八品巅峰,据说只差一线便入九品,这还只是我三年前和朋友论道时听他所说,如今就不好说了啊。我说,你小子初入江湖,知道啥是八品不?”
柴五在说这些时,神色不经意间已然是无比羡慕。试问这世间?又有谁会,不向往自己越来越强呢?
“您给咱说说呗,柴爷。权当是给小子开开眼界了。”
许烟云笑呵呵的说着请教的话,顺势还为柴五重新斟满了一杯烧酒。
“既然,你问了,那为兄就简单的跟你说说,这世间武学品阶总共分成九个阶段,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至九品,每三品为一个境界。其中,九品武者为首,被世人唤做天命大宗师,达九品者,皆可做到视刀枪剑戟于于无物,他们的修行,重在养意,往往会杀人无形之中。但由于九品修行极为漫长且极重天赋,所以,九品武者,在世者,也只是寥寥无几而已。处于八品的武者,被称作知命宗师,七品武者为小宗师。此三阶武者,统称为宗师境界。而六到四品的武者,算是江湖上的中坚力量,绝大多数的武者几乎都处在这个阶段,六品被称为朝阳境,有’初升日色,初见黎明’的寓意,代表我们武者即将迈入一个新的世界,光明的世界。当然,有的人,穷极一生,也无法在夜色中窥见那一抹黎明的曙光。五品为武夫,四品为小识。至于一至三品的武者,是没有品阶划分和境界名称的,这个品阶的武者被人们称为习武者,在江湖之上,几乎是没有任何地位的。”
柴五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
“兄弟啊,不是哥哥不愿意帮你这忙,实在是这八品巅峰的顾春寒,实在是……打不过啊,请恕在下,实在难以为兄弟解围,在下武道低微,不过才是一介武夫境,还是,烦请阁下,另谋高就吧。”
柴五推脱掉许烟云,留下酒钱,便带领着一众喽啰出了酒馆,向南方离开了。
许烟云见状,抚摸着大夏龙雀自顾自地说了句:
“青衣剑客,顾春寒?”
南蛮,许府。
许景渊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用杯盖轻轻刮开上面漂浮起的茶叶,简单地抿了一口,问道:
“少爷如今快进大梁了吧?”
“是,主人。”
堂下,在许景渊左手侧,站着一个身穿黑色战甲,面带一副神似地狱魔鬼般的面具,遮挡住了他本身的面容,只留下了一双,足可以让人感到窒息的冰冷眸子。
他说话间,不掺杂任何语气和任何情感,仿佛是一个机器一般,回答着许景渊的话。
“罗刹,你和浮屠二人带上几个府内八品高手,去暗中护他几年,直至他完全成长起来。”
许景渊对着堂下之人吩咐道:
“是,主人。”
被许景渊称作罗刹的人,依然是,语气中毫无感情波动的回答着。
“切记,只是暗中护他周全,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露面,途中若遇高手,你二人自行裁决。我要的,只是他能活着回来,至于,旅途中是否伤残?无伤大雅!”
许景渊开口叮嘱道。
罗刹依旧不做多余的回答,只简单的说了句:“是”
“退下吧”
许景渊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待罗刹走后,许景渊走进书房,推开一排古籍。
手掌微微用力,一个不曾被人注意到的按钮,就这样被他按了下去。
随着按钮的按下,书房里的一侧书架,带着齿轮的转动声,缓缓移开,露出了里面的一个暗门。
许景渊缓步的走了进去,随后,身影渐渐消失在了甬道里。
“你来了?”
一个极其阴沉沙哑的男性声音,在黑暗中缓缓传来。
仿佛太久未曾说话,很不习惯与人交谈一般。
“烟云出南蛮了,你该,出去走走了...”
黑暗中,传来许景渊低沉的嗓音。
“唉”远处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由远及近,渐渐落入许景渊的耳畔。
“烟云,需要你。”
许景渊的表情在黑暗中显得无比真挚,他不知道,让黑暗中的那位再次出世是对是错。
但他要为自己的儿子做出最为安全的保障,以确保他可以平安回到南蛮,接替他在南蛮相关的位置。
“罢了,老夫,答应你”
阴沉沙哑的声音里透出无奈,感慨,彷徨,悲伤,又似有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