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我去了我和云痕的秘密基地,写了一封信,抓了一只信鸽放了出去。
它能找到云痕。
半刻钟不到,木门嘎吱响,脚步声响起。
我快步上前,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脸展颜笑开。
“白雪!你个没良心的终于跟我联系了。”
白雪是我的化名。
我看着依旧爽朗的云痕,笑了笑。
“身不由己。”
他拉着我坐下,絮絮叨叨他这几年见过的奇闻和八卦,我只是听着。
直到最后实在受不了,只能堪堪打断。
“云兄当是知晓我来此何意,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有何条件我们自当满足。”
云痕哑然,瞅着我严肃的脸,委屈得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儿。
“白雪定要如此?不过是明月楼的一个废物而已。”
他嘟囔着。
“要不是他醉醺醺非要拉着我打架,我才不愿意跟他打呢。一个总是吐血的病秧子,我跟他打都算欺负人了……”
我扶额无奈暗叹,这是什么剧情发展。
“那你为何扣下他不肯放?”
云痕显得更加委屈了。
“他被我打成那个鬼样子,我当然不能让你们把他带走了,万一看见他一身伤讹我怎么办,我很穷的好吧!哼哼……”
好吧,还是那个单纯的大直男。
我陪云痕喝了两个时辰的酒,听他继续讲他的所见所闻。
当然,他喝酒,我喝茶。
两个时辰后,云痕的手下才将楼主用马车抬过来。
我看人回来了,也不听他絮叨了,拱手告辞。
我无视背后骂骂咧咧的某人,驾着马车往城中去。
走远后,我放慢两匹马的速度,前方道路平坦,我便进了马车内。
里面那人穿着整洁,没有被亏待的痕迹,只是面具下露出的皮肤苍白的吓人。
我叹了口气,因他而揪紧的心这才放下。
我很怕,我不像表面那么不在乎,我怕他出事。
可是我没有立场去关心他。
好在,虚惊一场。
我望着他睡梦中依旧皱着的眉头,不禁抬手抚去。
他该有多累,才会在梦中也如此不安。
他额前的疙瘩被我按下,我的手却停在了面具之上。
他面具之下的脸,到底是什么样的……
还没等我的手摸到面具,清冷的双眸便睁开看着我。
我慌乱收回手,口中低声呐呐。
“有个虫子……”
他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无奈与纵容,但很快消失在一片黑暗,快到我认为自己看错了。
他低声说着。
“阿月,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凑近听。
“你去见了云痕?”
我又想到了那一个月非人的经历,恐惧涌上心头,我的手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是的。”
“自己去黑屋领罚。”
“可是我是为了救你……”“不管是为了什么,见了他,就得受罚。”
我看着面前人半眯着的眼,内心已经毫无波澜,甚至有点发笑。
我活该,拼命骑马赶来,明明需要两个时辰的路程我偏偏只用了半个时辰。
我活该,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赶来救他。
一切都是我活该。
我活该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