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意外发生
朱雄英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款款道来银行的作用。
说到一半，李牧满脸震惊之色。
可还未待朱雄英说完，一名宦官哭哭啼啼，伤心欲绝的冲进了殿内。
“陛下！陛下！皇后娘娘她……”
三人猛地看向宦官，朱雄英已经顾不得其他，红着眼似阵风般冲出大殿朝后宫方向狂奔。
待他看到病榻上的马皇后，脑海嗡的一声炸响，呆呆向前跪倒在马皇后的床前。
伸手一摸，马皇后的手已逐渐冰凉……
朱元璋火急火燎赶到，不敢置信的走到朱雄英身边，看着神态安详，嘴角挂着笑容的马皇后，声音颤抖着呼唤，“妹子…妹子？”
“她睡着了而已，走走走，都不要打搅咱的妹子！”
朱元璋状若疯魔，神情惊恐万分，不断出言安慰自己，浑身颤抖不止，老泪纵横。
好半晌后，朱元璋的目光移到微微张嘴，无声催泪的朱雄英身上。
他空落落的心不由一颤。
当初徐达战后归途突然暴病而亡，其妻谢氏在徐达棺椁前也如这般。
那是人在悲伤到极致的表现。
谢氏跪有七日余，滴水不进，最终随徐达而去。
朱元璋念及此处，心中一急。
自己这可怜的孙儿三四岁就没了娘，现在又没了奶奶，可别伤心出个好歹！
“来人！快给咱来人！”
一群宫女太监鱼贯而入。
朱元璋让人将朱雄英直接架去东宫。
而朱雄英对此恍然未觉。
他现在只感觉自己极度悲伤，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悲伤情绪，仿佛脑海中有另一个灵魂在试图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并且，这种争夺还成功了！
朱雄英眼睁睁看着自己每日在御花园摘取一朵花，而后步行到马皇后灵前一跪就是一天。
起初，不仅是朱雄英着急，朱标和朱元璋也极为着急，就连对马皇后的哀思都分散了几分。
现在的朱雄英整日一言不发，不喝水，也不吃饭，身体日渐消瘦。
直到马皇后谥号出来，朱元璋和朱标实在是忍不住了，让人强行押住朱雄英直接灌粥和肉。
此后每日如此。
洪武十六年春，各地藩王入京。
朱雄英任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朱元璋日渐暴虐，凶威滔天，每天动不动就拿贪官污吏剥皮充草。
藩王们压力拉满，悲痛哀悼之后匆匆离京。
马皇后下葬之后，朱元璋跟随朱雄英一同去看孝陵里的马皇后，爱意泛滥诉说二人相遇后经历的一切。
不过说着说着，便命令锦衣卫捉拿所谓的胡惟庸同党，靠杀人发泄心中郁气。
肆意发泄之下，满朝文武在朱元璋面前彻底沦为磕头虫。
如此一来，官员虽不敢贪，但也不敢随意行事。
能不做的事，官员们绝对不会去做。
可为可不为之事，选择不做。
必须做的事，也要考虑到方方面面谨慎小心，生怕担责，惹来杀身之祸。
有些聪明的官员开始日夜研究大明律法，怕被上司挖坑陷害或甩个必死之锅在身上。
朝堂如此，偏远一些地方的官员们也逐渐变得谨小慎微。
不过，明糖明酒带来的富足生活，让很多官员们都不会再为五斗米折腰。
商人们逐渐感受到了压力。
以前的各种衙门，只要一路递银子，哪怕是指挥使、布政使这等一方大官，都能见着面。
就算见不着面，也能进行沟通。
现在，朝廷的官员一个个眼中只有政绩。
用得着商贾修路架桥时，笑脸相迎。
用不着商贾之时，拒人于千里之外。
商贾们明白，官员的底气来自于明糖明酒。
只要不去花大价钱收购，官员们就没那么富足。
然而现实是，明糖明酒这两样朱雄英搞出来的东西吸引力太大，逼格太高。
商贾倒是想降价收购，但官员们可不是市井小民那样容易煽动蛊惑。
逼急了，官员们干脆屯着不卖，或几个月卖一点，搞得明酒明糖的价格居高不下。
那些商贾们也得不偿失，久而久之，明酒明糖便成了彻头彻尾的奢侈品。
一盒明糖的价格在南方稳定在三十两左右，一壶明酒在南方稳定在五十两左右。
到了北方，价格更高。
一般南方的明酒明糖到了北方价格都要往上翻一倍不止。
得益于大明驿站商用化，这两样东西流通的速度和效率高得惊人，间接带动了许多州县的经济。
官，本会因为朱元璋的大开杀戒在这个时间段逐渐减少。
通过科举入仕的官员，本该战战兢兢。
辞官的官员本该络绎不绝。
可这一切都被明酒明糖的出现打破。
在这个仅需二两银子，老百姓便能舒舒服服过一个月的时代。
收入最低高达七八十两一月的官员可谓是财大气粗！
一些比较贫困的地区本来该世代贫困下去。
可一地官员每月加起来几百上千两银子一个月的收入，在当地也消费不了那么多。
而越往上爬能得到的俸禄越多。
于是便出现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状况。
这天朱元璋满脸冰寒的扫视奉天殿中一众官员。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在太监尖细的嗓音下，吏部尚书赵铭站了出来，“陛下，微臣有事奏报！”
朱元璋点点头。
赵铭一脸郑重，“陛下，山西布政使黄朗日前奏报，山西清河县县令杨安组织县内十三名官员筹集三千一百五十两雇佣当地百姓利用水泥加固清河县堤坝。”
“清河县堤坝自洪武元年以来决堤4次，损失颇大。”
“用水泥筑好堤坝后，春汛如期而至，整个堤坝固若金汤！”
“微臣为杨安在内的十三名官员请功！”
朱元璋闻言，脸上的寒冰融化些许，露出一丝笑容。
“好好好！当赏！拟旨，清河县官员治理清河有功，朕心甚悦，皆官升一级，赐明酒十瓶，明糖十盒，尔等当……”
朱元璋说着说着，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朱雄英的面庞。
近期锦衣卫查到的贪官污吏越来越少。
搞得他都没几个人可杀，心中郁气无处发泄。
如今大明的国库也日渐充盈，按理说，他该高兴，可心中却总感觉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