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菜乌克兰 仙侠奇缘

念山月

第十八章 :血族反噬

念山月 江京楠 2768 2025-08-15 22:00:49

  从乱葬岗石室出来时,天已破晓。晨曦穿透薄雾,给桃花村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那些曾缠绕桃树的魂魄虚影彻底消散,空气里终于有了寻常村落该有的泥土芬芳。

  封岩背着昏迷的幸川走在前面,怀谷与失魂落魄的幸雨并肩而行。幸雨手里紧紧攥着那把沾血的骨刀,指节泛白,喉间不时发出压抑的哽咽。

  “巫族的血祭之术,一旦中断便会反噬自身。”怀谷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你后背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了吧?”

  幸雨猛地停下脚步,脸色煞白如纸。他下意识地按住后背,那里的灼痛感从昨夜就没停过,像是有无数蚁虫在啃噬筋骨。

  “这是……报应吗?”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怀谷看着他,忽然想起百年前天阙地牢里的封岩。那时的魔主也是这般,浑身是伤却眼神桀骜,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的。

  “报应与否,全看你自己。”怀谷从袖中取出个瓷瓶,里面装着淡金色的药膏,“这是神族的愈伤膏,能暂缓反噬,你若肯说出当年巫族灭门的真相,或许还有转机。”

  幸雨接过瓷瓶的手在颤抖,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灼痛感果然减轻了许多。他望着怀谷清澈的眼眸,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圣子饶命!”他重重磕了个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渗出血迹,“当年灭族的不是神魔两族,是……是桃花村的村民!”

  封岩脚步一顿,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我爷爷说的!”幸雨的声音带着哭腔,“当年巫族旁支隐居桃花村,村民们觊觎我们的秘术,趁夜火烧了祠堂,男女老少一个没留!我爹娘拼死把我和阿川藏在水缸里,才捡回两条命……”

  他从怀里掏出块泛黄的布帕,里面包着半块烧焦的令牌,上面刻着“巫祝”二字:“我苦练血祭术,就是想让那些凶手偿命!可我没想到……阿川他……”

  怀谷看着那块令牌,忽然想起桃花村老槐树底下的老婆婆。那老人说自己是最后一个守花人,恐怕不是守花,是守着当年的血债。

  “那些村民,如今都还在村里?”封岩的声音冷得像冰。

  幸雨点头,说出了十几个名字。怀谷一一记下,这些人正是连日来对他们态度最恶劣的那几家。

  回到幸家大宅时,幸川已经醒了。少年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却眼神清明,看到幸雨进来,立刻挣扎着要起身。

  “哥!”

  “阿川……”幸雨扑到床边,眼泪止不住地流,“哥对不起你。”

  幸川却摇了摇头,拉住他的手:“哥,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爹娘报仇。但婆婆说过,仇恨像毒藤,会缠死自己的。”

  怀谷和封岩站在门口,看着相拥而泣的兄弟俩,忽然觉得这画面有些刺眼。

  “接下来怎么办?”封岩低声问。

  “该算的账,总要算清楚。”怀谷望着窗外的桃树,花瓣在晨光中纷纷扬扬,“但不是用种魂术,也不是用血祭。”

  三日后,桃花村的祠堂里挤满了人。怀谷站在供桌前,将幸雨交出的血祭图腾和烧焦的巫祝令牌一一摆开。

  “百年前的血债,今日该清了。”他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祠堂,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村民心上。

  当年参与灭门的村民们脸色惨白,有人想溜,却被封岩放出的魔气挡在门口。

  “烧祠堂的是我爹!”一个白发老头忽然站出来,手里举着把菜刀,“要报仇冲我来!别为难孩子们!”

  “还有我爷爷!”

  “我大伯也在!”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祠堂里顿时乱成一团。怀谷却忽然笑了,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我不是来报仇的。”他指着幸家兄弟,“幸雨用邪术害人,该受惩罚;但你们的父辈欠下的血债,也该由你们偿还——用余生守护桃花村的安宁,守护这些无辜的魂魄。”

  他取出双生花的花瓣,撒在祠堂的供桌上。花瓣遇风而燃,化作点点金光融入祠堂的梁柱:“从今往后,这里就是镇魂之地,你们要世代供奉,直到那些枉死的魂魄彻底安息。”

  村民们面面相觑,最终纷纷跪了下来。幸雨望着那些弯腰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的毒藤好像真的枯萎了些。

  离开桃花村时,幸家兄弟来送行。幸雨背着个行囊,说要带阿川去游历四方,用余生弥补过错。

  “圣子,魔主,保重!”

  怀谷点头,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封岩忽然撞了撞他的胳膊:“喂,接下来去哪?”

  怀谷望着远处的云海,忽然想起封岩说过的话。

  “听说江南的桃花酒最是香醇,”他侧头看封岩,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要不要去尝尝?”

  封岩挑眉,忽然大笑起来:“好啊,不过这次,得你请客。”

  江南的春来得早,细雨如丝,将石板路润得发亮。怀谷与封岩寻了家临溪的客栈,推窗便能看见两岸的桃花,粉白的花瓣落在水面,随波漂成一串碎玉。

  “你确定要在这里待着?”封岩靠在窗边,手里转着个酒坛,“我听说江南的修士最排外,尤其是对魔族。”

  怀谷正低头研墨,闻言笔尖一顿:“排外的是偏见,不是修士。再说,”他抬眼看向封岩,眼底带着笑意,“有魔主在,谁敢动我们?”

  封岩被他看得耳根发烫,转身灌了口酒:“少拍马屁,我可不会帮你应付那些酸儒。”

  话虽如此,第二日当几个身着道袍的修士找上门时,封岩还是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魔气若有似无地散开——那几个修士刚要发作,感受到那股压迫感,顿时脸色煞白,喏喏地退了回去。

  怀谷正在院中晒书,见此情景无奈摇头:“我只是想向他们打听些旧事,不必吓走他们。”

  “打听什么?”封岩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本泛黄的《江南巫事考》,“又想查巫族的事?”

  “嗯。”怀谷点头,“幸雨说当年有村民幸存,或许能从江南的古籍里找到线索。”他指尖划过书页上的记载,忽然停在一处,“你看这里。”

  书页上画着幅插图,是座沉入湖底的祭坛,祭坛中央的石碑上刻着的图腾,竟与幸家玉佩上的血祭图腾有七分相似。

  “镜湖?”封岩念出插图旁的小字,“这地方离这不远,据说湖里有水怪,吞噬过不少渔民。”

  怀谷合上书本:“看来得去一趟了。”

  镜湖的水是极深的碧色,像块巨大的翡翠。两人乘舟至湖心,怀谷指尖凝聚灵力探入水中,果然触到了结界的波动。

  “在湖底三十丈。”怀谷道,“结界很强,像是用活人献祭维持的。”

  封岩挑眉,抽出银刃:“拆了便是。”

  “等等。”怀谷拉住他,“这结界与桃花村的聚魂阵同源,强行破坏会伤及湖里的生灵。”他从袖中取出张符纸,用指尖血画了道解界符,“我试试用神族血脉引它松动。”

  符纸沉入水中,湖面顿时泛起涟漪。水底传来沉闷的巨响,一道光柱冲破水面,将两人笼罩其中。再次睁眼时,他们已站在那座水下祭坛上。

  祭坛四周的石壁上刻满了壁画,画的是巫族先民与水怪定下契约,以活人献祭换取风调雨顺。最末一幅画却被人凿毁了,只留下个模糊的人影,手里拿着把骨刀。

  “是幸家的人。”怀谷指着人影腰间的玉佩,与他们找到的那块一模一样,“看来当年有人想毁了这契约。”

  话音刚落,祭坛中央的石碑忽然裂开,一只长满鳞片的巨爪猛地拍了过来。封岩眼疾手快,拽着怀谷跃到一旁,银刃劈出的魔气与巨爪相撞,激起漫天水花。

  “这就是水怪?”封岩啧了声,“长得不怎么样。”

  水怪的头颅从石碑后探出来,竟是条身长百尺的蛟龙,只是额头上长着只血红色的眼睛,透着股邪气。

  “是被血祭术污染的蛟龙。”怀谷道,“它的内丹被人下了咒,才会变得残暴。”

  蛟龙怒吼一声,喷出黑色的毒液。封岩将怀谷护在身后,魔气化作屏障挡住毒液,同时身形一闪,银刃直刺蛟龙额头上的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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