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暖阳洒满庭院,景昀澈双手提满营养品和美食,迈进景家别墅。刚一推开门,就闻到餐厅飘来的饭菜香,妈妈和姐姐正坐在餐桌前惬意地吃着午餐。
看到景昀澈回来,方茵脸上露出惊喜神色:“儿子,你怎么中午突然回来了,回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让张姨给你做点好吃的。“景昀澈满脸笑意,将东西放下,凑到妈妈身边:“妈,这不是想给您个惊喜嘛。您看,我买了您最爱吃的点心,还有姐姐念叨好久的进口零食,还有……“他伸手从一个精美礼盒袋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精致礼盒。他双手将礼盒递到母亲面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妈,您打开看看。“
方茵打开礼盒,一条翡翠项链映入眼帘。圆润的翡翠珠子晶莹剔透,中间椭圆形吊坠色泽浓郁,周围一圈碎钻熠熠生辉。方茵又惊又喜:“呀,太漂亮了!儿子,你这是…。”
方茵原本惊喜的笑容忽然一滞,盯着景昀澈看了好几秒,越瞧越觉得儿子此番表现透着股不寻常。她动作麻利地把盒子一收,脸上换上狐疑神色,说道:“说吧,你这是搞哪出啊?“
景昀澈挠挠头认真的说:“妈,我要娶童婳。“
正端着水杯喝水的景芸朵听到这话,毫无防备,“噗“地一下被呛住了,正手忙脚乱地抽纸擦拭,她瞪大双眼,声音带着浓浓的震惊和疑惑:“你说什么?娶童婳?”
方茵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一沉:“她不是时家未来的儿媳吗?当时她是怎么伤害你的,你都忘了吗?天下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非要娶她?”
景昀澈急忙握住妈妈的手,解释道:“妈,我知道您对她有偏见,可我心里只爱童婳一个,您之前不是还一直担心我性取向有问题吗?这次我终于找到了真爱,您应该为我高兴才是。”
方茵甩开他的手,气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高兴?我怎么高兴得起来!童婳和时家牵扯不清,你娶她以后有你苦头吃!“
景昀澈满脸真挚,语气笃定:“很多东西不是你从新闻上看到的那样。“说话间,快速对景芸朵挤眉弄眼,疯狂暗示,“姐,快帮我说说好话。“
景芸朵满眼欣赏地看着追求真爱的弟弟,她坐到方茵身旁,挽住她的胳膊,轻声说:“妈,爸走前交代过,以后小澈做任何决定,我们都要无条件的支持他。他这次是真爱上童婳了,咱们可别因为顾虑,就毁了他的幸福。”
方茵的神色瞬间一怔,像是被景芸朵的话拉扯进了回忆的漩涡。提到亡夫,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怀念,也有一丝怅然。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景延气息微弱,却紧紧握着方茵的手,目光中满是眷恋与温柔,声音沙哑却无比清晰:“这么多年,是我不善于表达,可就算起初没有浓烈的爱意,一起走过的岁岁年年,也让我不知不觉把你刻进了生命里。我对你的感情,早已在日常的琐碎里生了根,发了芽,只是我醒悟得太晚……。”
听完这番话,方茵心中多年阴霾瞬间消散,委屈愤懑化作释然的泪水。看着丈夫憔悴的面容,她多年的执念也崩塌了。
方茵看着一脸坚定的景昀澈,眼眶泛红,叹道:“你和你爸对待感情,那股子钻牛角尖的劲儿简直一模一样。”
景昀澈握住母亲的手,认真道:“妈,其实我最像你。当年你为了爸,放弃千金大小姐身份跟着爸爸吃了多少苦,还生下我和姐姐,你和爸爸这么多年磕磕绊绊,兜兜转转,最后不还是把真心都给了彼此。”
方茵轻哼一声,脸上虽还有几分不满,却也没了强硬态度:“算了,我不管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儿大不中留。”说完,她转身踏上扶梯,背影透着些许无奈,很快便消失在二楼转角。
景昀澈望着母亲离去的方向,眉头微皱,赶忙对身旁的景云朵说道:“姐,你多去宽慰宽慰妈,我真怕她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景昀朵眼珠子滴溜一转,脸上闪过一丝狡黠:“我要参加下个月的巴黎高定时装周,你去联系主办方,给我搞个专属秀场前排位置,还得安排和设计师的独家会面。”
景昀澈听到要求,神色一紧。巴黎高定时装秀主办方难联系,前排座位一票难求,安排与设计师单独会面更是麻烦。但他很快恢复自信,拍着胸脯说:“姐,放心,肯定给你办好。”
景芸朵满意点头,抬脚跟刚迈出去,又像想起什么,扭头补了一句:“对了,把清扬也带上。”景昀澈满脸诧异,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无奈地笑了笑,应道:“姐,你这临时加任务啊!不过放心,肯定都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
周日晚上,月色如水。童婳穿着睡衣站在阳台,纤细的她双手交叠,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江面,思绪随着江风飘远。江面在月光下闪烁着细碎的银光,偶尔有船只缓缓驶过,留下一道道长长的涟漪,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故事。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冷不丁响起来,尖锐声响在寂静房间格外刺耳。童婳正站在阳台上,满心厌烦,一点也不想管是谁打来的,此刻她脑袋里乱成一团,只想自己静一静。可铃声没完没了,吵得她太阳穴直跳,没办法,只能快步走进屋内,走到床边。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她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狠狠揪住,犹豫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按下接听键,声若游丝:“喂!”“明天上午九点我来接你,带上你的身份证和户口簿。”
电话那头的语气里满是气恼,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似乎在为她半天不接电话这件事而大为恼火。一时间,电话两端陷入了沉默,那沉默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那边没等到童婳的回复,便恨恨地挂断了电话,嘟嘟嘟的忙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在宣告着这场对话的不欢而散。
今晚,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童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绪如麻,可奇怪的是,当听到他要娶自己的消息时,她内心深处竟隐隐松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
次日清晨,阳光刚刚洒在大地上,景昀澈就已经早早地等在了童婳的公寓楼前。他不停地看表,内心像揣了只小兔子,止不住地狂跳,满心都盼着时间能过得再快些。到了八点五十,还不见童婳下楼,他刚要拿起手机打电话催促,就看见童婳推开公寓大门走了出来。
今天的童婳,身着一件白色衬衣,搭配一条黑色裙子,简约又大方。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柔顺地散落在肩头,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景昀澈就那么呆呆地望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那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他多想立刻下车,像个优雅的绅士一样,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童婳走到车旁,伸手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动作娴熟地系上安全带。景昀澈这才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把头转向正前方,启动车子,朝着民政局的方向驶去。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得让人难受,根本不像是即将领证的甜蜜小两口,倒更像是两个心怀心事的陌生人。
到了民政局,景昀澈停好车,这次他刻意放慢了脚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等他走到童婳身边时,童婳也刚好下了车。“昀澈,”童婳突然抬手,轻握住景昀澈的胳膊,微微仰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她已经很久没这样叫他的名字了,景昀澈低头看着她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又抬眼看向她,目光里有一丝疑惑。
童婳松开双手,头垂了下去,声音轻得如同微风:“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要不要再考虑清楚?“
景昀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冰冷刺骨:“童婳,我和你之间,容不得你有半分犹豫。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注定会成为我景昀澈的妻子,哪怕只是做戏,也得给我做得像模像样。“说完,他霸道地反过来牵起童婳的手,大步走进了民政局。
一进大厅,这对俊男美女的组合就像磁石一般,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纷纷投来羡慕的眼神,窃窃私语着。这个时间来领证的人并不多,柜台上摆放着好几盒喜糖,五颜六色的糖纸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想必是之前领证的新人把他们的幸福也分享给了工作人员。
柜台里的工作人员微笑着递过来一张表格,温和地说:“来,两位填一下这张表。”
两人接过笔,认真地填写起来,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书写着他们人生中重要的一笔。填完后,工作人员又热情地指引他们去对面的房间拍照。
刚开始,两人都面无表情地坐着,中间隔了好大一截距离,活像两个闹别扭的小孩。摄影师看着镜头里的两人,笑着猜测:“你们俩是不是相亲认识的呀?来,再靠近一点,笑一笑,这么漂亮帅气的一对,笑起来肯定更好看。”
在摄影师的耐心引导下,两人总算拍出了一张满意的登记照。接着,他们又回到对面提交资料,经过一连串的程序,打印机发出滋滋的声音,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就递过来两本红色的小本本,笑着恭喜道:“恭喜你们!”
景昀澈从包里拿出一盒精致的品牌巧克力,轻轻放在柜台上,真诚地说:“谢谢你们,辛苦啦。”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他们每天为那么多夫妻办证,还是第一次收到巧克力,而且还是大品牌的,心里满是惊喜。童婳也微微一呆,没想到他竟然连巧克力都准备好了,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景昀澈就牵着童婳的手走出了民政局,这一次,他很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
童婳微微一愣,随即轻声说道:“谢谢。”便坐进了车里。
景昀澈没有说话,转身走到驾驶座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安静得有些压抑。
“我们现在去哪?”童婳轻声问道。
“景婳庄园。”景昀澈简短地回答。
她疑惑地转过头,看向正在开车的景昀澈,忍不住问:“景婳庄园?这名字和我有关系吗?”
景昀澈双手稳稳地放在方向盘上,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道路,听到童婳的疑问,他微微侧头,快速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将视线转回路面,说道:“这名字取自我的‘景’和你的‘婳’。之前我们刚恋爱的时候,我买下那栋别墅取的名字,前两天已经找家政彻底打扫,家具也都换成新的了。想着以后我们能在那好好生活。”
童婳心里一暖,眼眶微微发热。原来他很早就在为两人的以后做打算。“可是我的衣服还没收呢。”
“不需要收衣服,衣帽间里什么都有。”景昀澈语气平淡,像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童婳垂眸思索片刻说:“我得回去拿些私密物品。”
景昀澈无奈,只好在一个红绿灯路口调头,又重新规划了导航,他把车开到江月庭小区里面,停在了童婳住的那栋单元楼。
童婳转过头,看着他说:“你如果有事要忙,可以先去忙。我有很多东西要收,需要很长时间。”
“我就在这等你。”景昀澈淡淡的话语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童婳上了楼后,景昀澈连忙把结婚证拿出来,盯着结婚证上自己和童婳在镜头前幸福的笑容,他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像是一场美丽的梦,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童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景昀澈带着童婳回到别墅,一位阿姨满脸笑容地出来迎接。景昀澈眉眼含笑,姿态谦逊地介绍道:“方嫂,这位便是夫人,往后家中大小事务,还望你多帮衬着些。”
方嫂作为方茵的远房亲戚,是景昀澈特意请来操持家务的得力帮手。
方嫂闻言,立刻微微欠身,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声音温和又恭敬:“夫人好!可算盼到您回来了,往后家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
童婳也微笑着点了点头,温柔地说:“谢谢。”
景昀澈接着吩咐:“方嫂,帮夫人把行李箱拿到主卧吧。”
方嫂正要上前,童婳连忙阻止说:“不用,你告诉我主卧在哪里就行,我自己来。”
方嫂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抬手轻轻指了指楼梯旁的电梯,热情说道:“在二楼呢,乘这个电梯上去就行,上去后右手边第一间就是。”
童婳向方嫂点头致谢。方嫂又贴心地说:“夫人,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您放下行李就过来吃饭吧。”
“好。”童婳应了一声,就拖着行李箱准备走楼梯。
景昀澈见状,默默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童婳这次没有拒绝,默默地跟在景昀澈身后来到主卧。
推开卧室门,一股温暖的阳光扑面而来,整个房间被阳光照得亮堂堂的,显得格外温馨。紫色的窗帘被拉至两边,里面的一层薄纱被窗外的微风轻轻拂动着,像一位翩翩起舞的仙子。童婳走到窗前,轻轻拨开里面一层薄纱,闭上眼睛,尽情享受着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嘴角微微上扬,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一种家的温暖,这种感觉,让她的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被阳光笼罩的童婳美得如同画中人,站在玄关处的景昀澈看呆了,他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他多想问问她喜不喜欢这里,喜欢自己为她布置的一切吗?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童婳轻轻踱步,指尖划过精美的摆件,抬眼望向景昀澈,嘴角浮起一抹浅笑:“这里真的很漂亮,看得出你花了不少心思。就是离我上班的地方有点远。我之前为了筹备开店资金,我把原来的车卖掉了,往后通勤不太方便,而且我的车技也不太好。”
景昀澈立刻回应道:“从明天开始,我会安排司机接你上下班。”
童婳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又走到衣帽间,打开衣帽间的门,里面挂满了各种商场的品牌衣服,春夏秋冬的款式一应俱全,还有这个季节最流行的鞋子,上面一层摆放着好几个品牌包包。她走到离景昀澈一米的地方站定,微微一笑,真诚地说:“谢谢你给我准备了这么多。”
可就在这时,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和谐美好的画面。童婳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喂,干妈。”
“什么?阿宴胃出血?”童婳的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景昀澈听到她叫阿宴,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干妈,你别着急……。”
突然,她手上的手机被景昀澈一把夺了过去。“你干什么?还给我!”童婳又惊又气,伸手去够手机。
景昀澈抬高拿着手机的胳膊,声音冷冽得如同寒冬的北风:“时夫人,你大概忘记了,童婳已经和你们时家毫无瓜葛,以后非必要,请不要再影响我们夫妻的感情。”说完,景昀澈就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童婳气恼地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景昀澈把她的手机扔在床上,走近她,用手抬高她的下巴,眼神里满是霸道:“童婳,以后请注意你的身份。”
童婳用力拨开他的手,愤怒地说:“景昀澈,我从小就在时家长大,难道时家有事,你让我置之不理吗?”
景昀澈毫不怜惜地抓起她的手腕,童婳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你放开我。”景昀澈却仿若未闻,讥讽地说:“你别忘了,你是我用十几亿买来的。”他故意加重了“买”这个字,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童婳的心里。
童婳全身像被电击了一般,僵在原地,不再挣扎。虽然她知道自己嫁给景昀澈不过是时家和景昀澈之间的交易,可听到景昀澈亲口说出这句话,她还是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骄傲地仰起头,眼睛迎着景昀澈冷冽的目光,倔强地说:“我没想到我这么值钱,竟然值得景少爷用十几个亿交换,还给我这么大的房子住。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恪守景夫人的本分。”
看着童婳美丽却满是倔强的脸蛋,景昀澈怒极,猛地甩开她。童婳一个踉跄,跌倒在床上。景昀澈说话的语气像一把把寒剑,直直刺向童婳的内心:“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不过是我用来对付时家的棋子,我要把你一辈子捆在我身边折磨你,让时宴痛苦,而且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碰你。”
童婳毫不在意地冷哼一声:“但愿你能记住你说的话。”她太懂得怎么刺激景昀澈了,一个满不在乎的神色,就足以让他抓狂。
景昀澈狠狠瞪着她,握紧拳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他最终从怀里拿出一张卡,放在玄关处的柜架上,冷冷地说:“这是我的副卡,密码是你的生日,你放心,该给你的我一样不会少。”说完,他大步走出卧室,房间的门被重重地关上,那巨大的声响在别墅里回荡。
正在餐厅摆碗筷的方嫂听到这刺耳的声音,吓了一跳,心里暗自纳闷:这是怎么了?才结婚第一天就开始吵架。她看见景昀澈下了楼,忙迎上去说:“景先生,准备开饭了。”
景昀澈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用了,叫夫人出来吃饭吧。”说完,就走到门口,拿起架子上的外套和车钥匙,摔门而出。
童婳收拾好心情,来到餐桌前,看到桌子上摆满了海鲜和大鱼大肉,她对方嫂说:“方嫂,以后不用做这么多菜了,我一个人吃不完。”
方嫂虽然心里疑惑,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家庭管家,她很有眼色,没有多问,只是应了一声:“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