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变了
下意识攥紧了手心，喉结滚动两下，小心翼翼地抬手。
凌云晞心血未定，见他伸手过来，整个身子警惕往石头后挪动。
肖溟琰手一顿，见她抗拒，眸底深处有复杂情绪翻涌。
他解释道：“雌主头发乱了，我帮你理理。”
“哦，”凌云晞敛回情绪，抬手拒绝道：“不用。”
他指尖僵在半空，而后默默收回手攥成拳，眼神一黯，微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声音有些发闷。
“……是我唐突了，我们回去吧。”
“嗯。”凌云晞起身捡起地上的兽皮袋和一捆草起身走去。
肖溟琰见她独自扛着那两样东西的背影，神情微怔，以往她是绝不会自己动手的。
回过神来的他追上去，下意识上前接过兽皮袋，触手有些沉。
“哎？”手里的东西忽然被夺走，凌云晞短促疑惑。
“我帮你拿吧。”肖溟琰开口道，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
“嗯，谢谢。”她感谢道。
凌云晞刚经历那一幕，身体还有些发软，就随他拿着。
肖溟琰听到感谢的时候眉头微蹙，他的雌主从来不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回去路上。
肖溟琰喉结滚动，忍不住打破沉默，“雌主，今天学堂里第一天……”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感觉怎么样？”
凌云晞想起从早上到下午遇到的事，她冷笑了下，淡淡道：“还好。”
见她不愿多说，肖溟琰微不可察地轻叹口气，“那就好……”
尾巴在身后晃了晃，小心翼翼地问：“袋子里装的什么？这么满。”
“这些都是有用的。”
他望着她的侧脸出了神，以前的她可不会这般神秘兮兮。
也不会这么温柔，每次回答他的问题都要先骂上两句。
要么就是不耐烦地回应。
看他的眼神也都是嫌弃的。
而现在的雌主自从溺水后就恍如变了个人。
“有用的……”他重复着她的话，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能告诉我吗？”
凌云晞微怔，没想到他这么好奇。
“就是一些草药和野菜。”她解释道。
“溟琰，家里还有鸟蛋吗，我记得早上在厨房里看到还有几个。”
“有的雌主，不过我刚才已经用掉了几个，没剩多少了。”肖溟琰见她终于肯主动搭话，眸底闪过一丝欣喜。
“雌主要鸟蛋做什么？”他一边回答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
“没什么，”凌云晞道：“我摘了一些野菜，可以跟鸟蛋一起做道菜。”
肖溟琰眼中闪过些许诧异，心底又升起一股暖流。
“没想到……雌主还会做饭了。”他耳根泛红，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那我回去就给雌主拿鸟蛋。”
“等等。”
经过小溪时，凌云晞拉住正走在前面的肖溟琰的衣角。
“怎么了雌主？”
肖溟琰呼吸一滞，耳根的绯红迅速蔓延到脸颊，低头看向她拉住衣角的手，连带着尾巴尖也轻轻颤动。
“是……还有什么事吗？”
“我们去把这些草药洗干净吧。”凌云晞指着一旁的小溪道。
“好。”肖溟琰转身跟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有些愣神。
以前的她绝不会与自己这般平和相处。
到了溪边后肖溟琰挽起袖子，“我来洗吧。”他嗓音略微沙哑，“你在旁边歇着。”
凌云晞没有直接回应他，也一起蹲在溪边将兽皮袋解开，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
“你洗那一捆。”凌云晞眼神指着那捆草药道。
“好。”
肖溟琰松开绳子，视线扫过她手里的大叶子和纸张，瞥见上面的兽文，眸底闪过微不可察的疑惑。
“这些……是你从兽学堂带回来的？”他装作不经意地瞥向她，心中好奇更甚。
“嗯。”凌云晞将纸张和叶子整理放到一边，拿起草药开始熟练洗干净。
肖溟琰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有些出了神，以前的她从未做过这些。
薄唇微张，话语哽在了喉咙，看着她洗得认真，他不再说话，也跟着快速洗着。
片刻后，凌云晞和肖溟琰很快便将草药和野菜洗好。
重新装好后，肖溟琰提着装满草药的袋子，凌云晞则拿起一旁的大叶子和纸张。
此时已是傍晚，紫红的夕阳映照整个世界。
此处离他们所住的地方不远，两人很快便回到家。
“把野菜放到厨房，草药放这吧。”走进院子时凌云晞道。
“好。”肖溟琰放下后，便去厨房拿起了鸟蛋。
凌云晞则将草药在院中晾开。
出来看着凌云晞一系列有条不紊的动作，肖溟琰越发觉得现在的她有些陌生，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站在一旁，尾巴无措地晃来晃去，刚要过来，凌云晞已经将草药整理完。
“给我吧。”凌云晞见他拿着鸡蛋道。
“好。”
肖溟琰默默将鸟蛋递给她，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我……我就在旁边，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他语气小心翼翼，似是怕打扰到她。
凌云晞进入厨房，先用骨刀将野菜切碎，接着打上几个鸟蛋，再洒上一丝丝盐，最后熟练地将它们搅拌。
在这兽世，大多数兽人都只会最简单的处理食材的方法。
当肖溟琰看见她熟练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情绪。
“雌主……”他轻声呢喃着。
“怎么了？”
凌云晞将柴火点着，热锅后倒入煎好的动物油。
见她回头，肖溟琰忙压下心中情绪，“没……没什么。”
看着锅里的野菜煎蛋，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了一声。
凌云晞嘴角微扬，“很快就好了。”
接着将煮熟的野菜煎蛋盛出。
“拿碗，准备吃饭。”凌云晞道。
“好。”
肖溟琰赶忙去拿碗，回来时眼底浮现暖意。
“这还是第一次，你亲手做饭给我……”话语一顿，耳尖泛红。
“快尝尝好不好吃。”凌云晞接过他递过来的碗道。
“嗯。”肖溟琰喉结蠕动，挖了一勺送入口中。
野菜的清香和鸟蛋的鲜美在舌尖上绽开：“好吃！”
抬眸望向她，眼中星光闪烁。
接着将自己水煮的鸟蛋和兽肉打开，“雌主，这些跟你做的比起来……”
“没事，”凌云晞拿起他煮的鸟蛋，剥着壳道：“当早餐最合适不过了。”
见她没有嫌弃，肖溟琰暗自松了口气，“嗯，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