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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变异了怎么破

第三百一十九章 赤手博金

四姑娘变异了怎么破 霍晓 2046 2025-08-09 11:05:00

  沈芝缓缓起身。

  “沈景之确实掌过靖安司多年,朝中魂阵初起那几年,皆是由他封控,但他不是西溟的人。”

  “只是……”

  她顿了顿,嗓音低了几分。

  “他曾救过一个西溟弃子,那人,是如今这位贵使的嫡弟。”

  霍思言一惊:“那沈大人是否……仍与其有联络?”

  沈芝淡声:“我父入静斋前,烧毁所有与西溟相关案卷,连靖安司都无法查到。”

  “所以这次,我也必须去。”

  霍思言:“你想借此接触那贵使?”

  沈芝点头:“西溟行事极端,但他们最怕两个字,那便是“变数”二字。”

  “而你,就是他们口中最大的变数。”

  “若我能从旁扰乱其局,便可为你争一线。”

  霍思言看她片刻,语气缓了几分:“你确定你压得住?”

  沈芝一笑,嘴角扬起一抹凌厉。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还是不是靖安司最会演的那张脸?”

  午时将至。

  清华殿内已设好九席,正中主位空悬,左为皇帝,右为西溟使团。

  群臣各自归位,暗中相觑,却无一人敢先动声色。

  直至外头传来引驾声:

  “靖安司副使霍思言到!”

  群臣纷纷抬首望去。

  一道素衣身影从殿门步入,步履不疾不徐,身姿冷静自持。

  她抬眸,目光扫过西溟贵使座前,一眼便落在那位佩翠骨戒的青年男子身上。

  他亦正盯着她看,唇角勾起笑意,缓缓起身,朝她微一躬身。

  “久仰霍副使大名。”

  “在下,西溟王族旁脉,雁池。”

  “今日一见,果然不虚此行。”

  霍思言神色未动,却察觉那人眼中透出的魂意极深。

  她顿了顿,回礼道:“西溟贵使远来,思言岂敢不迎。”

  “只是……宴上斗心,我不善。”

  雁池轻笑,目光直逼:“无妨。”

  “霍副使能破我西溟魂阵,今日便请你……也破破我这副心思。”

  清华殿中气氛微妙,群臣虽各自端坐,却皆屏息观望席间那两个针锋相对的人。

  西溟贵使雁池身形清瘦,笑意温和,语调却犹如丝丝细线,处处缠绕试探。

  “听闻霍副使出身贺家之后,幼年由贺文清亲授识术,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此言一出,殿内数位重臣微不可察地交换眼色。

  霍思言面色未变,只轻道:“使者既然来我大宁,应也知我朝立国规矩,靖安司不入私门,不问私事。”

  “至于出身……”

  她抬眼看向雁池,淡声说道:“我父霍肃宁为北疆主将,守边十年,战死沙场,贺家不过邻门旧识。”

  “识术是我自学的。”

  雁池笑容不减,语气却陡然一沉:“若是自学便能破我西溟封魂大阵,那我魂门上下岂非废物?”

  殿内骤然一静。

  霍思言指尖轻敲杯沿,神情不慌不乱:“贵使说得有理。”

  “只是……”

  她缓缓抬眸,语气微凉:“那西溟十年死士、七名魂者,被我斩于天徽金阵下,不知是贵使门下哪一支?”

  雁池脸上笑意终于凝滞一瞬。

  皇帝坐于主位,一直未言,此刻才徐徐端起茶盏,似笑非笑看了二人一眼。

  “两位都是难得之才,今番能在清华殿一聚,实为我朝之幸。”

  “言语虽利,然今日为宴,岂可斗狠?”

  霍思言与雁池同时起身行礼:“臣知错。”

  “在下失言。”

  皇帝点头,唇角微翘。

  “坐吧。”

  众人重新落座,殿内气氛却已悄然生变。

  雁池望着霍思言,唇角重新挂起笑意。

  “方才霍副使言语锐利,属下佩服。”

  “不过在下还有一问,若能赐答,便心服口服。”

  霍思言未语,等他说下去。

  雁池慢条斯理取出一物。

  竟是一只雕刻精致的魂锁玉匣,内藏微弱魂光流转。

  他一字一句道:“此物名引魂钩,为我西溟魂门秘器,寻常人难窥其用。”

  “但在大宁皇城以北三里静祀宫旧址中,有我等独属的魂阵痕迹,与此匣遥遥相感。”

  “我等不解,大宁朝堂清明,为何偏于祭祀之地设此暗阵?”

  “可否请霍副使解释一二?”

  此话一出,几位老臣俱变色。

  那“静祀宫”本为贵妃供奉旧宫,数年前改作私殿,朝中绝少人知其用途。雁池此言,无异于当众点破贵妃设魂阵之事,刀锋直指宫闱。

  霍思言神色亦沉。

  她知道,雁池不是试探了,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他在逼她,在逼大宁。

  她不回应,便等于承认朝廷庇护魂阵。

  若她应声,便要指贵妃涉案,于朝廷当堂引火。

  沈芝坐在下席,眉梢微动,暗中手指轻敲,似要示意霍思言缓一步。

  可霍思言却未理会。

  她缓缓起身,目光直视雁池,语气冰冷。

  “静祀宫之阵,非我朝所设,而是旧年西溟余孽潜入布下。”

  “贵使若要查,可随我靖安司入宫搜验。”

  “若所言为虚,我靖安司愿交你处置。”

  全殿哗然。

  雁池眼神一动,却是笑了:“好胆色。”

  “若真有此念,在下倒是愿陪霍副使走一遭。”

  “只不知贵朝是否……肯放人入宫?”

  皇帝依旧面含笑意,轻轻合上茶盏,淡声开口:“靖安司若要搜宫,需有实证。”

  “不过朕近日亦觉宫中有异,不如……”

  他目光投向霍思言:“就让霍卿代朕领贵使入宫一观。”

  “贵使若能协助肃清旧阵,大宁当以礼回报。”

  雁池眸中微光乍起,似在等待的,正是这一句。

  “既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散宴后。

  沈芝追至殿外,与霍思言并肩而行。

  “你知他是故意激你,却还当众应了?”

  霍思言轻声:“不应便是怯。”

  “贵妃宫中事,陛下心知肚明,既未护短,便是默许我动手。”

  沈芝看她一眼:“这种关键的时刻,难道你还在赌?”

  霍思言脚步未停,只是说道:“我本身无一物,除了赌,还有什么能耐?”

  夜落宫门,灯火未熄。

  一队靖安司亲兵整装待命,宫门下方,一辆素车缓缓停驻。

  雁池披轻裘立于车旁,回身看向霍思言,神情微笑。

  “霍副使,这一夜……便劳烦你领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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