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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变异了怎么破

第三百六十七章 归阵声切

四姑娘变异了怎么破 霍晓 2045 2025-08-18 11:13:00

  红披风众人在雪雾里咆哮,后方的军号急促催起,更多人被推向那条“可走的死路”。

  弓矢不急着射人,只射马镫与缰绳,射断人的节奏。

  一道道缰绳断裂,马头失了控,蹄子在硬雪上乱蹬,带着骑者猛撞在雪墙上。

  有人想爬雪,手刚探上去,雪墙顺着手的重量又塌下一尺,把人半身埋住。

  “此处拿活口。”

  谢知安沉声。

  尉迟翊领了十人,趁雪墙未合,像鱼一样钻入“死路”尾端,拣着甲重位高的挑,三两招卸刀、掀腕、扣喉,将两名着纹戟的军官活擒拖出。

  “封口。”

  谢知安一挥剑。两侧雪墙再往里合,最後的空缝被风吹平,现场只留下半人高的雪包,慢慢塌成一堆起伏。

  短暂的静,像战鼓中间的一口喘。

  静里,远坡忽然亮起三点寒光,是连珠弩的反射。

  霍思言一怔,手已抬起,谢知安几乎同时拔剑,剑身横空一掠,第一支弩矢在半截被震得偏了半寸,擦着她的肩甲飞过去,第二支被她袖刀挑开,第三支,从一个诡异的角度掠来,直取她喉窝。

  “低头。”

  谢知安几乎是吼出来的。

  霍思言没有低,她把重心一错,整个人在马鞍上一滑,肩胛贴到马背,借着惯性把自己掀向另一侧。

  弩矢贴着她的颈侧掠过,擦在她耳后的薄金护片上,火星迸了两点。

  她还未来得及坐稳,身侧影子一沉,谢知安已经跨马护住,长剑反手一抛,剑锋像一道冷电直指寒光来源。

  雪坡上一声闷哼,一个穿灰皮的人影从矮松后翻滚下来,手里的短弩跌在雪里。

  “留活的。”

  霍思言吐气,声音却稳。

  尉迟翊带人冲去,两个起落把人压住。

  那人嘴里似乎含着什么,腮帮一鼓,正要咬碎,尉迟翊手指如钩,一挑便扣出一粒黑色药丸,顺手摁在他腭下,令其张口不得合。

  “是“内海口”的人。”

  尉迟翊皱眉。

  “牙齿镶银,喉下有匕印。”

  银齿、匕印,这是敌国亲军“内海口”的隐号。

  霍思言垂眸看了看,指尖落在那人腕间,摸到一枚冰冷的铜铃。

  铃身极轻,和先前在王宫里拿到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铃舌换了材质,更薄。

  她把铃递给谢知安。

  “你看,这线终于接上了。”

  “赫连昭。”

  谢知安低声道。

  “他还在场外扯线。”

  “扯线的人不怕线断,怕的是线缠。”

  霍思言把铃收起。

  “先缠住他的人。”

  两名被擒军官被压到雪坡下。

  一个三十许岁,眉骨高,目露凶光,一个更年轻,眼白里有一圈淡淡的血丝。

  霍思言没有立问,她伸手把年轻人的甲带往上一提,又压回原位,温声道:“绑得太紧,勒得你喘不上气。”

  年轻人怔了一下,喉头滚了滚。

  谢知安站在侧后,像一堵不动的墙。

  他不插言,只用眼角余光扫过年轻人的靴尖,靴尖磨损异常,在内侧的第三层皮上。这是重骑教头才有的磨损。

  “你是重骑教头?”

  他问。

  年轻人本能地别过脸,沉默。

  那沉默只持续了一息,他又忍不住看了霍思言一眼。

  霍思言接住他的目光,语气仍旧温和。

  “你若想回营,就告诉我,你们主旗在哪里。”

  “说了,我也回不去。”

  年轻人咬唇,笑意苦。

  “回不去不等于活不成。”

  她把护手摘下,露出被寒风吹得微红的指节。

  “你若还有家,就别把命当筹码。”

  年轻人的眼皮抖了一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次,终于把一个地名挤了出来。

  “雁颈梁。”

  谢知安与尉迟翊对望一眼,雁颈梁是通往丰川西背的一道狭梁,一旦被主力占住,南关的侧援就会被切断。

  “你们的主帅呢。”

  霍思言追问道。

  “在梁上?”

  年轻人摇头,又点头,最后吐出三个字。

  “在路上。”

  “路上,意思是还未达梁。”

  谢知安拢眉。

  “他们想借我们合围之时抢梁。”

  “偏将。”

  霍思言回身。

  “把虚连收三成,旗线往北挪一丈,给他们一个“忙中有错”的错觉,尉迟,带两队轻甲,沿坠雪边拢过去,像追杀散兵,实则盯雁颈梁。”

  偏将领命而去,尉迟翊顿了顿,压声问道:“中线怎么办。”

  “我去。”

  霍思言把披风一拢。

  谢知安抬眼,看了她很久,他没有再说“不要”,只是把她的披风前襟又往里扣紧一指,像把一把刀纳回鞘。

  “我看着你。”

  “我知道。”

  她笑意很淡,却真。

  霍思言纵马出旗,雪尘在她身后扬起一道细白。

  她沿着坠雪边缘快行,路过那堆新塌的雪墙时,忽然勒马。

  雪墙里,有一只半埋的手。那手细白,指上戴着刻有纹路的银环。

  她俯身拨开一层雪,看见了一块被扯断的披风角,角上绣着一个极小的“昭”字。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把披风角剥下,塞进怀里。

  “昭字在此,人不在此。”

  她对自己说。

  “这就够了。”

  风又起,远处雁颈梁的方向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

  霍思言拉紧缰绳,回望一眼旗后。谢知安站在风口,黑甲在雪光里像一段沉木,他抬手,指尖朝她极微地一顿。

  那不是命令,是承诺。

  她把手举起,在空中虚虚画了一个圈。

  那是“已会意”的回礼。

  “走。”

  她对身边的亲卫道。

  “去雁颈梁。”

  亲卫正要答,忽听北侧旗线方向一阵骚动。

  一个弓骑趁着换位的间隙猛然脱队,拍马直冲北坡,速度快得像风里窜出的一道黑影。

  他的马镫上系着异样的皮绳,皮绳末端拴着一枚细小的铜铃。

  “是他。”

  霍思言眼神一凛。

  “最快的那一个。”

  还未待她出声,谢知安那边已先一步动作。他不追人,他追马,长剑一点雪面,雪花飞起,在黑影马的鼻端炸开,马惊,前蹄一扬。

  弓骑仓皇闪避,身子一歪,整个人从鞍上栽下。

  尉迟翊眼疾手快,掠出两步,肩膀一顶,恰好把人撞开半尺,避免了自断颈的死法,随即一肘顶在他胸口,将人按死在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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