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所谓的"白月光"，不过是冒牌货
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傅夜沉一个人坐在黑暗中。
外面的霓虹灯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他冷峻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找了整整一天，顾清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傅夜沉烦躁地松了松领带，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五年前的往事。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顾清姿的时候。
当时他刚从国外回来，身体状况很差。家族遗传病让他时常感到剧烈的胸痛，那天晚上更是疼得几乎站不起来。
他强撑着开车回傅家老宅，却在半路上晕倒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爷爷傅老爷子坐在病床边，脸上满是担忧。
“醒了？感觉怎么样？“
“爷爷...我怎么在这里？“傅夜沉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体还很虚弱。
“你在路上晕倒了，幸好有个好心的女孩子救了你。“傅老爷子拍拍他的手，“如果不是她及时给你做了急救，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女孩子？“
“就是那个丫头，清姿。她懂医术，是她救了你的命。“
傅夜沉当时并没有在意，只是礼貌性地道了声谢。
后来，爷爷说要他娶顾清姿为妻，报答救命之恩。
他虽然不情愿，但为了继承权，还是同意了。
可是...
傅夜沉忽然想起一个细节。
婚礼当天，温雅若哭着找到他，说她才是真正救他的人。
“夜沉哥哥，那天晚上是我先发现你的！“温雅若泪流满面，“我看到你晕倒在路边，马上就叫了救护车。“
“我还给你做了心肺复苏，是我救了你！“
“可是那个女人却抢了我的功劳，还要嫁给你！“
当时的傅夜沉被温雅若的话感动了。
他觉得顾清姿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为了嫁入豪门不择手段。
而温雅若才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从那以后，他对顾清姿更加冷淡，对温雅若却格外关怀。
可是现在想起来...
傅夜沉的眉头越皱越紧。
如果温雅若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那么为什么爷爷会说是顾清姿救了他？
爷爷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搞错？
还有，顾清姿那天晚上在做什么？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条路上？
这些疑问像毒蛇一样缠绕在傅夜沉心中，让他坐立不安。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傅家老管家李伯的电话。
“少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李伯的声音里带着关切。
“李伯，我想问你一件事。“傅夜沉的声音低沉，“五年前我晕倒的那天晚上，到底是谁救了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少爷，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只要告诉我，到底是谁。“
李伯叹了口气：“是顾小姐。“
“你确定？“
“当然确定。“李伯的语气很肯定，“当时老爷子派我去医院了解情况，医生亲口告诉我的。“
“医生说，送你来的那个女孩子医术很高明，她给你做的急救措施非常专业，如果不是她，你可能就...“
傅夜沉的心咯噔一下。
“那...温雅若呢？她有没有参与救援？“
“温小姐？“李伯想了想，“她是后来才到医院的。当时她说是听到救护车的声音，跟过来看看。“
傅夜沉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
所以，真正救他的人，是顾清姿。
而温雅若...只是后来才出现的。
“李伯，当时的具体情况你还记得吗？“
“记得很清楚。“李伯回忆道，“医生说，顾小姐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没有意识了。“
“她立刻检查了你的脉搏和呼吸，然后用一种特殊的针灸手法给你急救。“
“等救护车到的时候，你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很多。“
“医生还说，顾小姐的医术非常精湛，连他们都佩服。“
傅夜沉闭上眼睛，五年来的记忆开始重新排列组合。
顾清姿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救命之恩。
她安安静静地嫁给他，安安静静地照顾他，从来不邀功。
而温雅若...
她不仅抢夺了顾清姿的功劳，还让他误会了五年！
“李伯，温雅若当时具体说了什么？“
“这个...“李伯有些为难，“少爷，这都是陈年往事了，何必...“
“我要知道真相！“傅夜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伯只好说道：“温小姐当时哭得很厉害，说她是第一个发现你的人，还说顾小姐抢了她的功劳。“
“但是医生很奇怪，因为医院的记录显示，是顾小姐陪同你来的，而且她对你的病情了如指掌。“
“医生问温小姐，既然她是第一个发现的，为什么对你的病情一无所知？“
“温小姐当时解释说，她太紧张了，所以没注意那些细节。“
傅夜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一个真正参与救援的人，怎么可能对伤者的病情一无所知？
而且，如果温雅若真的给他做了心肺复苏，医生不可能不知道。
“少爷，你是不是...“李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怀疑什么？“
傅夜沉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有的，有几个路人。“李伯回忆着，“我记得其中有个出租车司机，他当时还夸奖顾小姐呢。“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医术这么好。说顾小姐扎针的手法就像老中医一样专业。“
“还有个护士也说，顾小姐对穴位的掌握比她们这些专业人士都准确。“
每一个细节都像锤子一样敲打着傅夜沉的心。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救他的人，从头到尾都是顾清姿。
而温雅若，不过是个抢夺功劳的骗子！
“少爷，你没事吧？“李伯听到电话里传来重重的喘息声，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傅夜沉努力控制着情绪，“李伯，这件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说。“
“是，少爷。“
挂断电话后，傅夜沉瘫坐在椅子里。
五年！
整整五年！
他被温雅若骗了五年！
他把真正的救命恩人当成敌人，把骗子当成白月光！
傅夜沉想起这五年来，他对顾清姿的冷淡和无视。
想起她每次想要解释时，他不耐烦的表情。
想起她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
而温雅若呢？
她享受着本不属于她的感激和关爱，还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该死！“傅夜沉猛地站起来，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桌上的文件被震得散落一地，就像他此刻凌乱的心情。
他拿出手机，想要给温雅若打电话质问。
手指刚碰到屏幕，又停住了。
不对，他不能现在就暴露。
如果温雅若能在这件事上撒谎，那她还撒了多少谎？
她接近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这五年来，她在他身边都做了什么？
傅夜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要查清楚所有的真相，然后一次性解决。
但是现在，他更想找到顾清姿。
他要亲自向她道歉，要把这五年来亏欠她的，全部补偿回来。
可是，她在哪里？
傅夜沉走到窗前，看着万家灯火的城市。
顾清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真相？
你是不是因为我的误解而心灰意冷？
所以你才会对我这么冷淡，才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想到这里，傅夜沉的心如刀绞。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顾清姿眼中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悲伤。
那不是柔弱，那是失望。
对他的失望，对这段婚姻的失望。
而他，直到失去了她，才恍然大悟。
傅夜沉拿起手机，拨通了陈秘书的电话。
“立刻给我调查温雅若！“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她的出身，她的过去，她身边的每一个人，我都要知道！“
“还有，加大力度寻找顾清姿！动用一切资源，一定要找到她！“
夜色中，一场关于真相的调查悄然展开。
而远在某个地方的顾清姿，还不知道有人正在为她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