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曾经的爱，被他弃如敝履
城市郊外的一栋独立别墅里，顾清姿正在收拾行李。
这是她三年前秘密购买的房产，傅夜沉从来不知道。
五年婚姻，她表面上住在傅家，实际上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顾清姿打开衣柜，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物品。
她的手停在一个精致的木盒子上。
这个盒子，装着她五年来为傅夜沉做过的所有东西。
顾清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的第一样东西，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她翻开第一页，上面是她娟秀的字迹：
“傅夜沉身体状况记录“
“第一天：晚餐后胸闷，疑似遗传病发作，已准备相应药材。“
“第三天：凌晨两点起床，为他煎药。他应该不知道药是我熬的。“
“第七天：他今天脸色很差，我在晚餐里加了调理药材，他没有发现。“
一页页翻过去，密密麻麻的记录足足有上百页。
每一天的身体状况，每一次的用药记录，每一种药材的配比，她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顾清姿看着这些文字，眼中没有任何温度。
当年的她，为了这个男人的身体，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进去。
她研究各种古医书，寻找治疗遗传病的方法。
她半夜起来为他煎药，小心翼翼地把药味掩盖在日常饮食中。
她记录他的每一个细微变化，生怕错过任何治疗的机会。
可他呢？
他从来没有发现过她的付出，甚至还觉得她烦人。
顾清姿淡淡一笑，把笔记本扔进了垃圾桶。
她继续翻看盒子里的东西。
第二样是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各种珍贵的药材。
这些都是她花重金收购的，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千年野山参，八十万一根。“
“雪莲花，五十万一朵。“
“何首乌，三十万一株。“
每一种药材旁边，都有她亲手写的标签，记录着购买时间和用途。
这些药材，足够买下半个小区的房子。
可她毫不心疼地把它们全部用在了傅夜沉身上。
只是为了能让他的身体好一点，能让他少受一点痛苦。
顾清姿拿起那根千年野山参，想起当年为了买到它，她花了多少心思。
那时她刚开始在华尔街投资，手头资金还不算很宽裕。
为了凑齐八十万，她几乎把所有积蓄都投了进去。
买到参以后，她兴奋得一整夜没睡，忙着研究最佳的炮制方法。
她以为，这样珍贵的药材，一定能对他的病情有帮助。
可傅夜沉呢？
他连她在为他煎药都不知道，更别说知道这些药材的价值。
顾清姿冷笑一声，把所有药材都倒进了垃圾桶。
“啪啪啪“
珍贵的药材撞击垃圾桶的声音，就像她心碎的声音。
她继续翻看盒子。
第三样东西是一叠照片。
照片上都是傅夜沉，从各个角度拍摄的。
有他工作时专注的侧脸，有他疲惫时揉太阳穴的动作，有他难得露出笑容的瞬间。
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她曾经深深爱过这个男人的证据。
顾清姿拿起其中一张照片。
那是傅夜沉生日那天，她偷偷为他准备了生日蛋糕。
虽然他从来不过生日，但她还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她记得那天她在厨房忙了一整天，学习如何做蛋糕。
因为是第一次做，蛋糕做得不算好看，但她用心在上面写了“生日快乐“四个字。
当她端着蛋糕走向他的书房时，心里满怀期待。
可是，傅夜沉看到蛋糕后，只是冷淡地说了一句：“我不吃甜食，拿走吧。“
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她当时心里很失落，但还是笑着说：“没关系，我给佣人们吃。“
事实上，那个蛋糕最后被她一个人吃掉了。
一边吃一边哭，眼泪掉在蛋糕上，咸咸甜甜的味道到现在还记得。
顾清姿把照片撕碎，一片片扔进垃圾桶。
她拿起第四样东西——一个手工编织的围巾。
这条围巾她织了整整三个月，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她的心意。
她想象着傅夜沉戴上这条围巾的样子，想象着他脸上露出感动的表情。
可当她把围巾递给他时，他连看都没看就说：“我有很多围巾，不需要这个。“
那条围巾被她放在他的衣柜里，从来没有被动过。
直到离婚那天，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围巾还在原来的位置，上面已经积了一层灰。
顾清姿轻抚着围巾的纹理，想起当年织这条围巾时的心情。
那时的她，多么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够真心，够付出，就能温暖这个冷漠的男人。
可她错了。
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热的。
她把围巾也扔进了垃圾桶。
盒子里还有很多东西。
她亲手制作的药膳食谱，密密麻麻写满了对他身体有益的食物搭配。
她收集的各种养生茶叶，每一种都是针对他的体质精心挑选的。
她设计的运动计划，希望能帮助他缓解工作压力。
她购买的各种保健品，每一样都经过她仔细研究和对比。
这些东西，见证了她五年来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
可这些关怀，在他眼里不过是理所当然。
甚至，他还觉得她烦。
顾清姿一样样地把这些东西扔进垃圾桶，动作平静得像在扔垃圾。
每扔一样，她心里就轻松一分。
这些曾经珍贵的回忆，现在对她来说只是累赘。
盒子的最底层，放着一封信。
那是她在结婚一周年时写给傅夜沉的情书。
信里满含着她对未来的憧憬，对他们婚姻的期待。
她写道：“夜沉，虽然我们的婚姻是从契约开始的，但我相信真心能换来真心。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爱你，来照顾你。希望有一天，你也能爱上我。“
多么天真的话语。
那时的她，真的以为爱情能够创造奇迹。
可现实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她的真心，在他眼里不值一文。
她的付出，被他当成了理所当然。
她的爱情，被他弃如敝履。
顾清姿看着这封信，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她把信撕成碎片，让那些幼稚的文字彻底消失。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妈咪，你在做什么？“顾星辞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在整理一些旧东西。“顾清姿看着满满一垃圾桶的回忆，声音平静。
“什么旧东西？“
“一些不值钱的垃圾。“
顾星辞似乎听出了什么，声音变得小心翼翼：“妈咪，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妈咪很好。“顾清姿勉强笑了笑，“宝贝，有什么事吗？“
“妈咪，我查到了一些关于那个坏蛋爸爸的有趣信息。“顾星辞的声音里带着兴奋，“你想听吗？“
“说来听听。“
“他现在正在全城找你呢！“顾星辞咯咯笑了起来，“派了好多人，像疯了一样。“
“还有，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开始调查那个叫温雅若的女人了。“
顾清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是吗？“
“妈咪，我们要不要给他一点'帮助'？“顾星辞的声音里带着恶作剧的味道。
“不用，让他自己慢慢查吧。“顾清姿站起身，看着窗外的夜景，“有些真相，需要他亲自发现才有意义。“
“妈咪，你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
顾清姿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不是生气，是失望。“
“妈咪...“
“好了，早点休息。妈咪明天要出差。“
挂断电话后，顾清姿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垃圾桶。
里面装着她五年来所有的爱与付出。
曾经，这些东西是她最珍贵的回忆。
现在，它们只是垃圾。
她拎起垃圾袋，走向楼下。
外面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垃圾袋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顾清姿把垃圾袋扔进小区的垃圾箱，然后拍了拍手。
从今天开始，她和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
那个为了傅夜沉委屈自己的顾清姿，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华尔街的传奇“点金“，是神秘的神医“阎罗“，是全球最强的女霸主。
她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失去的是什么。
她要让傅夜沉明白，错过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也冲刷掉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对过去的眷恋。
明天，她将踏上前往华尔街的飞机。
她将以一个全新的身份，重新回到这个男人的世界。
不是为了复合，而是为了让他付出代价。
顾清姿转身走向别墅，背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坚定。
她曾经的爱，被他弃如敝履。
现在轮到她，把他弃如敝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