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晨露微凉,阳光折射出的光线打在人眼睛上,庄云锦偏头闭了闭眼。
桑储学着刚才宋雪音的动作靠在门框上,半合着眼。
庄尔昭这个名字占据了她的整个思绪。
那些日子里桑储完全能确定,修真界跟现代的文学体系并不相关,可是尔昭分明就出自诗经。
只怕名字是个巧合。
桑储皱着眉刚睁眼就瞥到了正打算扭头回屋内的庄云锦。
桑储脑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些东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抬手拉住了人。
庄云锦回头看向桑储问:“怎么了小师叔?”
桑储原本想叫人,可话在嘴里转了几个弯还是被咽回了肚子里:“你可知庄尔昭?”
庄云锦愣了愣这才转身认真看着桑储:“小师叔问这做什么?”
“我这些日子...”
“几时了?嗯?哪里这哪啊?”桑储话被打断,转头看向了景观云。
景观云趴在桌案上睡了一夜,整个额头都是红的,边说话边打哈欠流出了几滴生理性眼泪。
剩下的人被景观云吵醒,陆陆续续的爬了起来揉眼睛。
桑储朝庄云锦点点头:“回头再说吧。”
话落桑储就回去抓起了易津将小蛇放回了灵兽袋里。
景观云已然回神,正对着整张脸都肿了起来的魏景瑜大笑。
魏景瑜本来还有些迷糊,无奈耳边的笑声太过刺耳,魏景瑜深吸几口气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掏出了面镜子摔到景观云脸上:“你又好到哪里去啦!”
景观云被砸的一个趔趄,龇牙咧嘴的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闭上了嘴。
阮怀钦本来在放空,却被身边暴怒的魏景瑜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你们俩老实点。”说罢阮怀钦就一把夺过了景观云手里的镜子扔回给了魏景瑜,而后一人发了一颗醒神丹。
阮怀钦给桑储发了俩,说是还有易津的。
桑储想着阮怀钦一片好意,就把在灵宠袋里补觉的易津揪了出来,掰开蛇嘴把丹药喂了进去。
这下子全都清醒了。
就连脸上的浮肿都消减大半。
刚刚睡醒的几个人精神头很足,吵吵嚷嚷的快要把整个戒律堂的屋顶给掀开了。
是以章文义站在戒律堂不远处没动,给宋雪音发了条讯息。
景观云魏景瑜两个人正上蹿下跳你追我逃,阮怀钦后怕的收起了几个人努力写了一夜的罚抄,转头屁颠颠的去找桑储讨要易津了。
阮怀钦孟婉兮两个人对易津很是喜爱,围着易津逗弄个不停。
桑储还想着跟庄云锦继续之前的话题,一转头看见屋外的人影后闭口不言。
桑储又抬手想拽拽从身边爬过去的景观云却被挥开:“我没事小师叔!”
桑储:“...”
宋雪音在外头看了半晌,打了个响指。
正在地上乱爬的景观云停了下来,在他身后狂追的魏景瑜也啪一下跪在了地上。
“几位玩的挺开心啊。”
身上的桎梏突然间消失,景观云和魏景瑜尬笑着看似笑非笑的宋雪音。
“七师叔,你来了啊。”
宋雪音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盯着一屋子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静默半晌才道:“把这屋收拾干净,然后回去好好修炼。”
她顿了顿才又接着道:“半年后宗门大比,届时你们三师叔领队。”
说罢宋雪音便走了,外头的章文义见戒律堂安静了下来就进去。
章文义盯着满屋狼藉叹口气,抬手指着屋里几个人:“收拾干净,快点。”
魏景瑜笑着应,拽着几个人抱起一地书卷,胡乱塞进了书架里。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几个人就收拾完风风火火的走了。
章文义原以为这几个小崽子人多收拾得快也正常,结果他打眼一看,地上干净了,书架却是一团乱。
章文义吸了口气,想着人估计还没走远,再叫回来让人好好收拾完,回头一看人早就没影了。
折腾了大半天,如今已然午时了。
景观云撞撞阮怀钦装作无意得道:“哎,你瞧,都午时了,午时该做什么呢,好像是吃午食吧!”
阮怀钦一头雾水,默默远离了景观云:“饿了你去吃饭啊。”
景观云又状似无意的看着阮怀钦腰间储物袋咳了两声。
阮怀钦一笑,抬手搭上了景观云的肩:“少爷。”
景观云:“嗯?”
阮怀钦叹口气怜悯的看着景观云:“你何时穷的连辟谷丹都吃不起了?”
阮怀钦说罢不等人反应,一手捂上景观云的嘴一手掐着人下颌把丹药给喂了进去。
景观云捂着喉咙,瞪着阮怀钦。
阮怀钦没管,平常人一样的发起了辟谷丹。
发到桑储时他笑眯眯的捉住了软趴趴盘在桑储头顶的易津抱在怀里。
“小师叔,能不能把易津借我几日?”
桑储眨眨眼问:“几日啊?”
阮怀钦捏捏易津的头反问:“小师叔能借几日?”
桑储不大想借,她没事就泡在藏书阁,平日里就易津在旁陪着,即便只是半天不在身边桑储也舍不得。
想到这里桑储就为难道:“这也不是我能借几日的事情,主要是得看易津愿不愿意啊。”
“啊。”阮怀钦垂眸看向手里的易津:“愿不愿意跟我走?”
易津看看阮怀钦又看看桑储,左右为难。
旁边立着的孟婉兮瞧见扑哧笑出了声,走过去点点易津的头:“看你这为难的样子,不如跟姐姐走好了!”
阮怀钦瞥了孟婉兮一眼抿抿唇:“易津我这里还有花蜜,你不想吃吗?”
话落易津心里的天平明显朝着阮怀钦这处偏了偏。
易津又询问似的看向桑储。
桑储在心里叹了口气,抬手捏捏易津的脑袋:“去吧,我无妨的。”
语罢易津就毫不犹豫的顺着阮怀钦的手攀上了肩膀处。
桑储心中稍稍有些失落,可看着易津开心满足的样子又笑了起来。
桑储吸口气,颇有一种嫁女儿的心情。
阮怀钦朝着剩下几个人一点头就迫不及待地领着易津走了。
剩下的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就各自回去了,只剩下桑储庄云锦还留在原地。
庄云锦看了看桑储犹豫着开口:“小师叔先前说庄尔昭,可是苍敛道人?”
桑储皱了皱眉:“是先掌门。”
庄云锦:“是了,师叔问这个做什么?”
桑储:“先前我在藏书阁翻阅典籍时读到苍敛道人,可书上只介绍了名字与道号,因此才想问问你。”
庄云锦垂眼,神色稍显几分伤感:“苍敛道人是我母亲,她不大愿意自己被世人熟知,所以书上只写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