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燕照雪“哎呀”一声：“忘了说，这红伞菇得配着解药吃。”说着从腰间荷包取出几粒药丸，“诸位大人要不要先服下？”
众人脸色煞白，哪还敢动筷。萧景珩眼底闪过笑意，自顾自盛了碗汤喝得津津有味。
夜里，燕照雪在厨房煮醒酒汤。忽然窗棂轻响，萧景珩翻窗而入，衣襟微敞，带着几分醉意。
“萧大人这是做贼呢？”她头也不回。
萧景珩走到她身后，低声道：“白日为何故意下毒？”
“不下点猛药，怎么试出谁心里有鬼？”燕照雪搅着汤勺，“那个赵侍郎，汤还没喝就冒冷汗，显然知道菇有毒。”
萧景珩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燕照雪，你知不知道京城多危险？”
她转身，差点撞进他怀里。四目相对，灶火映得两人脸上光影摇曳。
“萧大人这是...担心我？”
萧景珩喉结动了动，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给你。”
打开一看，竟是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
“白日看你多瞧了两眼。”他别过脸，“顺手买的。”
燕照雪心头一暖，咬了口糖葫芦，突然踮起脚在他唇上轻啄一下：“甜不甜？”
萧景珩眸色骤深，扣住她的腰正要加深这个吻，门外突然传来裴野的喊声：“娘！月姐儿做噩梦了！”
燕照雪笑着推开他：“债主催了，萧大人改日再还吧。”
三日后，皇帝微服私访萧府，点名要尝燕照雪的手艺。
御膳房里，燕照雪正片着鱼脍，忽听身后传来娇叱：“哪来的村妇，也配用御厨的刀？”
转头见个华服少女昂着下巴，正是当朝三公主。
萧景珩突然出现，挡在燕照雪身前：“公主，这位是臣的...”
“未过门的媳妇。”燕照雪接得自然，手里菜刀“唰”地剁下鱼头，“公主想吃红烧还是清蒸？”
三公主气得脸色铁青。皇帝却抚掌大笑：“有意思！萧爱卿，你这媳妇朕准了！”
当夜，燕照雪在院中晾衣裳，萧景珩从背后环住她：“白天的话，可还作数？”
她故意装傻：“什么话？”
月光下，萧景珩取出那对玉佩，轻轻系在她腰间：“连本带利，用一辈子还，够不够？”
燕照雪转身搂住他的脖子，笑得狡黠：“那得看萧大人日后表现——”
话音未落，唇已被封住。
大婚当日，萧府张灯结彩。燕照雪一袭大红嫁衣，发间金凤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裴野带着月姐儿在院子里撒喜糖，惹得一群小娃娃争抢。
“吉时到——”
喜婆刚喊完，突然一阵破空声袭来！萧景珩猛地揽住燕照雪的腰旋身避开，三支淬毒的弩箭深深钉入喜堂的柱子上。
“保护大人！”侍卫们立刻拔刀。
燕照雪一把扯下盖头，从袖中甩出三枚竹签，院墙外顿时传来三声闷哼。萧景珩挑眉：“嫁衣里还藏暗器？”
“防身用的。”她粲然一笑，突然脸色一变，“裴野呢？！”
后院传来打斗声。燕照雪提着裙摆冲过去，正看见裴野护着月姐儿，手里举着烧火棍逼退两个黑衣人。
“娘！他们想抓月姐儿！”
燕照雪眸中寒光乍现，指尖银针闪烁。黑衣人应声倒地，却突然狞笑着咬破毒囊。
“死士？”萧景珩脸色阴沉，“看来有人不想我们好好成亲。”
喜宴变成了刑堂。萧景珩亲自审问活口，燕照雪则蹲在地上研究死士的衣料。
“这针脚...”她突然扯开衣领，“是江南织造局的暗纹！”
萧景珩眯起眼：“赵侍郎的妻舅，正是江南织造...”
三更时分，燕照雪换上夜行衣。萧景珩按住她的手腕：“我去。”
“不行。”她系紧面巾，“他们抓孩子，明显是冲我来的。”
萧景珩突然将她抵在墙上，声音沙哑：“你若出事...”
燕照雪仰头在他下巴咬了一口：“放心，阎王爷都嫌我麻烦。”
赵府书房，赵侍郎正对着密信冷笑：“一个村妇也配...”
“配什么？”燕照雪倒挂在房梁上，手里晃着刚偷到的账本。
赵侍郎大惊失色：“来...”
一枚药丸弹进他嘴里。燕照雪笑吟吟地跳下来：“尝尝我新研制的‘笑断肠’，每笑一次，肠子就打结一寸哦~”
金銮殿上，皇帝震怒。赵侍郎笑得涕泪横流，却不得不供出幕后主使——三公主。
“皇兄！我只是...”三公主瘫软在地。
萧景珩呈上密信：“公主与北狄往来书信在此。”
燕照雪补充：“那些死士中的‘笑断肠’，和北狄秘毒同源呢。”
秋日的裴家村，新起的青砖小院飘着炊烟。
燕照雪挺着孕肚指挥：“萧景珩！鱼要煎两面金黄！”
萧大人挽着袖子手忙脚乱，锅里噼啪作响。裴野带着月姐儿蹲在灶台边偷笑。
“笑什么？”萧景珩抹了把脸上的烟灰，“等你娶媳妇那天...”
燕照雪忽然皱眉：“嘶...”
“怎么了？！”萧景珩扔了锅铲冲过来。
她狡黠一笑：“小家伙踢我了，说爹爹做的饭...”
“难吃？”
“是特别难吃。”
夕阳下，炊烟袅袅，混着笑骂声飘向远方。
燕照雪临盆那日，萧景珩在院子里劈了一夜的柴。
黎明时分，产婆喜滋滋地抱着襁褓出来：“恭喜大人，是个俊俏的小公子！“
萧景珩却径直越过她，冲进屋里握住燕照雪的手。她鬓发湿透，却还笑得出来：“萧大人，你握刀的手在抖呢。“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破空声。萧景珩反手接住射来的飞镖，上面钉着张字条：【北狄秘药，三月必发】
腊月里，燕照雪发现孩子在夜里总会无故啼哭，小脚踝上渐渐浮现出诡异的青纹。
“是‘寒蚕蛊’。“她碾碎药草的手在发抖，“必须用雪山金线莲做引...“
当夜萧景珩便策马北上。燕照雪守在药炉前，忽听屋顶瓦片轻响。十二个黑衣人破窗而入，为首的冷笑：“萧夫人，交出边防图，给你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