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求人办事要卑微
触手可及的温热,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的勃勃生机,让陆雪棠的大脑瞬间宕机。
她在干什么?!
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抓住了京圈太子爷的手腕!
求生本能让她几乎要立刻松手,然后原地表演一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滑跪道歉。
然而,她脑子里那些不可描述的原文片段像弹幕一样疯狂刷过——
原主就是这样,用她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和极致的身体纠缠,让一个个天之骄子为她疯为她狂,为她俯首称臣。
她现在用的,可是原主那张价值连城的脸啊!
这是她唯一的资本,唯一的武器。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疯狂的念头占据了她的高地。
拼了!
不就是演戏吗?!她一个饱读网文的文科生,还能被这点小场面吓到?
于是,在谢容与那双淬了冰的凤眸扫过来之前,陆雪棠不仅没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另一只手也轻轻搭上了他的小臂。
她的动作很轻,像一片羽毛,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
谢容与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
冰冷的视线落在了那只紧紧攥着自己的,白嫩纤细的小手上。
他最厌恶旁人的触碰,尤其是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他正要发作,却对上了一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勾魂摄魄的含情目啊。
眼波流转,水光潋滟,平日里的清澈被一种刻意营造的媚态所取代,眼尾微微上翘,像一把精致的小钩子,挠在人心尖上。
她贝齿轻咬着下唇,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因窘迫而起的红晕,此刻却成了最致命的春色。
“谢同学……”
她的声音响起,声线被她刻意捏得又软又媚,像是浸了蜜糖的钩子,甜得发腻。
“不,谢哥哥……”
陆雪棠在心里给自己呐喊助威。
谢容与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他垂眸,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她仰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长而卷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的,带着祈求,也带着一丝豁出去的决绝。
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里,终于不再是古井无波的冷漠。
仿佛冰封的湖面,裂开了一丝缝隙,透出几分探究,几分玩味,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燥意。
有趣。
拙劣的演技,僵硬的讨好。
和从前那个只会用金钱和身份颐指气使的陆雪棠,判若两人。
她到底想干什么?
“有事?”
谢容与的声音依旧清冷,但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似乎消散了些许。
有戏!
陆雪棠心中一喜,再接再厉。
她向前又凑近了半分,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如同雪后松林般好闻的气息。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气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
“哥哥,你数学那么好,教教我好不好?”
“你看,你都帮我一次了,就当是日行一善,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我保证,我很好学的!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她一边说,一边用指尖无意识地在他的衬衫袖口上画着圈。
那昂贵的、一丝不苟的布料,被她揉皱了一小块。
周围的同学早已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零星几个人,看到这一幕,都识趣地加快了脚步,不敢多看一眼。
整个阶梯教室,仿佛成了他们两人的专属舞台。
谢容与的喉结,不着痕迹地滚动了一下。
他清晰地感觉到,被她触碰过的地方,像是有一簇小火苗,顺着经络一路烧到了心底。
很陌生的感觉。
让他烦躁,却又……不那么排斥。
他嗤笑一声,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我有什么好处?”
来了!资本家的嘴脸!
陆雪棠心里疯狂吐槽,脸上却笑得更甜了。
好处?她现在穷得叮当响,除了这张脸和这具身体,她一无所有!
难不成……真要走上原主的老路?
不!不行!
她的节操还在!
陆雪棠急中生智,眼眶一红,那双亮晶晶的眼里迅速蓄满了水汽,泫然欲泣。
“好处就是……你可以拯救一个即将挂科的可怜少女啊!”
“谢哥哥,求求你了,挂科真的会死的!我会被我哥打断腿的!”
她把自己的声音放得更可怜,就差当场给他表演一个“美女落泪”了。
软的硬的,媚的惨的,她全用上了!
她就不信,拿不下他!
看着她那张说变就变的脸,前一秒还是勾人的妖精,后一秒就成了被欺负的小白兔,谢容与眼底的玩味更深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个女人,为了不挂科,脸都不要了。
他缓缓抽回自己的手。
陆雪棠心里一凉,以为没戏了。
谁知,他却拿起桌上那本属于她的、空空如也的习题册,用那支全球限量的钢笔,在封皮背面写下了一串地址和时间。
字迹依旧是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然后,他将册子扔回她怀里,动作算不上温柔。
“周六,上午九点。”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恢复了惯有的冷漠和矜贵。
“你的哀嚎,比粉笔刮过黑板还难听。”
“我只是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说完,他看都没再看她一眼,迈开长腿,径直走出了教室。
陆雪棠呆呆地坐在原地,怀里抱着那本仿佛还带着他体温的习题册。
她……她成功了?!
用她最不齿,最羞耻,最想原地抠出三室一厅的方式,成功地让京圈太子爷,她最大的债主,答应给她当免费家教了?!
一股巨大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同时向她袭来。
她低头,看着习题册上的地址——京郊的一处顶级私人别墅区。
她知道那里,原著里谢容与的金屋之一。
陆雪棠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瘫倒在桌子上,用习题册盖住了自己滚烫的脸。
节操是什么?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