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菜乌克兰 古代言情

仵作登不得台面?我偏要让死者言

第20章 怕她出事

  老郎中往灶膛里添了根干柴,火苗“噼啪”窜高,映得他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前几年县城里开了纺织厂,管吃管住,一个月还能给家里捎回二百文。先是大妮二丫们结伴去了,说在厂里学织布,比在山里刨菜强。”

  张婆在一旁抹了把围裙,声音发涩:“后来小伙子们也动心了。我儿前年跟着货郎去了城里码头扛活,虽说苦点,好歹能给家里寄些粮食回来。”

  沈知棠的心猛地一沉。

  她想起刚进村时,路上遇见的不是拄着拐杖的老人,就是抱着孩子的妇人,确实没见到一个年轻的。

  “陈婆家的三小子,在城里木器铺当学徒,去年回来过一次,穿着体面的青布衫,给陈婆买了支银簪子。”

  张婆笑了笑,眼里却泛着酸,“那老婆子逢人就显摆,夜里却抱着簪子哭,说想儿子想得紧。”

  原来如此。

  难怪陈婆刚才那带着钩子的眼神,哪是怀疑,分明是见了年轻面孔,忍不住想起自家远行的孩子。

  沈知棠望着身旁那只沉甸甸的木箱,突然觉得喉咙发堵。

  张含玉生前是否也有自己的家人、理想、生活,却不知为何会跑到这来,找到自己。

  而如今,她只能化作一坛骨灰,跟着自己颠沛流离。

  “那你们……不想去城里?”她轻声问。

  老郎中“嗤”了一声,敲了敲自己的腿:“这把老骨头,去了城里也是讨饭。再说村里的地得有人种,祖坟得有人守,不然孩子们回来,连个认门的地方都没有。”

  张婆往灶里添了把火,火光映得她鬓角的白发发亮:“我们啊,就守着这土坯房,等开春时孩子们托人捎信回来,说句‘娘,我在城里挺好的’,就够了。”

  话音刚落,院门外传来陈婆的大嗓门,比刚才亮堂了许多:“张婆!肉我放窗台了!我家三小子托人捎信说,城里新出了种甜糕,等秋收就给我带两斤回来!”

  张婆笑着应:“哎!替我给孩子问好!”

  沈知棠松了口气,刚要拿起窝头再啃一口,老郎中突然往门外瞥了眼,压低声音:“不过……前阵子来了个穿绸缎的,说我们村里的后生们遇到意外,一大半都死了。来的时候手里只拿着他们的贴身衣物,就像他们说我儿死的时候一样。”

  沈知棠捏着窝头的手猛地一顿,粗粮渣子从指缝漏下来,落在炕席上。

  “都死了?”

  她的声音发紧,“发生什么意外?”

  老郎中往灶膛里添了把湿柴,浓烟呛得他咳嗽两声,声音压得更低:“那穿绸缎的没细说,只说在码头扛活的被货物砸死了,在纺织厂的染了急病,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他们的东西都在哪?”

  沈知棠觉得事有蹊跷,追问道。

  “都在村里的祠堂,他们家里人大多都不相信他们就这么死了,一直没把东西认领回家。”

  张婆叹了口气,心中很是发闷。

  “我能去看一下吗?”

  老郎中的眉头瞬间拧成疙瘩,往灶膛里狠狠塞了把柴:“去那干啥?晦气!”

  张婆也跟着摇头,手里的针线在布上戳出个窟窿:“祠堂里阴气重,那些衣物摆了快今年,他们自己家里人都不敢靠近。”

  “我就看看,不懂别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拗劲。

  “丫头可是觉得有可疑之处?”张婆看出沈知棠的目的。

  沈知棠抬眼,火光在她瞳孔里跳动。

  她指尖敲了敲炕席,声音压得像淬了冰:“那穿绸缎的要是真心报丧,为何不细说死因?为何只敢拿些贴身衣物来?码头扛活的被砸死,总得有官府文书吧?纺织厂染了急病,药铺总该有记录吧?”

  一连串的反问砸得老两口哑口无言。

  张婆手里的针线“当啷”掉在地上,脸色一点点发白:“你是说……那些后生们……”

  “我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沈知棠捡起窝头,咬得咯吱响,“但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鬼。那穿绸缎的拿衣物来,不是报丧,是想断了你们的念想。”

  老郎中猛地往灶膛里啐了口,火星子溅到脚边也没察觉:“断念想?他们想干啥?”

  “要么是想霸占村里的地,要么是想把你们这些老人骗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沈知棠的目光扫过窗外黑沉沉的山影,“黑风岭那头有官窑,官府的人一向心狠手辣。”

  张婆抓住她的手,指节捏得发白:“那祠堂里的衣物……能看出啥不?”

  “我是名仵作,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帮你。”

  沈知棠反手握住她粗糙的手掌,“死人不会说话,但物件会。衣物上的磨痕、缝补的针脚、沾着的污渍,都能看出主人最近的境况。要是真被货物砸过,布料纤维里肯定能找到木屑或铁屑;若是染了急病,衣襟上说不定会沾着药渣。”

  老郎中“腾”地站起身,从门后抄起那把锈柴刀:“我带你去!祠堂后墙有个狗洞,能钻进去!”

  “等等!”

  张婆阻拦沈知棠的动作:“丫头,你这伤口尚未愈合,且不说你如今的伤势严重,再说这也不急于一时……”

  沈知棠愣住了,膝盖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倒不及心里的诧异来得强烈。

  她原以为张婆会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催着去查证,可老人此刻的眼神里,担忧竟压过了急切。

  “张婆,您……”

  “丫头,我知道你是好意。”

  张婆松开她的手,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可你这腿,走一步都在淌血,祠堂那地砖缝里全是碎瓷片,磕着碰着怎么办?”

  她拿起墙角的草药,往沈知棠膝盖上按了按,声音发颤:“再说……那穿绸缎的说不定就在附近等着。他既然敢造假,就肯定留了后手,咱们不能自投罗网。”

  老郎中也跟着点头,把柴刀放回门后:“你张婆说得对。如今快入夜,夜里阴气重,你这伤见了风容易发炎。要去,也得等天亮了,我去探探风声再说。”

  沈知棠看着两人眼里的真切担忧,突然明白过来。

  他们不是不想查,是怕她出事。

  在这些淳朴的老人心里,活人的安危,比什么真相都重要。

  “可那些衣物……”

  “跑不了。”

  张婆从怀里摸出把黄铜钥匙,往桌上一拍,“祠堂的正门钥匙在我这儿。那狗官就算想动歪心思,也得掂量掂量村里的老骨头们。”

  “再说了……”

  她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着,“陈婆家的三小子最是机灵,他托人捎信时说过,木器铺的掌柜新收了个徒弟,是咱们村西头的二柱。等天亮了,我去寻陈婆,让她想法子给城里捎个信,问问不就知道了?”

闰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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