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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登不得台面?我偏要让死者言

第23章 给我们留条错路

  老郎中猛一拍大腿,烟灰簌簌落在补丁裤上。

  “张猎户!那老小子以前是挖矿的,黑风岭的山路闭着眼都能走!他弟弟也被掳去官窑了,正红着眼找机会救人呢!”

  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粗嗓门的应答:“说谁红着眼呢?我这是眼里进了沙子!”

  门“吱呀”开了,张猎户扛着弓箭站在门外,肩头还落着片枯叶,身后跟着三个精壮汉子,都是村里的猎户,腰间的猎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为首的汉子手里还提着只刚打回来的野兔,血珠子顺着皮毛滴在地上,洇出小小的红点。

  “陈婆在村口拦着我们,说你这儿有救人的法子。”

  张猎户把弓箭往墙角一靠,大手往桌上一拍,木桌“咯吱”晃了晃。

  “丫头你尽管说!是钻山还是爬墙,我张老三皱下眉头就不是娘养的!我那傻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得把官窑炸平了不可!”

  沈知棠看着他们眼里的火,心里一暖,指着桌上的包袱道:“明晚三更,火药坊换岗时守卫最松。张猎户带我从后山桃林摸过去,那里瘴气淡,还有条采药人踩出的小道。”

  她转向老郎中:“您老带猎户们在黑风岭西侧放烟,就往官窑粮草库的方向烧,守卫肯定会往那边跑。”

  “那村里咋办?”

  张婆拽住沈知棠的袖子,指节发白,“要是那穿绸缎的狗官趁虚来抓人,我们这些老骨头可挡不住!”

  “我留下!”

  陈婆拄着拐杖从门外进来,杖头的铁箍在地上磕出闷响,“我已经让二柱娘去敲铜锣了,村里能动弹的老姐妹都会来村口守着。我们虽老了,可锄头镰刀还使得动!”

  “还记当年土匪来抢粮,就是我们这些老婆子守着村口,把他们的马腿都打断了!”

  她往桌上拍了个布包,里面是十几枚磨尖的竹箭:“这是我们连夜削的,虽比不得猎户的铁箭,射马腿足够了!”

  沈知棠看着竹箭上锋利的尖刃,眼眶微微发热。

  可当指尖摩挲着裙摆的硫磺粉时,眼神又暗了暗:“实不相瞒,我从未去过官窑,更不清楚火药坊的布局。那里到处是炸药,走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老郎中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灭了大半,烟杆“笃笃”敲着桌角:“那咋整?万一闯进去踩了陷阱,或是撞上巡逻兵……”

  “但村里孩子们知道。”

  沈知棠突然抬头,眼里重新燃起光,“他们故意把硫磺粉蹭在针脚边缘,还特意让粉末分布不均。这不是随意留下的痕迹,是在给我们画路线!”

  她把裙子平铺在桌上,用银簪沿着硫磺粉的痕迹勾勒:“你们看,这里的粉末密,像条主路;这里稀疏,该是岔道;而这块空白处,说不定就是守卫的岗哨!”

  陈婆凑近一看,果然见硫磺粉隐隐连成弯弯曲曲的线条,不由得倒吸口气:“丫头,你咋连这都看得懂?这密密麻麻的,我看着就眼晕。”

  “爹教过我,凡事反常必有妖。”

  沈知棠指尖划过空白处,“正常沾到的硫磺粉会是一团,可这分明是有规律的断续。他们定是趁看守不注意,一点点蹭上去的,每一处痕迹都藏着意思。”

  张猎户突然一拍大腿,震得桌上的油灯都晃了晃:“我知道了!我弟去年托人捎信时提过,火药坊里有三处通风口,都藏在柴火垛后面,位置偏僻得很!这空白处说不定就是通风口的位置!”

  “这就对了!”

  沈知棠精神一振,“通风口狭小,守卫不会特意盯着,正好能藏身。咱们从后山摸过去,先找到通风口,再顺着孩子们留下的硫磺粉痕迹往里走,定能避开陷阱。”

  她把解毒膏分成几份,递给张猎户:“你们熟悉山林,负责在前头探路,避开瘴气最浓的区域。我跟在后面,辨认硫磺粉的路线,咱们互相照应。”

  老郎中还是不放心:“可万一解读错了呢?那火药坊里到处是炸药,一步踏错就是粉身碎骨!”

  “错不了。”

  沈知棠拿起赵石头的蓝布衫,指着袖口的补丁内侧,那里有个用线头绣的歪歪扭扭的“左”字。

  “赵石头左手缺指,缝补时根本用不上力,可他却在补丁内侧绣了个‘左’字。这不是闲得慌,是在提醒我们,遇到岔路往左走!他们心思细着呢,绝不会给我们留错路。”

  她把蓝布衫叠好塞进怀里,又抓起那件仿造血迹的短褂,指着衣角的苍术粉印记。

  “这件更妙,他们用苍术粉在衣角画了个圈。苍术是防鼠的,而官窑的老鼠最扎堆的地方就是粮草库。”

  “那里堆着粮食,守卫却不多,因为谁也不敢在粮草库附近动火。这是在告诉我们,粮草库方向守卫最松,放烟引开他们准没错!”

  张婆看着桌上被银簪勾勒出的路线,用袖子抹了把脸,眼泪却越抹越多。

  “这群傻孩子……自己还陷在火坑里,天天被鞭子抽着干活,倒先想着给咱们指路……”

  “所以咱们更不能让他们失望。”

  沈知棠眼神坚定,“明晚三更,咱们按他们给的路线走。张猎户带弓箭在前开路,我跟着硫磺粉的痕迹辨方向,老郎中带着人在西侧放烟,陈婆在村里接应。”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却带着力量:“咱们或许不懂火药坊的布局,但孩子们懂。他们用性命留下的线索,就是咱们的保命符,更是救人的钥匙。”

  油灯的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映得那些从衣物里抠出来的线索愈发清晰。

  老两口看着沈知棠指尖的硫磺粉,觉得那些看似杂乱的痕迹,竟真的连成了一条通往希望的路。

  沈知棠的指尖在裙摆上顿住,硫磺粉的颗粒硌得掌心发疼。

  老郎中见她脸色发白,把刚熬好的草药往桌上一放,粗粝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腕:“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我给你再加两味止疼的。”

闰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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