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她本能地偏过头躲避。
方淮猛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回头。
“方淮你疯了吗！”
她声音拔高，带着震惊与怒意。
可她刚说完，方淮的手已经再次覆上她的唇。
湿巾狠狠地来回擦拭，仿佛要将她的唇皮一层层磨去。
“脏。”
他声音沙哑得不像人声，眼神近乎扭曲。
“除了嘴，他还碰过你哪里？说！”
谢笙晓疼得眼前发黑，眼角不自觉泛起泪光。
她抬起手，拼尽全力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
他顿了一下，眼中的暴戾稍稍停滞。
“你要发神经去找别人，别冲着我来！”
她胸口剧烈起伏，声音颤抖。
方淮盯着她通红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爱，没有温柔，只有恨意和嫌弃。
他忽然笑了，笑声低哑而冷。
她能对彭世安笑得那么温柔，能为他低头。
可对自己，却只有躲避。
嫉妒像毒药，一滴一滴灌进心口。
烧得他神志不清。
他一把扣住她后脑，低下头，狠狠吻上她的唇。
“放开。”
她挣扎着哀求，拳头用力砸在他宽厚的背上。
可方淮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谢笙晓扭动身体想要挣脱，肩带在激烈的拉扯中“啪”地一声滑落。
从她右肩垂下，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肩膀。
他记得，这具身子，曾只属于他一人。
过往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在阳光下回眸的笑，她在床笫间压抑的喘息。
还有她深夜依偎在他怀里轻声叫他“方淮”的依赖。
全是他的，全都是他的。
谢笙晓死死咬住下唇，鲜血的腥甜在口中弥漫。
她不允许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不允许自己表现出哪怕一丝的软弱。
可反应骗不了人。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颊泛起红晕。
屈辱感涌上心头，像浪潮拍打堤岸，猛烈而沉重。
泪水落在方淮脸上，他猛地回过神来。
他手忙脚乱地去拉她滑到腰上的裙子。
可布料早已破裂不堪，无论怎么拽都盖不严实。
露出大片苍白而微微发颤的肌肤。
“对不起……”
他笨拙地摆弄着那根断裂的肩带，却怎么也无法复原。
“我……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你想干嘛？”
谢笙晓哽咽，眼泪如决堤般涌出。
“看到我这么狼狈还不够？是不是非得我死了你才高兴？你说啊！你满意了吗？”
方淮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他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脸上用力拍去。
“你打我，使劲打。求你，打到你不恨我为止。”
谢笙晓猛地抽回手，迅速往后退了两步。
“滚！我不想再看见你！永远都不要再靠近我！”
方淮没动。
他缓缓伸手，指尖极轻地抚过她的脸颊。
想要抹去那些不断滚落的泪珠。
“晓晓，离开彭世安，那个人太危险。他不会真心对你，他只会毁了你。”
“别假好心！”
谢笙晓用力甩开他的手。
她红着眼，声音嘶哑而愤怒。
“我受够了你的自以为是！我只希望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从我的人生里滚出去！”
方淮没有说话。
他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递到她面前。
谢笙晓死死盯着他亮着的屏幕。
上面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微信二维码。
可她却气得几乎又要甩他一巴掌。
“加上我。”
他声音低低的。
谢笙晓扭过头不看他。
“不加。”
“不加咋还钱？”
他往前一步，身影如乌云般将她完全笼罩。
“医药费、吃饭的钱，还有……”
他目光扫过她裸露的肩膀，眸色一沉。
“这条裙子的钱，我也赔你。一分不少。”
谢笙晓猛地抬头，双目通红，瞪着他。
“不用！我把卡号给你，你现在就转！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连！”
方淮冷笑一声。
“卡号记不住，只能用微信转账。”
“你……”
谢笙晓气得全身发抖，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你还是人吗？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欺负我很痛快？是不是看着我哭你就舒服了？”
“暂时不是。”
他忽然凑近，在她耳边低声说。
“我不是人。”
谢笙晓狠狠推开他。
“滚开！我要走！再靠近我一步，我就报警！”
彭世安忙完工作，要是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起疑。
谢笙晓的心猛地一沉。
她知道自己不能久留。
可现在的情况却根本不容她轻易脱身。
“你现在这样怎么走？”
方淮冷冷地挡在门口。
谢笙晓低头一看，顿时傻了眼。
自己的脖颈和锁骨处，赫然印着好几道暧昧的红印。
“方淮！你有毛病吧！”
她怒火冲天，声音陡然拔高。
方淮没说话，只是缓缓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
然后上前一步，披在她肩上。
“我去找条裙子给你，你在这等我。别乱跑。”
他拉开门走出去，脚步沉稳地拐到走廊尽头。
还没走远，就被一道懒散的声音叫住。
“方律师，出事了？”
他停下脚步，抬眼看去。
彭世安正靠在墙边，指间夹着一支烟。
他微微眯眼，目光落在方淮身上。
方淮神色未变，只是淡淡道。
“有点事处理。”
彭世安轻笑一声，吐出一口烟圈。
他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凑近了些，目光准确地落在方淮嘴边的咬痕上。
“你这……是被狐狸咬了？”
方淮闻言，抬起手，舌尖轻轻舔了下唇边的血渍。
他勾起嘴角。
“嗯，牙尖嘴利的小家伙，脾气不小。”
彭世安挑了挑眉，还想追问什么。
可抬眼时，却发现方淮已经转身走远。
他眉头微蹙，手指轻轻掐灭烟头，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等方淮拿着一条连衣裙匆匆返回休息室时，房间里没有一个人。
他的外套被随意地扔在地板上。
皱巴巴的，像被丢弃的废物。
与此同时，谢笙晓坐在车后排，身体紧紧贴着车窗。
她的双手止不住地发抖，几乎握不住手机。
“彭先生，不好意思，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彭世安平静的声音。
“好好休息，身体要紧。”
谢笙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