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菜乌克兰 短篇

炼银劫

第十四章 矿上的暴乱1

炼银劫 林中朗月 2098 2025-08-11 20:00:00

  张老憨需要沈寄风找一个榫头仙和水工。

  水工,沈寄风知道是修建排灌沟渠的匠人,榫头仙还是头一次听说。

  “郡主有所不知,这榫头仙不是寻常木匠,而是专精机关榫卯的奇人。据说他们这一脉,祖上曾给鲁班爷打过下手,后来专攻机巧之术,能造出不用一根钉子的木楼,还能在梁柱之间暗藏机关。”

  “哦?“沈寄风兴趣不大,“奇倒是挺奇的,可是和我们挖矿有什么关系?”

  张老憨转着手上的扳指,“要小老儿说能建不用钉子的木楼不算厉害,榫头仙最牛的是能根据房子的结构,算出每一根梁柱的承重变化,矿上有了榫头仙,就可以在矿道里最恰当的位置加固梁柱,能最大程度防止垮塌。”

  “不过,这榫头仙不好找。”张老憨叹了一口气,“我爹先前和我说过,前朝有个厉害的榫头仙,专攻矿洞一项,可用一根柱子,支撑三十丈矿道。现在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

  沈寄风眼中精光一闪,“汴京城天下英才汇聚,别处找不到的,汴京城一定会有,我这就派人去找。”

  赵镇本想留在西京多呆几日,沈寄风把找榫头仙和水工的差事交给了他。

  “水工在工部就有,不过我和工部现在关系紧张,不好出面,所以只能劳烦皇叔了。”

  “你是采矿,也不是修渠,要水工做什么?”

  沈寄风卖弄着早晨刚从张老憨那里得来的学问,“金水相生,有金银矿脉的地方,就有大量的水,挖掘矿脉的同时,也要修建排水巷道,这事水工是行家。”

  清楚来龙去脉,赵镇也该走了,他像个老父亲般絮叨:“干不下去别硬撑,只管回京,我就是去父皇面前跪上三天三夜,也必求得他恕你无罪。”

  沈寄风心头暖意融融,却故意板着脸道:“四叔别瞧不起人了,我既接了这差事,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她顿了顿,又压低声音,“不过...若真遇到难处,我定会第一个找四叔求救。”

  赵镇这才露出笑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这才像话。”他转身跨上马车,“你要的榫头仙和水工,包在四叔身上。汴京城里三教九流,我也认识几个人,放心吧,一准帮你找到。”

  沈寄风看着赵镇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心头涌上来一股名为离愁的情绪。她丝毫不知道,就在此刻,矿上正在发生一场震惊整个朝堂的暴乱。

  沈寄风离开矿场后,张老憨和几个匠人就下了矿。张老憨总觉得沈寄风身后的矿图有问题,他必须得实际勘察一下才能放心。

  等他再上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矿上膳堂的饭早已经放完。膳堂的伙夫知道匠人是郡主废了好大的功夫请回来的,自然不敢怠慢,又生起火,单独给他们几个做了几个菜。

  炒菜的香味随着南风吹出去很远,矿场上干活的矿工闻到后,肚子里五脏庙造起反来,不停地咽着口水。

  “我也想吃肉,先前郡主说给咱们改善,可也就吃了那么一次肉,剩下就是些菜汤和粗馍,比先前也没好多少。”

  “凭什么他们能吃肉,我们就只能啃猪食?”

  一伙人围在上次闹事的壮汉面前,“大哥,你说怎么办?”

  冯达手上抱着石头,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我早都不想干了,咱们累死累活挖矿,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他们这些匠人整天指手画脚,倒能大鱼大肉!”

  “老子不干了!”

  “对,不干了,找他们去!”

  “都去膳堂,去吃肉!”

  这一声声,如同导火索,瞬间点燃了矿工们积压已久的怨气。

  他们抄起铁镐、木棍,如潮水般涌向膳堂。

  张老憨刚夹起一块肉,就听见外面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他脸色骤变,急忙放下碗筷:“不好,要出事!”

  话音未落,膳堂的木门就被一脚踹开。冯达带着十几个彪形大汉冲进来,二话不说掀翻饭桌。热汤热菜洒了一地,几个匠人躲闪不及,被烫得哇哇大叫。

  “住手!”张老憨挡在年轻匠人身前,“有话好好说,这是要做什么?”

  冲在前面的大汉狞笑着抡起铁镐:“老东西,找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闪过,“铛”的一声击飞了铁镐。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冬阳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手中长剑寒光凛冽。

  “冯达,带着其他矿工,退下!”

  “老子不退,兄弟们,今天就是死,也好过日日在这矿洞里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咱们杀了他们,占山为王,逍遥自在!”

  “占山为王,逍遥自在!”附和声此起彼伏,不单是冲进来的十几个人,外面矿场上也开始了喧闹。

  冬阳护着匠人,一路后退,没有郡主的命令,他不敢贸然出手。

  “杀人啦!杀人啦!”

  矿场上响起杀猪般的惨叫,西京守卫和矿工动起手,有两人倒在血泊之中。

  冬阳顿感不妙,“大家冷静,放下武器!”

  没有人再听他说什么,原本就高涨的情绪,经同伴鲜血的刺激,如同明火遇到滚油,烈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眼看着一名匠人倒在矿工的铁锤之下,冬阳不再犹豫,剑光一闪,划过冲在最前面的矿工手腕。

  “再有上前者,断腕!”冬阳厉声喝道。

  冯达冷笑一声,“兄弟们,不要怕,杀了他们!”

  矿场顿时陷入混乱之中。

  等沈寄风再次来到矿场时,冬阳和郡主府的护卫控制住了局面,但矿工死伤惨重,匠人也有十余人受伤,还有两个被铁锤砸中头部,丢了性命。

  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让沈寄风几欲作呕,始作俑者冯达却毫发无伤,满眼挑衅地看着她。

  “谁,指使你做的?”沈寄风的匕首抵在冯达的喉咙上。

  冯达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齿:“兄弟们不过是想吃口饱饭...”

  “冬阳!”沈寄风后退半步,冬阳心领神会,接过沈寄风的匕首,手起刀落,挑断冯达的手筋。

  冯达哀嚎倒地。

  沈寄风面如寒霜,“说,到底谁指使的你?”

  冯达好似没听到沈寄风的话,身子剧烈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冬阳探上鼻息,惊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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