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边疆旧事
沈枝意的眼神里干净的看不出一丝的杂质,纯洁无瑕,谢珩盯着她,有些出神。
沈枝意虽然摸不透谢珩的真实想法,但既然谢珩已将她腿部的秘密告知,她再藏着掖着也没意思。
索性,她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谢珩的身体猛地一僵,握着轮椅扶手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他盯着沈枝意,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未发烫,便不敢置信地反问:“怎么说胡话了?”
【系统:宿主您好,目前主线任务完成1/100,您即将获得隐藏剧情碎片,请您注意查收。】
沈枝意立马提取了剧情信息,脑内瞬间多了一段记忆。
她往后一靠,躲开了对方的手。
这个谢珩疑心病还真重,看来她只能把话说得更明白些:“你的腿伤虽然不至于必须依靠轮椅,可终究伤了根本。”
沈枝意没等谢珩回应,继续说道:“只是如今每到雨季,便会蚀骨钻心般疼痛,苦不堪言。而且,你的腿伤根本不是坊间传言的那样不战而降,在逃跑途中所伤。是你谢珩用一条腿换了十条命,那是你的勋章。你和谢家军从未叛国,不过你知道自己腿是被突厥人硬生生打断……可不知道,突厥人阴险狡诈,甚至在你熟睡时,往你的伤口上撒毒药,甚至给你吃的食物,其实还有他们秘制的毒药。”
“你如何知道?”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难怪,那些突厥人会突然把糠咽菜换成没什么味道的饭菜,原来是想彻底废了他……
“早就说过我有守护神,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将军,从今日起,沈枝意再无秘密。如果将军还是不相信我,那我只能听天由命了。”沈枝意捏着袖袋里发烫的药瓶,指尖微微发颤。她深吸一口气,从袖袋里摸出那个小巧的瓷瓶,放在桌上。
“这个便是我的守护神给我的秘药,有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不仅能清你腿里的毒,长期服用还能让你的功力恢复。”她看着谢珩,语气尽量平稳,“来源我说不清,就像我知道你腿伤的事一样,是我的系统告诉我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药就在这里。”
谢珩的目光落在瓷瓶上,瓶身光洁,没有任何标记。他沉默片刻,伸手拿起瓷瓶,打开塞子,一股清苦的药味散了出来。
这味道很纯粹,不像是市面上常见的药材混合而成。
“你就不怕这药有毒?”他抬眼问,语气里带着审视。
“我愿意为将军试药。”沈枝意老实点头,“这是我的东西,我自然有十足的把握才敢给将军。”她顿了顿,补充道,“谢珩,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被那么多人背叛……希望你能愿意相信我一次,我不会害你,之前说过的。”
谢珩捏着瓷瓶,指尖感受到瓶身的微凉。他看着沈枝意,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很亮,没有丝毫闪躲。
这几天相处下来,她确实没做过任何对他不利的事,甚至刚才为了护他,还受了伤。
书房里静了下来,只有烛火偶尔爆出一点火星。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谢珩忽然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冒这么大风险,不可能毫无所求。
沈枝意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我只想在将军府好好活着,你活着,我才能活得安稳。”
这是实话,书里谢珩要是早死了,沈家二小姐的下场只会更惨。
谢珩盯着她看了半晌,把瓷瓶重新塞好,放进自己怀里。
“我会试试。”他说,语气听不出情绪,“夜深了,回去歇着。”
沈枝意应了一声,起身时肩膀又疼了一下,她皱了皱眉,没出声。
谢珩却看见了,撑着扶手慢慢站起身,动作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滞涩:“可是伤口又疼了?我扶你去房里休息吧。”
“还好,我只是从小就怕疼,不用麻烦你了。”沈枝意不想太麻烦他。
谢珩却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起,胸膛的起伏带着沉稳的力道,忽然低低问了句:“沈枝意,你会对我动心吗?”
沈枝意看着他的眼眸,温柔里藏着几分试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迟疑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闻言,谢珩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缓步将她抱回卧室。
沈枝意躺在床上,竟莫名觉得安心,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珩看着她缓缓闭上眼,直到呼吸逐渐平稳,才低头虔诚地啄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然后轻轻带上门。走廊里的月光落在地上,像铺了层白霜。
书房里,谢珩拿起桌上的兵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摸了摸怀里的瓷瓶,冰凉的触感透过衣料传过来。
那个小瓷瓶被他轻轻摩挲着,谢珩眼里的笑意深了几分。
心里那块紧绷的地方,好像松了些。
他放下兵书,将药丸放入嘴里,淡淡的药味在舌尖化开。随后扶着桌沿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
外面的风小了些,树叶不再疯狂拍打窗户。他扶着窗沿站了一会儿,确认腿部没有不适,甚至感觉腿部之前的不适有所缓解,才缓缓坐回轮椅。
或许,试着信她一次,也没什么不好。他想。
次日,沈枝意起得很早,想着昨天谢珩问的那个问题,脑子里纷乱如云——难道谢珩对她动心了?
或许,试着信她一次,也没什么不好。他想。
次日,沈枝意起得很早,想着昨天谢珩问她的那个稀奇古怪的问题,脑子里纷乱如云,难道……谢珩对她动心了?
想着想着便,来到了谢珩的书房前,等沈枝意反应过来已经晚了,谢珩熟悉的声音从书房传来:“找我什么事?”
沈枝意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那个世界,手指下意识绞着袖口,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她低头望着地面的木纹,斟酌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那里和这里很不一样。没有皇帝,没有将军府,也没有轿子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