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淮安的秘密，皇商之路
叶青妍的目光死死钉在落款处那个陌生的徽记上。
那是一个由剑与盾构成的图案，线条古朴。
“这到底是什么？陈淮安送来这笔巨款，又留下这样一个标记，意欲何为？”
“系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叶青妍在心中发问。
那个熟悉的声音终于响起，却破天荒地带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靖安卫’的标记。】
那声音里，有凝重，有冰冷，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叶青妍一怔。
“靖安卫？”她追问，“那是什么？”
【一群愚忠的苍蝇。】系统的评价毫不客气，【前朝皇帝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负责监察百官，守护皇室。可惜，他们的忠诚，用错了地方。】
叶青妍心头一跳：“前朝？那不是……”
【没错。】系统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是我亲手取締的一个组织。其核心成员，皆已伏法。没想到，还有余孽潜伏至今。】
亲手取締……
伏法……
叶青妍的心沉下去。
系统口中的“前朝皇帝”，就是那个被它取而代之的暴君。而靖安卫，是暴君的爪牙。
陈淮安，为什么会和靖安卫扯上关系？
他送来的钱，带着靖安卫的标记，这背后代表的意义，让叶青妍感到一阵寒意。
她不能再等。
叶青妍收起字条，起身便朝陈淮安的院子走去。
夜色已深，陈淮安的房间还亮着灯。
叶青妍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吱呀”一声，屋内的陈淮安闻声抬头，看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恢复平静，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来。
“大小姐。”他放下手中的书卷。
叶青妍没有理会他的称呼，径直走到他面前，将那张字条拍在桌上。
她的动作，敲在两人之间紧绷的空气里。
“这笔钱，还有这个徽记，是什么意思？”她开门见山，声音清冷。
陈淮安的目光落在字条的徽记上。
他沉默着，屋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烛火轻轻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墙壁上交错。
叶青妍就那么站着，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一个答案。
她看到他紧抿的嘴唇，看到他垂下的眼帘，也看到他放在桌下，悄然握紧的拳头。
许久，陈淮安终于抬起头，迎上她的视线。
他的眼神复杂，有挣扎，有决然，最终都化为一片坦然。
“我原名，不叫陈淮安。”
他的第一句话，就让叶青妍的心脏猛地一抽。
“我的父亲，”陈淮安的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是前朝靖安卫指挥使，陈毅。”
轰！
叶青妍的脑子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靖安卫指挥使……
系统口中，那些被它亲手取缔的“愚忠的苍蝇”之首。
她看着眼前这个清雅温和的少年，这个她一直当作亲人来守护的人，怎么也无法将他和那个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所以……”叶青妍的声音有些干涩，“你父亲，是被……满门抄斩的那个？”
“是。”陈淮安平静地承认，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当年，我被家中死士拼死送出京城，隐姓埋名，才活到今天。”
双重的震惊冲击着叶青妍的理智。
一边，是寄生在她体内，自称“新君”的系统，是覆灭前朝的“暴君”。
另一边，是她名义上的表少爷，实际上是前朝忠臣之后，与系统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幸存者。
她夹在中间，像一个荒诞的笑话。
她要守护的“表少爷”，竟然是她体内那个“暴君”的宿仇。
难怪这系统一见到陈淮安就喊打喊杀的。
这算什么？养虎为患？还是引狼入室？
叶青妍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
“你潜伏在叶家，是为了什么？向我……向‘它’复仇？”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淮安摇摇头。
“起初，我只是想查清当年的真相。”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父亲忠心耿耿，绝不可能谋反。他一定是被人诬陷的。”
“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我发现，当年构陷我父亲，向暴君……向‘它’递上所谓谋反证据的，是一股隐藏在朝堂中的黑暗势力。他们借‘它’的手，除掉我父亲，清扫朝中的异己。”
叶青妍的心一紧：“黑暗势力？”
“对。”陈淮安的目光转向她，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大小姐，我查到，当年给你母亲下毒，害死她的那个人，和陷害我父亲的，很可能……指向了同一批人。”
这个消息，比他的身世更让叶青妍震惊。
母亲的死，和陈家的灭门惨案，竟然有关联？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母亲是宅斗的牺牲品，是王姨娘和背后某个官员的阴谋。可现在，陈淮安的话，将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更庞大、更恐怖的层面。
一股隐藏在朝堂深处，能陷害靖安卫指挥使，能毒杀一品大员正妻的势力。
“所以，你留在叶家，不仅是为了调查你父亲的案子，也是在调查我母亲的死因？”叶青妍的思绪飞速运转。
“是。”陈淮安点头，“我发现你也在调查你母亲的死，并且……你身上有‘它’的气息。我知道，你和‘它’达成了某种交易。我想，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
这四个字，将两条本该永远对立的平行线，强行绑在了一起。
叶青妍脑中的混乱渐渐平息。
仇恨，是最好的粘合剂。
她看着陈淮安，这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少年，用超乎年龄的隐忍和智谋，一步步走到今天。
“所以，你一直在利用我？”叶青妍问出这句话，语气却已经没有最初的尖锐。
陈淮安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反而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握住她扶在桌沿的手。
他的手心温热，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量。
“是，”他坦然承认，眼神却无比真挚，“但更是为了保护你。那股势力深不可测，我不想你孤身犯险。现在，我想与你并肩作战。”
叶青妍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的手并不规矩，却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那么握着，传递着他的决心和诚意。
利用是真的，保护也是真的。
而此刻，并肩作战的邀请，更是真的。
叶青妍缓缓抽回手，胸中那股被欺骗的郁气，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
她重新坐下，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喝一口。
“靖安卫，还剩下多少人？”她问。
陈淮安知道，她同意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不多，但都是精英。这些年，他们散布在各行各业，构成了一张隐秘的情报网。这张网，以后就交给你。”
将靖安卫的残余势力，交到仇人之女——或者说，仇人“宿主”的手中。
这是何等的信任，又是何等的魄力。
叶青妍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从未真正看懂过这个“表少爷”。
“好。”她只说了一个字。
一个字，代表着一个同盟的正式结成。
这一夜的谈话，为叶青妍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她原本的目标，是成为京城首富，为母亲报仇，然后安稳度日。
但现在，她意识到，仅仅是富甲一方，根本不够。
面对那个能颠覆朝堂的神秘势力，金钱的力量显得如此脆弱。她需要的，是足以影响朝局，能为陈家翻案，甚至能在未来守护这个国家的商业帝国。
她要做，就做最大的那个——护国皇商！
一个前所未有的野望，在她心中疯狂滋长。
就在这时，脑海中，系统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带着急促的警报声。
【警报！紧急任务发布！】
【国库空虚！边境急报，北方蛮族部落集结，似有异动！大军急需粮草军饷，然国库无粮无钱，无法拨付！】
【户部侍郎叶承宗奉旨筹款，三日内若无法筹集五十万两白银，将以贻误军机论处！现已焦头烂额！】
叶承宗？
她的便宜爹？
叶青妍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璀璨的精光。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机会，这不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