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偏要让这对狗男女身败名裂
【滴！检测到宿主试图修改剧情，警告！警告！】
电子音炸响在空旷的前厅，震得水晶灯上的流苏都在发抖。
盛澜禾刚把支票本合上，闻言挑了挑眉，指尖在光滑的封面上划了个圈。
她轻笑出声，红底鞋在地板上碾出细碎的声响：“修改剧情？我还以为你们这种系统只会按剧本念台词。”
系统007的电流音里透着委屈：【宿主误解！根据数据库显示，无论您采取何种措施，裴梓豪与楚思涵的官配线都无法更改！
就像，就像猪到了时间总会出栏！数据引用《养猪指南》第45条】
盛澜禾抄起桌上的水晶镇纸就往地上砸。
砰的一声脆响，碎片溅到她的红底鞋边，像极了盛雨桐坠楼时散落的珍珠耳环。
“那就试试。”
她弯腰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片，对着灯光看，棱角锋利得能划开喉咙：“我偏要买下楚思涵，让这对狗男女身败名裂，看看你们的破系统能不能拦住。”
系统的声音陡然尖锐：【宿主请注意！剧情修正力正在启动！裴梓豪即将来电，请做好应对准备！】
话音未落，手机就在紫檀木桌上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裴梓豪三个字，像只聒噪的蝉。
盛澜禾接起电话，指尖还捏着那块碎玻璃，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怎么？看到支票后悔了？”
“盛澜禾，你别太过分。”
电话那头的声音咬牙切齿，背景里隐约传来女人的娇喘：“思涵是公众人物，你想毁了她，也得掂量掂量裴氏的股价！”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庭院里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玫瑰：“股价？你偷偷把海外账户里的三亿转到楚思涵名下时，怎么没想过股价？”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盛澜禾能想象出裴梓豪此刻的表情，领带歪斜，眼镜滑到鼻尖，像极了四年前他发现盛雨桐死状时的惊慌失措。
“你怎么知道。”
她轻笑，指尖在玻璃碎片上轻轻摩挲：“你以为你领带夹里的窃听器是摆设？还是说，你忘了陈妈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人？”
当年盛雨桐的保姆被送进精神病院后，她就换了所有佣人，只有陈妈留了下来，因为陈妈儿子的肾，此刻正在裴梓豪的身体里跳动。
裴梓豪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带着破罐破摔的狠劲：“你想怎么样？把这些事捅出去？我们鱼死网破！”
盛澜禾看着窗玻璃上自己扭曲的倒影，笑了：“鱼死网破多没意思。我给你三天时间，把楚思涵那三亿吐出来，再公开宣布和她断绝关系。不然。”
她顿了顿，把玻璃碎片扔进旁边的古董花瓶，清脆的响声透过听筒传过去：“我就把你和楚思涵在酒店的监控视频，还有你挪用公款的证据，一起寄给证监会。”
电话啪地被挂断了。
盛澜禾看着暗下去的屏幕，觉得无趣。
就像猫捉老鼠时，老鼠太早露出肚皮求饶，连玩耍的兴致都没了。
【警告！男反裴星阳已抵达首都机场！】
系统007尖叫起来，电子音里混着奇怪的呼噜声：【目标人物携带危险物品，古董茶杯一个，可乐两瓶，以及，活物一只！】
盛澜禾的动作猛地顿住。
裴星阳。
这个名字像根生锈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她记忆里最隐秘的地方。
她十五岁被收养那年，在裴家老宅的阁楼里发现了这个比她小两岁的男孩。
他蜷缩在堆满杂物的角落，左眼下方那颗泪痣被灰尘盖住，怀里抱着只奄奄一息的垂耳兔。
他当时的声音比兔子还小：“我是私生子。我妈说，来这里能讨口饭吃。”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外公在外的私生子，被偷偷接回老宅藏着，像见不得光的老鼠。
她看着他用偷来的古董茶杯喝最便宜的可乐，看着他把仅有的面包掰给垂耳兔，忽然就起了恻隐之心。
直到四年前盛雨桐死的那天，他消失了，像从未出现过。
“他回来做什么？”
盛澜禾的指尖有些发凉，下意识地摸向手包里的刀：“系统，原剧情里有他吗？”
【滴，数据库加载中。】
系统卡顿了半分钟，爆发出刺耳的电流声：【警告！原网剧剧情显示，裴星阳是隐藏男主！您需要按照剧情与他产生情感纠葛，否则将被系统抹杀！】
“抹杀？”
盛澜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转身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这次没加冰，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你们系统还负责赐死？”
【是的呢～】
(≧▽≦)/
系统切换回卖萌模式，下一秒又变得严肃：【根据《养猪指南》第78条，不听话的猪需要，呃，数据库错误！总之请宿主立刻去机场接裴星阳，否则将触发抹杀程序！】
盛澜禾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里面映出她眼底翻涌的疯狂。
抹杀？死亡？这不正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这四年她像个提线木偶，守着裴氏这个空壳公司，看着裴梓豪在她眼皮底下偷腥，早就腻了。
盛雨桐的血，养父的病床，养母的眼泪，还有裴星阳消失前看她的最后一眼，这些画面在她脑子里盘旋，像要把她的神经绞成一团乱麻。
“抹杀是什么感觉？”
她对着空气问，指尖在杯口轻轻敲击：“是像盛雨桐那样断脖子，还是像养父那样变成活死人？”
【检测到宿主消极情绪，启动紧急预案，预案加载失败。】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乎听不清：【请宿主，立刻。】
盛澜禾耸耸肩，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辛辣感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却抵不过心底那片早已冻结的荒芜。
她把空酒杯往桌上一放，转身走向玄关。
管他什么裴星阳，什么抹杀程序，她现在只想去看看，那个用古董茶杯喝可乐的疯批，回来带着什么好戏。
红底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种奔赴刑场般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