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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换命格后,玄门大佬杀疯了

第九章:花圃埋魇破奸谋

  陈氏先前并未反应过来,是事后才琢磨透柳氏与姜珊那番话的用意。此刻,她正好借题发挥,为姜瑜指控自己之事寻个看似合理的由头。

  果然,她这一番哭诉,令一旁的姜溯听闻竟真有前情,看向姜瑜的目光顿时充满了鄙夷:

  “你怎地如此心胸狭隘?陈妈妈何曾得罪于你?至于么?!归家头一日便兴风作浪,你简直是……”

  “搅家精”三字尚未出口,便被一道清冷中透着威压的嗓音截断:

  “溯哥儿。”

  只两个字,便让姜溯瞬间噤声。他抬眼望向自家大堂兄姜珏,见对方脸上那惯常的温润笑意已敛去几分,只余下淡淡的寒意,不由得心头一凛,不敢再言,只是眼底对姜瑜的厌憎丝毫未减。

  陈氏得了姜溯撑腰,胆气更壮,腰板挺得笔直,面上满是蒙受冤屈的激愤:

  “瑜姑娘若不信老奴,大可命人搜检老奴的居所!老奴行得端坐得正,不怕搜!老奴虽是个洒扫仆妇,却也容不得人这般平白污蔑!”她声音洪亮,仿佛要叫全府的人都听见。

  这边的动静闹得不小,府中各处的仆役、小厮乃至内宅总管皆被惊动,虽不敢近前,却也远远围拢窥探。听得个大概,心下对这位刚归家的大小姐不免生出几分疏离与芥蒂。

  听闻这位大小姐也是富户养大的,如今瞧着,却是眼高于顶,瞧不起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做派。

  人心皆是如此,谁会喜欢一个轻视自己的人?众人对这位初来乍到的瑜姑娘,印象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姜禹同敏锐地察觉到了周遭仆役投向女儿的目光变化,面色沉凝如铁。他正欲开口喝止这场在他看来颇为不堪的“闹剧”,却听姜瑜终于再次启唇,声音清泠,不疾不徐:

  “我何曾说过她偷盗银钱了?”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皆是一怔。

  姜溯最先按捺不住,嚷道:“你方才自己说的陈妈妈偷了姜家财气,这不就是偷钱?这会儿又想赖账不成?”

  姜瑜淡淡瞥他一眼,眸中无波:“我说的是她窃取姜家财气。偷财气与偷银钱,岂可混为一谈?”

  至少,直接搜检是搜不出“财气”的。

  正因有此依仗,对方方才才敢那般肆无忌惮地叫人搜查。

  姜溯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她在故弄玄虚,狡辩推脱:“财气怎么个偷法?休要拿这些神神鬼鬼的说辞唬人,一听便是无稽之谈!”

  姜珏闻言,目光再次凉凉地扫向姜溯,眼神中的警告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纵使瑜儿所言是虚,以她姜家嫡长房大小姐的身份,唬一唬人又如何?

  况且,姜瑜此刻神态之沉静笃定,令姜珏心中隐隐生出一种直觉——她所言非虚。汴京显贵之家,对玄学命理、风水气运之说本就多有推崇,姜家积善堂亦供奉着几位相熟的道门高人。只是自家妹妹……年方及笄,竟也通晓此道?

  姜珏心中存疑,却不像旁人那般,断然认定姜瑜是在信口胡诌。

  姜瑜却已懒得再理会那少年堂弟,眸光重新落回陈氏身上,忽而抬手指向花园一隅:

  “你在那花圃之下,埋了何物?”

  她纤指所指之处,正是园子角落的一处花畦,亦是方才陈氏心神不宁时,目光频频飘去的所在。

  陈氏本就心惊胆战,此刻见姜瑜竟精准无比地点出方位,心下顿时如坠冰窟,额角冷汗涔涔而下。

  不……不可能!

  她怎会知晓?!

  怎会如此?!

  姜禹同见陈氏骤然惨白的脸色与摇摇欲坠的身形,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他沉着脸,朝侍立一旁的总管微一颔首:“去查。”

  总管本就好奇,得了家主示意,立时快步走向姜瑜所指之处。

  众人也随之移步花畦边。姜溯是一脸“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的不信,其余人则是满心好奇。

  只见姜瑜指着花畦中一株牡丹下的泥土。总管二话不说,蹲下身,取过花匠常用的小铲,便开始挖掘。

  随着泥土被层层翻开,一旁的陈氏已是面无人色,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只是此刻众人目光皆被总管吸引,无人留意她的异状。

  花畦泥土松软,总管没挖几下,铲尖便触到一物。他眼睛一亮:

  “挖到了!”

  总管说着,小心地用铲子带出一个用厚实油纸包裹严实的物件。油纸外沾染着湿泥,他忍着不适,剥开外层油纸。

  油纸剥开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腐恶臭猛地从包裹内一张黄裱纸中逸散开来!

  总管被熏得脸色一变,下意识便要去拿那纸包,却被姜瑜清声喝止:

  “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姜瑜不知何时已从袖中取出一张绘制着朱砂符文的黄符。她指尖轻弹,那符箓便稳稳贴在了纸包之上。

  就在符箓贴上纸包的刹那,众人只觉眼前似有微光一闪,那纸包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沉、枯槁,仿佛瞬间经历了数十年的时光侵蚀!

  总管惊疑不定地看向姜瑜,见她微微颔首,这才隔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展开那黄裱纸。

  只见纸内用暗红近黑的污血,歪歪扭扭写着几个生辰八字。纸包之中,还缠绕着几根乌黑的发丝,以及一张画着诡异蝌蚪状符文的符纸。

  此物如此邪异阴森,一看便是刻意埋设的厌胜之物!再结合姜瑜先前“窃取财气”之言,众人心中哪里还不明白此物的用途?

  只是……这等邪术,当真能窃取一家财气?

  姜溯眼见真的挖出了东西,满脸的不可置信,猛地扭头看向陈氏。

  陈氏嘴唇哆嗦,兀自强辩:“不、不是老奴埋的!老奴从未见过这等腌臜物事!小少爷,表姑娘,你们要信我啊……”

  姜溯张了张嘴,话未出口,姜瑜已冷冷道:

  “是否你所埋,查一查内院更夫的巡夜簿记便知。此等邪物需以转运人——即你——的心头精血书写符咒,所裹发丝必是姜家血脉所有。以此邪术,勾连姜家血脉气运,窃取财气滋养己身。我说得可对?”

  陈氏听得这番诛心之言,浑身剧震,如遭雷击,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她这般情状,在场诸人哪里还有半分疑虑?这邪物必是陈氏亲手埋下无疑!

  至于那发丝……陈氏在姜府伺候多年,想弄到几根主家的头发,实是易如反掌。只是不知哪个倒霉蛋成了这邪术的引子。

  “就、就算是她埋的,那也不能证明她就偷了财气!说不定……”姜溯犹自嘴硬,试图挽回些许颜面。一旁的姜珏手中玉骨折扇“啪”地一声合拢,那双含笑的桃花眼此刻只剩一片冰寒,淡淡扫向他:

  “噤声。莫要让我再开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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