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献上一更!
第二天,一辆豪华的马车离开小镇。
与此同时,另外一辆低调却舒适的马车上,白衣公子正拿着一本书,专心的看着。白衣公子如玉一般的手指,轻轻的翻着书页,窗外的阳光偶尔透过车窗,打在白衣公子的身上,仿佛一幅漂亮的水墨画,画中人白衣飘飘,乌黑的长发被整齐的绾成一个简单的髻,用一根被沉香熏过的檀木簪子随意的固定住。他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玉一般的光泽。纤长的睫毛下,一双明亮的双眸,透出睿智的神采。
看到某些地方,白衣公子便会停下来,略微沉思,之后,脸上便会显出淡淡的,顿有所悟的笑容,一瞬间,整个车厢仿佛点上灯一般,忽然地亮堂起来。车厢外,年龄大约三十多岁的蓝衣男子坐在车外的横木上,一边驾着马车,一边偶尔的透过车帘的缝隙,打量自家的公子,不管看多少次,蓝衣男子都觉得自家的公子最好看,就像是那句诗: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蓝衣男子将这句话默默在心里念了几遍,越念越觉得,这句话适合自家的公子,公子往哪一站,哪里就像是一处让人移不开眼的风景,而身后的景致再美,也只是衬托公子的背景。蓝衣男子如是想到。
这时,从车厢里传出白衣公子清朗略带有磁性的嗓音。
“陈凡,还有多久可到京城?”
“公子,还有两个时辰,公子累了吗?前面不远处有个茶馆,要去那里休息一下吗?”
“嗯,在前面休息半个时辰,再接着赶路。”白衣公子看见有些疲惫的蓝衣男子说道。
“是,公子。”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茶馆门前,陈凡将马拴好,并嘱咐小二给马喂水和上好的马料,之后回到了白衣公子的身旁,坐在他的右下侧的位置。
当自家公子掀开车帘走下马车的那一刹那,陈凡意料中的听到了周围百姓的唏嘘和赞叹声,陈凡非常的开心,仿佛是在称赞自已一般,侧眼悄悄的观察自家的公子,陈凡不禁对公子又敬佩几分,无论什么时候,面对多少人的称赞和惊艳的目光,公子总是这么的从容淡定,仿佛周围的人在说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陈凡有一次忍不住这份好奇心,将这事询问公子,公子听完笑着却说,人不过是这世上一缕浮萍,很多时候被命运牵扯,时常身不由己,既然如此,如果再因他人的称赞而高兴,因为他人的指责而苦恼,那是多么的累呀!做人应当为自己而活呀!听完这话,不由得在陈凡的脑海显现一句古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虽然这诗不能完全的体现公子的这段话涵义,但二者却又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如此的豁达,用豁达的眼光看待事情,这份气度,这份豁达是陈凡无论如何也学不会的。
一阵惊叹声在公子的优雅的用餐时渐渐的接近尾声,这时,听到隔壁桌上一个男子的声音。
“你们知道这月底江湖上有什么大事发生吗?”说话的男子大约四十多岁,操着一口的陕北的方言,大声问道。
他身旁的人一个个露出好奇的神色,男子大受鼓舞,接着得意的说道,“那你们就落伍了,最近这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事,莫过于这件事了。”
另一个稍远的靠近角落的桌上的男子,看不惯他吊人胃口的模样,替他说道,“不就是天山派广发英雄帖,邀请江湖上各大门派去参加天山派的成礼仪式吗?你收到请帖了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听到这里,白衣公子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只见他大约40多岁,国字脸,留着一把络腮胡须。那国字脸看见刚才男子吃瘪的样子,接着说道,“看就是这张请帖,你有吗?”
那男子本想在自己朋友面前好好显耀一番自己消息的灵通,但却被这人打断,心里不服气,接着用带着陕北的口音的大嗓门说道,“莪没有,不过莪也不稀罕。”
听到独特的方言,在场的多数人都露出了笑容。这笑容不参杂任何嘲笑的成份,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笑。
面前的白衣公子就是其中的一位,陈凡看到自家公子笑容,像被点了穴一样定在那里。旁边的人就更别说了,一个个虽然在吃东西,但时不时的余光瞟过白衣公子的桌子,不期然的看到了那动人心魄的一笑,一个个愣在那里好一会儿,当然最早清醒过来的自然是有过多次经验的陈凡,陈凡有些得意的看着那些沉浸在公子一笑中愣在那里的人们,颇为自得的想,公子,您的魅力果然又增加不少了。
白衣公子优雅的喝完茶,叫上还在发愣的陈凡离开了茶馆。
两个时辰后,马车到达城中一座豪华的府邸门前。
门口一个年轻的家丁看到下车的白衣公子后,迅速的朝着内堂跑去,他要告诉老夫人,望舒公子回来了。
一时间,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一个消息,望舒公子回来了。
老夫人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被一左一右两个侍女搀扶着,出了内堂,这时看到朝着自己走来的白衣男子,只见他白衣飘飘,气度从容而优雅,神情淡然,没有一丝的赶路的疲惫。
老夫人缓缓的走过去,伸出颤抖的双手,有些不忍的,又有些愧疚的看着面前的不过年仅二十五岁的望舒,有些艰难的,从颤抖的双唇中吐出几个字:儿呀!这些年真的是苦了你了!
望舒看着面前激动的老夫人,神色平静。伸出如玉一般光泽的手指,慢慢的握住老夫人枯槁一般的手,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温度通过手指传递过去。
片刻后,等到老夫人情绪稍微平静下来,望舒拉着老夫人,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自己则坐在她的身侧。就在这一系列的动作发生时,老夫人的眼睛自始自终没有离开过望舒,就像一位慈母看到常年在外漂泊的孩儿,回到家中一般,怎么也看不够。
望舒仔细的看了看老夫人的脸色,才慢慢的开口。
“娘,您的病情又加重了。”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侍女,认真的问道“最近娘吃了哪些东西,细细说来。”
老夫人还没有等到侍女开口,便打断了望舒的话,“儿呀,娘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要不是你之前给娘找的那些珍贵药材,娘……娘恐怕等不到你回来了。”
“娘,不要担心,我会治好你的病的。”
老夫人泪眼婆娑的看着望舒,“娘知道,娘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娘后悔呀,后悔当初听信那些莫须有的流言将你那么小就赶出家门,这些年让你吃了不少的苦,娘愧对你呀!”
“娘不必那么说,这些年在外面,我也学到不少的东西。不说这些了,娘是不是最近换大夫了,怎么病情突然的加重?”
老夫人擦了擦眼泪,“是的,年初原先常给我们看病的李大夫回乡下了,所以,换了一个新的张大夫。自从吃了他开得药,我也觉着身体越来越乏力了,以为是自己年纪大的缘故,就没太在意,就在不久前,生了一场大病,就一病不起了。”
老夫人伸手抚摸着望舒的光滑的皮肤,“我怕自己再也看不到儿,就叫人给你写信,希望还能再见到你一面,现在终于见到你了,娘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娘会没事的,我在回来的路上听说天山派正准备成礼仪式,邀请各大门派去那观礼,我这次也会去那一趟,为娘求得百年的天山雪莲,定能医好娘的病。”
老夫人一听自己的病有救,眼中立刻多了些神采“儿的话当真?”
看到望舒认真而肯定的眼神,老夫人突然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
“儿才刚回来,就又要出门了,娘实在是于心不忍呀!”
“这次为娘求得天山雪莲之后,我陪娘住上一年半载的,可好?”
“好好,娘等这一刻等了多时了。”
老夫人拉住望舒的手,动情的说道“娘一定弥补这些年你在外受的委屈,好好的补偿你。”
“谢谢娘。”